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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看起来朴素中,透露着典雅。 晏相站在院中,皱着眉等着晏珑,听到晏珑问礼的声音后,他本想责备几句:怎么那么懒散。但一转身,看到她今日的装扮,忽然让他觉得晏珑与逝去的妻子,神态举止上竟那么神似。 他心里冰冷的棱角,慢慢软化成水。想到晏珑这些年流离失所,若不是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她又何尝不会是相府大方得体的掌上明珠呢? 又是一声叹息。 晏珑觉得晏相肯定更加不喜欢自己了,她低头轻唤了一声“晏相”。 晏相却热泪盈眶地对她说:“傻孩子,你该叫我爹了。” 没想到晏相会直接认了自己,晏珑鼻头泛酸,眼泪抑制不住地涌出。 一旁的喜翠看不明白这种状况,像只歪头喜鹊一样,左看看晏珑,右看看晏相。 晏珑“我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晏相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晏珑一边摇头一边哭,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父女俩相认后,晏相便广告天下,说王府的宠姬其实是他女儿,请大家以后把晏珑当做相府千金相待。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说这是王爷为了明媒正娶府中宠姬,愣是让晏相帮他撒了个谎。也有说晏相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为了攀上王爷,竟把自己的女儿献上了王爷的床。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但晏相只说了晏珑是自己的女儿,对于她和王爷的婚事,却只字不提。而焰龙呢,并未多言过此事,依旧好生张罗着自己的婚事。 傻乎乎的晏珑还沉浸在父女相认的喜悦中,以为焰龙和晏相只是各忙各的。殊不知,这其中大有文章。 焰龙一直都觉得,晏相之所以清廉勤政,除了他自身信仰以外,很大程度上还因为他孑身一人、了无牵挂。 人只有在想要的东西变得多了之后,才会往前走,但是要么走出一条康庄大道,要么走出一条歪路。 焰龙也不是说晏相多了个女儿,就担心他为朝为民的心不再纯粹。而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恰巧是他女儿,甚至是日后要封后的人。这对一朝宰相而言,权倾得过大了。 但焰龙没想到的事,晏相的想法竟跟他一致。 那是雨后一个湿漉漉的下午,晏相带着晏珑,一起到王府的议事厅找焰龙。 当时焰龙坐在高座上,看到晏相风雨欲来的架势,就感到不妙。 晏相身后的晏珑看到焰龙后,还甜甜地笑着,天真地问道:“爹,你带我来找王爷做什么呀?” 焰龙叫晏珑到自己身边来。 晏珑点头笑笑,刚要迈步,却被晏相拦下。 “王爷,老臣今日带女儿前来,是有一事,要与王爷商量。” “何事?” “老臣希望王爷取消与我女儿的婚事。” 此话一出,焰龙登时眼露寒光。 晏珑也一脸的吃惊,“爹,为、为什么?”她看看焰龙,又看看晏相,“我俩本就两情相悦,现在我的身份也不再低贱。为什么你却要取消我们俩的婚事?” 晏相语重心长地说:“为了避嫌。” 晏珑摇头,她不懂。 晏相拍拍女儿的手背,对她心有亏欠。“沈相的女儿封了后,至今仍是世人对他最大的诟病。王爷,是日后要夺回帝位的人。” 这是什么理由?晏珑觉得接受不了。 “再者……”晏相顿了顿,考虑了一番才道:“如今世事不太平,朝廷内忧外患。王爷需要的是一名能辅佐他的贤妻,你不适合。” 晏珑听完眼泪唰唰地往下掉,她抽回自己的手,怒视晏相,“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前几日还说要好好补偿我,今日却又断我亲事!” 晏相继续苦口婆心,“日后你与我回相府……”话还没说完,便被焰龙摆手打断。 父女俩一起抬头看向焰龙,只见他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一副泰山崩了也不愁的自在神情。他心想:还好我早有准备。 “晏相,你的用心良苦我理解,我沉迷与珑儿的情爱之间,你看不惯我也了解。但是呢……”焰龙话锋一转,摊开一张卖身契。“珑儿可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她现在于情于理,都是我的人。” 晏珑看着自己的卖身契,擦擦眼泪。突然觉得以前好生屈辱的事儿,现在反倒成了好事儿。 晏相没料到还有这一遭。他沉下一口气,镇定道:“即是卖身契,那我替女儿赎身便是。” 晏珑望向焰龙,指望他接下来有什么对策。哪知,焰龙竟爽快地说:“好。”晏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仿佛看到了绝望…… 接着,晏相行礼上前,接过卖身契,一看之后,却倒抽一大口气。 “五……五千两!” 清官如晏相,根本拿不出这笔钱。 焰龙笑着说:“按我朝律例,原价三倍赎身,你得付我一万五千两才行。” 晏相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撕了这张卖身契。 焰龙却在他看完之后,马上收回来折好放入袖口。然后笑着朝晏珑招招手。晏珑乖巧地走过来,坐到他身旁。焰龙搂着晏珑,得意洋洋地对晏相说:“你女儿,我娶定了。” 第40章 王爷要娶妻一事, 一直闹得沸沸扬扬。但不管外人怎么说,他自己乐在其中就是了。只是他在高兴时,就会有人不高兴…… 他的皇兄,也就是当今皇上唐泽, 听到消息后阴森森地盯着窗外。 屋内有些背光, 并不明亮。 沈相上前一步问:“唐逸(焰龙大名)既然不上钩,不知皇上接下来有何打算?” 唐泽将手中的的花捏碎, “哼, 上次算他运气好,没能把他女人睡了, 他现在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阴暗的环境中, 只有窗外一缕光,照在他的眼睛上。那眼神狠辣歹毒, 他眼睛一眯,阴戾道:“我看把他女人杀了,他还忍不忍得住按兵不动。” 同样是一切事都由父亲和丈夫做主的皇后, 在一旁吓得小脸发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 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之后的六月初三。 晏相提出,这段时间要把晏珑接回相府住,遭到了焰龙的强烈反对。但晏相指出,哪有人结婚把新娘从自家内院接到门口走一圈,再送回内院的道理!焰龙这一轮辩不过铿锵有力的晏相,于是晏珑从富丽堂皇的王府, 搬到了朴素的相府。 虽说晏珑一直知道晏相是清官,但相府的简陋,还是让她吃了一惊。这里名字叫“府”但实际上就是一座二进院。府上家仆二三,门前连个侍卫都没有,更别说管家之类的人物。整体结构还没王府一个不起眼的别院大,晏珑甚至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