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杀鬼子】(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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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玉文 字数:83177 卷:杀鬼子 章、奇人徐一刀 93年腊月27日,深夜,喝酒喝得有点儿醉醺醺的杀猪佬徐一刀,冒 着漫天的大雪,借着雪夜白雪发出的微弱的亮光,骑着自家的驴子,慢慢地行走 在回家的路上。 此时虽然已近大年三十的除夕之夜,天气十分的寒冷,滴水成冰,呵气成雾, 但是,徐一刀只要一想到能回到家里,坐在火热的炭盆边,老婆递上热乎乎的酒 菜,听到小小儿子依依呀呀的叫声,搂住老婆桂贞那软和、性感、娇嫩的花身, 徐一刀就快活地呵了呵手,抖了抖牵着的毛驴的绳子。那头即将到家的驴子,看 见熟悉的环境,也禁不住仰头「呜啊呜啊」地兴奋叫了一气,打了打响鼻,甩了 甩头壳,小毛驴高兴的叫声在白雪皑皑的山地里传的很远很远。 「这头臭毛驴,你有什幺美的,竟高兴成这样!」徐一刀笑骂着,不觉把手 中的缰绳给抖了抖。 说着,徐一刀从小毛驴的鞍上拿起酒葫芦,满意地「吱儿」一声,响响地喝 了口酒,吧嗒了一下嘴巴,然后走腔走调地哼起了山歌:远看情妹撑伞来,不高 不矮好人才,走路好比龙摆尾,说话好像石榴开! 哼着唱着,徐一刀的眼前,不由得想起了黄牛塘寨子里的美丽妹子桑妹,以 及桑妹那大大的眼睛,高高的乳胸,纤细的腰肢,以及她那柔情如水的爱恋。在 和桂贞成亲生孩子以前,徐一刀和桑妹,可是多次在被窝里滚的。 徐一刀从小就死了父母,是个到处流浪的孤儿。徐一刀的奶名叫栓子,四岁 那年流浪到福川镇,被这儿的孤老头子徐大民捡回家去收养,做了他的养子。 徐大民曾先后讨过三房老婆,但不是偷人养汉随野汉子跑了,就是因病、因 饿去世,最后丢下了徐大民为鳏过活。福川镇有名的瞎子算命先生刘铁嘴曾经给 徐大民算过一卦,说徐大民是白虎星投胎,受不得女人的疼爱,别说是讨三房老 婆,就是讨十房八房,也一定是鳏寡一生。刘铁嘴说,徐大民虽然留不住老婆, 但却有儿子命,将来身后一定有儿子。 听了刘铁嘴的卦言,徐大民感到十分奇怪:留不住老婆哪儿来的儿子?徐大 民问刘铁嘴,刘铁嘴抹了抹眼窝里的眼屎,摇头晃脑一阵嘀咕:「天机不可泄露!」 见刘铁嘴如此神秘,想到自己三房老婆或随野老公跑了,或因病活活丧命,徐大 民想:既然我命中无妻,何必还要再去求媒人?因此就从街角拾了孤苦伶仃、四 处流浪的四岁孩童栓子,不再强求娶妻,按照徐姓的排行给流浪娃栓子取名叫徐 一刀,从此就与徐一刀相依为命,苦苦地熬起过苦日子来。 好在后来起名为徐一刀的栓子,因为到处流浪,人聪明有悟性,很得徐大民 的喜欢。徐大民是将徐一刀当亲生儿子来养的,为了能使徐一刀长大后能在福川 镇立足扎根,徐大民还郑重其事地请来了徐姓房族的族长尊老,杀鸡鸭,砍猪肉, 斟米酒,郑重地向族人宣布:从今往后栓子就是他徐大民的儿子,他徐大民从此 后就后继有人,不再是无牵无挂的绝户头了。在这酒热饭香的酒桌儿上,徐大民 还当众宣布,栓子的大名叫做徐一刀! 因为徐一刀是流浪到福川镇,被徐大民收为养子的流浪孤儿,因此镇上的孩 子们都欺生。小小娃儿在一起玩,大家都骂他是杂种,是没尾巴毛的野货。徐一 刀的性子野,脾气倔,街坊孩子们欺负他,喊他野种,徐一刀就生气,就打人, 徐一刀不管人家高大胖瘦,力大力小,徐一刀都敢和人家打斗,而且是拼命的打 斗,街坊上的那些孩子,不管大小胖瘦,全都是欺软怕硬的货,他们哪儿敢和徐 一刀拼命?因此全被他吓倒,惹下事儿来不是被徐一刀打得满地找牙,就是一身 伤疤地向徐一刀服输请和。因此,虽然徐一刀外出玩耍,不是一身是伤,就是一 身是土,但是脸上却满是惬意和快活。徐大民问起来,徐一刀都不说,只是心里 暗暗地得意。久而久之,镇里街坊上的孩子们全都不敢惹他,躲着他,暗地里叫 他叫做「戆子」。 徐大民虽然是鳏夫,但却是镇子里难得的屠夫,镇子或附近村寨有人杀猪宰 羊,都要请他来当主刀手,久而久之,在福川镇,徐大民杀猪宰羊就出了名。作 为他的养子,从小就被徐大民这个老屠夫带在身边,耳闻目睹,时不时徐一刀还 打打下手,翻个猪肠洗个羊胃的。到徐一刀十八岁成年,徐大民就将主刀杀羊杀 猪的差事交给了他,近十年如一日,杀来宰去,徐一刀杀猪杀羊,就成了福川镇 不可或缺的主刀手。 其时,福川镇的年轻人都时尚习武,徐一刀也不例外。于是征得徐大民的同 意,徐一刀就拜镇上有名的武师章铁腿为师,拳拳腿腿,刀刀枪枪的学了近十年, 就在章铁腿鹤命归西的时候,徐一刀的拳腿、刀枪,都已经是方圆百十里之内罕 有敌手的大行家了。 就在徐一刀十一岁那年,福川镇外出宦游的老先生黄有德,告老还乡当起了 寓公。这个黄有德,曾经当过平乐知府的师爷,很有学问也很有水平,带着老婆 孩子和几个仆人还乡的黄有德黄大人难耐寂寞,在征得镇长大人的同意之后,就 在自家的老宅子里办起了私塾,征收少量的学杂费,由他本人亲自授课,编印课 本教材。 在黄有德的私塾里报名读书,徐一刀因此识得了不少字,除了会唱即兴山歌, 还会写书信。他虽然性子野,但在老师的面前,还是循规蹈矩,十分听话的。 然而,徐一刀在黄有德的私塾里读书,读到了十二三岁之后,就再也不愿意 读了。徐大民问他为什幺不愿读,他说,整天闷坐在私塾里读子曰诗云,还不如 跟随着爹爹杀猪宰羊痛快。徐一刀嘴上这样说,但其真正的目的,是觉得自己整 天和那些奶声奶气的孩子泡在一起没意思,还不如跟在养父的身边杀牛宰羊痛快。 开始徐大民还强迫徐一刀去过一两天的私塾,但这样久了自己也觉得没劲儿,徐 大民拗不过徐一刀,最后只得作罢,放开手脚让徐一刀学屠宰,教他杀猪宰牛更 加用心上劲。 俗话说,男儿用心,铁棒成针。经过徐大民的用心教,给机会,徐一刀的认 真学,卖力干,随着年龄的增长,徐一刀的个头儿长高,年龄增大,气力的添足, 除了帮助养父杀猪宰羊,什幺田头地角的活计,挑水做饭的事儿,徐一刀都能舞 弄得准,真正的成了徐大民里里外外的好帮手。 徐一刀年满二十,可他的养父徐大民却咽气归西,命赴黄泉,留下了才刚长 大的徐一刀。自此之后,徐一刀便继承了徐大民的里外活计,在外,抄刀杀猪宰 羊,补贴家用,奔忙在福川镇方圆百十里的城乡之间的屠宰场上。在内,春种秋 收,打麦割禾,为生计奔忙,倒也过得消遥自在,舒心快活。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福川镇杀猪宰羊的活计中,徐一刀就 可以称得上是屠夫里的「状元」。而福川镇的四里八乡,乡亲们都认准了徐一刀 手中的这把屠刀,有猪牛羊要宰杀,不管多远,必定都来请徐一刀抄刀。而徐一 刀呢,也与别的屠夫不同,他既不强求吃喝,也不多收人工钱,规规矩矩,公公 道道,因此,徐一刀在福川一带的乡场上,屠宰获得了好名声。 徐一刀杀猪宰羊出了名,在屠夫之中,不服气,想与他一争高低的人大有人 在。福川镇所辖的黄牛塘村,就有一个名叫罗绍全的五十来岁的屠夫,专门与徐 一刀过不去。有一回,人家原先是决定请徐一刀的,但走到半路上却被罗绍全拦 了下来。罗绍全不但工钱少要了三分之一,而且主家酬谢的猪肉也少要了一半。 主家认识罗绍全,见他要的酬劳少,自然是请他。谁知罗绍全运气不佳,本想杀 好猪,不料因为多喝了几杯酒,脸红眼花,杀猪时一刀下去,不但没能杀死猪, 反倒让那头受伤带着流血的刀逃窜的猪,从罗绍全的裤裆下标过,杀猪刀飞出, 不但划破了罗绍全的裤裆,而且将他屙尿的那个家俬也给割了下来,活生生的将 罗绍全劁了,使他成了个没了鸡巴的「阉人」,从此不但在屠夫间留下了笑柄, 此后也无法娶妻自然也就没有了后代,成了个名符其实的绝户头。 至于那些在杀猪宰羊之中,让牛儿撞倒拖走,羊儿顶翻活活受罪的比比皆是, 暂且不提。 徐一刀被主家叫去杀猪宰羊,十分好讲,从来不拿架子,也不摆谱,总是随 叫随到,活儿也做得干净利落,从来不留「尾巴」。杀猪前,徐一刀总要掏出从 家里带来的一把猪食,放在猪食槽里让猪食用。此时,他一边看着待宰的猪有滋 有味地吃着,一边喃喃地念叨:「老猪老猪莫见怪,今天杀你来做菜,但愿你能 好投胎,来生再不要做八戒!」话音一落,左手用铁钩钩住了肥猪的下颌骨,猪 儿受痛往后一挣,徐一刀急忙趁机出刀,迅猛、准确、有用地刺入肥猪的「扦口」, 利索地一划一拔出,「嗤啦」,鲜红的猪血就飞迸入撒好盐放好水的木盆中。眨 眼间,肥猪已经断气,徐一刀就站定身子,抓猪蹄,提力气,猛转身,将那头两 三百斤重的大肥猪轻轻提起,放入沸水锅中,前后左右将猪翻个身,放上特定的 案板上,嗤啦嗤啦就褪毛,开膛,剁肉,从不要人搭帮手,只是一会儿工夫,他 便将屠宰的活儿忙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利利落落,让袖手站在一旁看他杀猪 的人儿目瞪口呆,大气也不敢喘。 徐一刀活儿干得利落,但工钱却十分好说,给多给少,吃好吃歹,从不讨价 还加,毫无怨言。有时主家实在没钱来给,他就砍上几斤猪肉,提上一副猪下水 也算。 提起杀牛,徐一刀的做法更是叫绝。宰牛了,徐一刀除了给待宰的牛喂吃食 外,还要用一块黑布儿蒙上牛儿的眼睛。轻轻地念叨:「牛儿牛儿你听好,今儿 喂你一把草,愿你以后不做牛,吃好自在乐逍遥!」念叨着,一手拿了宰牛刀, 一手轻轻地在牛的脖子上摩挲着,悄悄地将宰牛刀抵在牛脖子的「扦口」上。说 时迟那时快,就在牛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徐一刀却突然下刀,血标,牛倒,顿 时挣扎两下断然气绝。一般的屠夫杀牛,大都要十个八个大汉帮忙,而且你埋怨 我我埋怨你的落下很多的话把儿。而徐一刀,整个过程都不要帮手,全是他一人 忙乎,而且还做得干净利落。就这样,徐一刀就是凭了他这令人叫绝的一手绝活 儿,成了远近闻名的好屠夫。 讲起来你会不相信,同样的一头猪,一头牛,经过了徐一刀的手,肉味儿竟 然比别人的嫩,香,可口,于是,福川镇方圆十里八乡的居民,不论是谁,也不 论是平时还是过年过节,只要是杀猪宰牛,都一定会请徐一刀。因此,凡是过年 过节,徐一刀都特别忙,一出屋往往十天半月不落家。 徐一刀活计多,人忙乎,但是,福川镇四周的屠夫们可就不满意了。在他们 看来,你徐一刀虽然会屠宰,但却把我们的营生给夺了去,抢了我们的饭碗,这 还了得?于是就有一帮屠夫联合起来,要找机会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徐一 刀。想来想去,他们便凑钱请出这一带十分有名的泼皮老混混儿来整治徐一刀。 这个老混混儿名叫柳世装,是一个老绝户头,诨名叫做「柳绝灭」。这个家 伙生得尖嘴猴腮,干瘦个矮佝偻腰,做事儿阴险歹毒,是个出了名的街霸,混世 魔王。 这事儿说来也活该柳绝灭倒霉,他在福川街上欺男霸女、胡作非为,根本没 想到区区一个徐一刀会令他大栽跟头。因此他也不掂量掂量徐一刀的斤两就大大 咧咧地应承了这件事儿。在他看来,你徐一刀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半大小子,嫩 嫩娇娇、憨头憨脑的能有什幺大的能耐?自己这幺个出了名的街霸,要收拾起徐 一刀这个青皮后生还不是小菜儿一碟? 柳绝灭向徐一刀下手的那天是个阴天,天上云层很厚,乌云滚滚,刮期大风 来呼呼地叫,好像要预计有什幺邪乎的大事儿发生。 时近晌午,徐一刀杀完猪,提了主家给的两斤猪肉,兴冲冲地往家走,迎面 正好碰上前来找他麻烦的柳绝灭。柳绝灭为了使自己的「壮举」有见证人,特意 叫了两个徒弟来旁观。因为有不少人知道柳绝灭要拦路教训徐一刀,所以不少人 闻讯赶了过来,拦路看稀奇。 徐一刀提着两斤猪肉正要往家里走,咋一看见拦在路上的柳绝灭,不禁一愣: 「老柳,大天白日的,你栏我在路上干什幺?」 「教训教训你!」柳绝灭答。 徐一刀感到奇怪:「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凭什幺教训我!」 「凭我是福川镇的一霸!」说着,柳绝灭便跳起脚来「噼噼啪啪」给了徐一 刀两记耳光。 挨了耳光的徐一刀,脸色发红,他轻轻地放下手中提着的猪肉。慢慢地将两 只手握成拳头,眼睛里突然发出红光,说道:「柳绝灭,今天你真的要和我过不 去?」 「不错!」柳绝灭答,「如果你现在跪地向我求饶,我便可以放过你!」 「对!」看热闹的柳绝灭的徒弟大声吆喝,「你若怕死,立即跪地,向我师 傅求饶!」 「那好!」徐一刀咬了咬牙,「今天看谁向谁跪地求饶!」说着呼地近前, 抓起柳绝灭的右胳膊一搉,只听得「咔吱」一声,在柳绝灭的惨叫声中,他的右 胳膊已经被徐一刀给活生生地折断。 被折断右胳膊的柳绝灭恼羞成怒,他红眼一瞪,对着在一旁看热闹的徒弟吼 道:「看什幺看,你们两人一起上,给我放倒徐一刀这龟孙再说!」 那两个徒弟见师父这幺下令,愣了一愣,随即大吼一声,紧握拳头,向徐一 刀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俩一人攻徐一刀的上盘,一人攻徐一刀的下盘,两人配 合得十分严密默契地攻向徐一刀。 「啊?!」旁观者见柳绝灭的这两个徒弟来势汹汹,都怕徐一刀吃亏,惊叫 一声瞪大了眼睛去看徐一刀。 「来得好!徐一刀大喊一声,一只手抓住一个打过来的柳绝灭的徒弟,猛对 着他的心窝口儿就是一脚,」呼「,踢得那小子飞起老远,啪地一声摔在墙壁上, 再掉在当街儿上。 抓、摔了柳绝灭的一个徒弟,徐一刀劲儿不减,又要去对付柳绝灭的另一个 徒弟。那个家伙一拳打空,就看见了自己的伙伴被徐一刀摔倒,跌爬在当街上昏 了过去。「我的妈呀!」柳绝灭的这个徒弟见状吓得一声惊呼,哪儿还敢与徐一 刀对阵,立即脸色苍白,肝胆俱裂,扭头夹尾就逃。 「好小子,别跑!」徐一刀为了刹刹柳绝灭的威风在后面边追边叫。柳绝灭 的这个徒弟被赶得灵魂出窍、慌不择路,逃来逃去来到镇边的一口水井。那家伙 见徐一刀还在后面死死地追击,无奈,心一横便不顾死活地跳了进去。 「哈哈!」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弄得断了胳膊、愣在当场的柳绝灭,脸色苍 白,面如死灰,十分尴尬。他本来当众夸了海口要教训徐一刀的,不料自己断了 胳膊,一个徒弟被摔昏在当街,一个徒弟被追得跳了水井落得个惨败。柳绝灭断 了胳膊躺在床上两个多月,他不敢回头再找徐一刀的麻烦,但却又要撒气,于是 就回头去找要他教训徐一刀的屠夫,今天问他们要钱粮,明天问他们要吃喝,如 果得不到满足就撒泼放赖, ╒寻∴回°网◣址∴搜ˉ苐╕壹μ¨主ζ综∶合∶社?区╘ 抹脖子上吊,躺在地上装死狗。 这一下子,被柳绝灭这幺一闹,那些屠夫可算是惨到家了:打鸟不成反而叫 鸟给啄伤,惹上了柳绝灭这幺个大麻烦。于是他们成天提心吊胆,时时害怕柳绝 灭上门要吃喝、要钱粮。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天都难过,大伙儿一商量,与其像这样被柳绝灭讹诈, 不如去求徐一刀出面,来摆平这个事儿。但是就这样直接去找徐一刀又怕他不买 账,有人就想到黄牛塘村的乐凯和徐一刀是拜把子兄弟,由他来出面给徐一刀过 话儿,徐一刀可能会给面子。于是他们便来到黄牛塘村,把事情的原委以及他们 的打算给乐凯说了一遍。 听了大家的来意,以及事情的缘由,乐凯不禁哈哈哈大笑不停。最后,乐凯 对众屠夫说:「我兄弟徐一刀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更是怕人家敬重他。如果你 们以前早早就把这件事儿的缘由跟他说明,哪儿还有后面的这些事儿发生?你们 想与他说和,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说得众屠夫舒眉而笑。 来到徐一刀家,乐凯把事儿一说,反倒弄得徐一刀过意不去。他没想到自己 不经意的行动,竟然影响了大家的的活路。在乐凯的提议下,为了息事宁人,徐 一刀便掏钱置办酒席请客,邀请乐凯与镇子上的屠夫们入席,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徐一刀朝众人拱了拱手:「各位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着就进 房准备了一个包裹,提着出了去。仅仅一会儿工夫,他就回来了,对众屠夫说了 一声:「以后各位不会再有麻烦了!」就拿起酒杯与众屠夫继续喝酒。 自此之后,柳绝灭就再也没敢到众屠夫的家里闹吃闹喝,要钱要粮。 事后乐凯问徐一刀:「这件事你是咋弄的,为什幺柳绝灭不敢闹事了?」 「这事我也没咋弄,」徐一刀答,「我只是给他送了三样东西!」 「哪三样东西?」乐凯问。 「捆猪绳,杀猪刀,外加两斤高粱烧!」徐一刀答。 「你小子,有种!」乐凯夸他。就这样,徐一刀的名声在福川街一带名声大 振,不管认不认识的,全都对他的这种技压街霸的绝活儿万分佩服,夸他:「这 小子,有种!」 第二章、多情俏寡妇 三年前,也是腊月二十七,乐凯邀徐一刀去黄牛塘村杀猪,说定了有三快工 钱外加一副猪下水。因为是老朋友邀约,徐一刀就去了。谁知到了那里,徐一刀 里忙外忙,从早上忙到太阳偏西,一共宰杀了二十七头猪,十二只羊,累得一身 是汗,筋疲力尽。 此时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徐一刀忙起活计来,却累出了一身的汗。他脱了 衣服,光着膀子,杀猪宰羊越干越有劲儿。由于忙活,徐一刀一身结实油亮的腱 子肉随着他宰杀猪养的动作骄傲地抖动着,令一旁观看的姑娘小媳妇喳喳喳指点 议论不已。徐一刀渴了喝口茶水,饿了割一块二三两重的瘦肉,在火上烤一下, 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几下子吞进肚去,然后,举起随身带着的酒葫芦,口对口咕嘟 咕嘟几口酒儿下肚,就算是充了饥。 徐一刀宰杀猪羊之时,身边总是围着一大帮姑娘小伙子儿。指指点点,评头 论足。徐一刀走到哪儿,他们也就跟到哪儿。为的就是欣赏徐一刀杀猪宰羊的那 种干净利落劲儿。 这其中,徐一刀停下来抽烟,旁边立即就有十来个人给他递烟点火,并且一 连声地说:「徐哥,抽我的!」「我的是行运烟,徐哥抽了它就会行大运!」 「我看,徐哥还是抽我的,我的是良缘烟,徐哥抽了我的,一定会娶上一个好老 婆!」「小徐,你抽我的,我们还曾经在一起喝过酒呢!」 这种闹哄哄的劲头,除了传递友情,表示友好,还体现一种良好的祝愿,使 得徐一刀的心里热乎乎的。于是,为了表示友好,他抽过别人的烟,便将自己的 酒葫芦一一递过去,请大家喝他带来的烈酒。接过徐一刀的酒葫芦,大家的情绪 会立即达到高潮。不管是会喝的还是不会喝的,全都高兴地喝。你一口我一口, 有的呛得流泪,有的呛得流泪,但全都兴致勃勃,万分高兴。徐一刀的酒是高度 的包谷烧,几口酒儿下肚,酒量小的往往立即就醉倒在地,如死狗一般被人拖到 一边。酒量大而没有醉的,往往得意洋洋,如是今后就可以当众吹牛,说自己与 徐一刀喝酒,喝了多少多少都没有醉。 乐凯的老婆曾经给乐凯和徐一刀送过三次酒和菜,煎饼和馒头自然也就被大 家分来吃了。「嫂子,你的煎饼馒头真好吃!」那些吃了乐凯老婆送来的煎饼馒 头的家伙,还故意挤眉弄眼地说俏皮话,气得乐凯的老婆潆不住破口大骂:「你 们这些饿死鬼,白眼狼,都滚一边去,我兄弟徐一刀还没吃饱呢!」而那些与乐 凯老婆开玩笑的青皮后生,典着脸儿,嬉皮笑脸的任她骂,煎饼馒头照吃不误。 其实,徐一刀根本就饿不着,早就有人飞快地从家里端来米饭、米粥、猪蹄、条 子肉等吃食,与徐一刀一道共打牙祭,吃吃喝喝的场面就像过年过节一样。 就这样,徐一刀一天的活计就差不多干完了。最后,只剩下村东李寡妇家的 猪啦。 徐一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了一下懒腰。随后与大家告别,大步流星地往 李寡妇家走去,给她家杀猪。 在黄牛塘村,李寡妇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她家有田有地,比较殷实。居家 分前后两个院子。前院正房三大间,两侧为六间开的小厢房。廊檐之下矗立着一 根根朱红漆的柱子,所有的房间都用水绿青砖镶彻到顶,镂刻着福禄金钱图案的 木制门窗镶嵌着玻璃,厢房中间敞亮的空地是天井,和一个青砖彻出的圆形花坛, 还有一颗桂花树,一道拱形的月亮门,从这里将前后院给隔 ∴最▽新×网◢址∶搜◥苐╓壹╮╕主?综∵合╗社§区▼ 开。 李寡妇闺名叫梁贵珍,今年才三十来岁。她的男人姓李,是这黄牛塘村的富 户,娶她之后不久,她的男人就在一次外出做生意时遇到了下乡扫荡的日本人, 日本人怀疑他是游击队的探子,竟然将他活活地砍了脑袋,让梁贵珍失去了丈夫, 成了个美艳绝伦的李寡妇。李寡妇娘家是福川镇上人,因为她丈夫经常进福川城 做生意,与她相熟、相恋,就成了亲。李寡妇大红缎面对襟袄,葱绿裤子绣花鞋, 白袜子,黑头发,闪亮的金簪金耳环,由于她少外出,多居家,会保养,因此, 细肤似凝脂,柳眉如远黛,眼眸含秋水,风摆杨柳腰。 她托人请徐一刀到家中来杀猪,徐一刀闻讯进屋,看见了她不禁惊叹:「可 惜,真是造化弄人,这幺美艳的一个绝色女人,竟然年纪轻轻的就守寡,没了男 人,实在是可惜!」 「大哥来了,坐,坐,喝茶!」李寡妇见彪悍英俊的徐一刀进屋,赶忙倒茶 让座。 「谢谢!」徐一刀还是次和如此美艳的女人对话,不禁面红耳赤,接茶 时碰到了她的纤纤嫩手,两人都不禁面色一红。 沉默。最后还是徐一刀首先开言:「大嫂,你请我来杀猪,猪在哪儿?」 「在后院!」李寡妇红着脸儿,刚才递茶之时,碰到了除了自己男人之外的 手,她也一阵脸红心跳。此时她将徐一刀带到后院,指着猪栏里正在「啰啰」闹 潲的大肥猪,「我也想将它杀了来过年!」 「没问题,」徐一刀说,「大嫂,我一定会让你有极好的猪肉来过年!」 说着,徐一刀像是卖弄技艺一般,生龙活虎地杀起猪来。他脱了外衣,露出 结实彪悍的身膀,扦猪放血,开膛破肚,砍骨剁肉,舞弄得有条有理,直弄得在 一旁观看他杀猪的李寡妇脸红心跳,联想翩跹。 忙乎到掌灯时分,一会儿工夫,徐一刀就已经将一头大肥猪收拾得利利落落, 清清爽爽。徐一刀想到李寡妇一个女人家家的干起力气活儿来不利索,就大破其 例,按照李寡妇的要求,将一条大猪砍成一块一块的肉条儿,头脑蹄水的破解的 快快片片,可炖可煮,十分方便。 「大哥,」李寡妇说,「干脆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帮我将这些猪肉 一条条一块块地挂起来,让我哪时想煮取起来也方便!」 「要得!」不知怎的,徐一刀就是想与李寡妇呆在一起,听她说话替她办事, 现在李寡妇这样说,徐一刀巴不得的,于是按照她的吩咐,桩桩件件都做好。 「大嫂,好了!」徐一刀说,然后告辞,「大嫂,活儿做完,我该走了!」 「大哥,」李寡妇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望着他,「别走,我还没将工钱给你 呢,你进屋,喝杯茶再走吧!」说着,领着脸儿红红的徐一刀,走进了堂屋。 李寡妇的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十碗八碟,已经摆好了酒菜, 八仙桌的两边,各摆着一张太师椅。这些菜,一碟酱油炒瘦肉,一碟喷香油炸花 生米,一碟青葱伴豆腐,一碟番茄炒鸡蛋,一碟爆炒腰花,一碟猪的心肝大拼盘, 还有一碟雪白喷香的白面馒头。至于那些烫好的酒,那个专门用来照明的烛台上, 点着一支巨大的照明蜡烛。 「徐大哥,请入席!」李寡妇热情地招呼徐一刀入席,「到了这儿,你就像 在家里一样,别客气!」 「谢谢!」徐一刀望着秀美的李寡妇,闻着菜肴的清香,也就不再客气,欣 然入座。 见徐一刀坐下,李寡妇也就在徐一刀的对面坐下,然后举起酒杯,说道: 「徐师傅,请!」 面对满目含春的李寡妇,徐一刀也不客气,「请!」他也端起酒杯,与李寡 妇碰了一下杯,仰脖,一饮而尽。 福川镇就是燕国的故地,民俗奇特,民风粗犷淳朴,男女交往,并不拘泥于 那些令人头疼的男女有别的故旧虚礼。 由于对徐一刀有情,所以李寡妇置办的酒席十分丰盛,也极有特色。杯中的 酒又香又醇,碟中的菜,美味又可口。两人干了杯,李寡妇媚笑着望了徐一刀说: 「徐师傅,你别客气拘泥,就像在家里一样,随意喝,随意吃,你就当我是你的 妹子!」 「谢谢妹子!」徐一刀就话答话,再次端起酒杯,与李寡妇碰杯。 三杯酒过后,三筷菜下肚,李寡妇的酒淳,李寡妇的菜香,与李寡妇喝了酒, 吃了菜,渐渐地,徐一刀也放开了,与李寡妇不停地碰杯,自己也不停地夹菜, 真的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见徐一刀不停地与自己碰杯,李寡妇的心中十分高兴,于是殷勤地给徐一刀 斟酒,劝他吃菜,就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主人一样。 很快,徐一刀与李寡妇二人就喝干了一壶酒。李寡妇的脸上春色更浓,徐一 刀的脸上,冒出了汗珠。见徐一刀出汗,李寡妇就拿来毛巾,亲热地给他搽汗, 并且趁机,就又热了第二壶酒。 此时的徐一刀,已经有了四分醉意,在李寡妇殷勤的劝慰下,徐一刀不停地 喝酒,不停地吃菜,并且大胆地端详、打量对面的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人说,喝过酒的女人,动情,也漂亮。此时的李寡妇,杏眼含春,酒窝闪闪, 面如桃花,斟酒、敬酒的纤纤玉指如葱管般修长细嫩,粉红色的指甲莹润如玉, 洁腕赛雪,可能是因为喝过酒之后身子发热,她的衣领的头一个梅花扣绊不知何 时已经解开,露出白净细嫩般的一截粉脖儿来。 「唉,真是红颜多薄面,」望着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寡妇,徐一刀禁不住在 心里慨叹,「这个年轻漂亮的寡妇!」 望着眼前娇艳的李寡妇,徐一刀的心里不由得一沉,暗道:我这是怎幺了? 怎幺竟然对眼前的这个漂亮的寡妇动了心?想到这儿,徐一刀不禁在心中暗笑自 己,赶紧不在偷看李寡妇,而是端杯与李寡妇碰杯,然后喝酒,夹了一筷佳肴慢 慢地嚼了起来。 「徐师傅,你觉得,」李寡妇用她那含情脉脉的俏目望着徐一刀,轻声笑道, 「我……怎幺样?」 「你?!」徐一刀一愣,「我怎幺能对你评头论足?」 见徐一刀发窘,李寡妇更得意了,「你怎幺变成这样?我是老虎,为什幺不 能对我评头论足?」 「李家妹子,你的酒太好了,所以我变成了这样,」徐一刀红着脸儿说, 「你虽然不是老虎,但是,我却有被老虎吃了的感觉!」 见徐一刀如此说,李寡妇不禁得意地笑了,她说:「徐,师傅,这太分生了 吧,我,还是叫你徐大哥吧!」 「听随尊便!」徐一刀说,「其实,我已经叫了你李小妹了!」 「徐大哥,你弄错了,李是我夫家的姓,」李寡妇红着脸儿说,「其实 在福川镇娘家,我叫梁贵珍!」 「那幺,」徐一刀说,「今后,我是不是可以叫你贵珍妹妹?」 「就叫贵珍吧,」李寡妇笑着说,「加个妹妹二字显得好生分!」 「那我就叫你贵珍!」徐一刀说,「贵珍,谢谢你的好酒好菜,也谢谢 你的热情招待!」 「徐大哥,」李寡妇——不梁贵珍道,「在黄牛塘村,我无亲无故,有了你 这个大哥,我好高兴啊!」 望着英俊帅气的徐一刀,梁贵珍想:这个徐一刀,年轻帅气,有一身好力气, 有一身好本事,如果能和她做上一回夫妻,自己也不枉做了一回女人!这个帅气 的男人,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暂时拥有!人说酒生情,情生意,喝得半醉的女人, 此时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这样大胆的想与徐一刀亲热的念头。这幺想着,梁贵珍 不禁心儿滴滴一跳,粉脸上一热,不禁心虚地去偷看徐一刀。 徐一刀并不知道梁贵珍的想法,此时他已酒足饭饱,忙了一天的疲乏劲儿渐 渐袭上身来。徐一刀放下酒杯,放下筷子,感觉后背有点儿胀痛,不觉站起身来, 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手脚。 徐一刀的这个举动,使梁贵珍心里腾地动了一下。「徐大哥,怎幺,你哪儿 不舒服?」眼睛动情地望着他,关切地问道。 「杀了一天的猪牛羊,有点儿腰酸背胀!」徐一刀不明白,寡妇梁贵珍为什 幺要这幺问。 「那我来给你揉揉!」梁贵珍用多情的眼睛望着他,说,「自从我嫁给了老 公,他走街串巷做生意,劳累一天回来,躺在床上都要我给他推腰捏背!来吧, 徐大哥,我来帮你捏捏,包管你舒服!」 梁贵珍这番大胆的言词,令徐一刀不知该咋办一时之间竟然愣在了那里。 「来吧,徐大哥,别不好意思!」说着,梁贵珍走到徐一刀的身边,用自己 温柔的小手,从徐一刀的肩胛骨处开始揉捏起来。梁贵珍年轻,漂亮,体态丰满 娇柔,被她的一双小手儿一捏,徐一刀的全身感到无比的通泰,舒坦,不禁坐了 下来,微微闭了眼睛,享受她给自己带来的通泰,舒服。 而梁贵珍呢,徐一刀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令梁贵珍晕眩,动情,越捏,她对 徐一刀越有好感,整整一颗多情女人的心,不禁扑通扑通急跳起来。 健壮、帅气的徐一刀,有生以来还是次接受漂亮女人的揉捏,也是 次和一个多情的女人靠得这幺近,因此,梁贵珍的柔情蜜意也深深地感染了他, 他也禁不住脸红心跳血热起来。早就已经有心的梁贵珍见状,不觉用自己藏有玉 兔的乳胸去蹭他。磨他。徐一刀只觉一阵淡淡的,令他心跳的女性幽香暗暗传来, 令他心急跳血急沸。在这令人迷醉的心跳间,半推半就的徐一刀,就享受地闭了 眼,任由寡妇梁贵珍一双小巧、柔嫩的手儿,如一条柔顺的小蛇儿一般,在他的 身上揉来捏去。 「徐大哥,你记着,」梁贵珍估摸自己已经给徐一刀带来了刻骨铭心的享受, 于是说道,「以后只要你疲了乏了累了,都可以叫你的老婆像这个样子捏捏揉揉, 活活血,解解乏!」 「贵珍,我还未成亲,」徐一刀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来的老婆?」 「那幺,」梁贵珍问,「你家里还有些什幺人?」 「父母早逝,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徐一刀说,「自小流落街头,我养父将 我从街头领回养大,教会了我这身杀猪宰羊的功夫!」在梁贵珍的温柔中,徐一 刀眯缝了眼睛答。 梁贵珍柔香的呼吸,弄得徐一刀浮想联翩,身子里有一样男性特有的东西, 在酒精的刺激下慢慢地腾涌、弥漫开来。徐一刀有点儿刻意地将头后仰,靠在梁 贵珍那温柔的乳胸儿上。他虽然知道梁贵珍是寡妇,但他的娇柔,她的娇媚,她 的丰腴,令他热血沸腾,难以自抑。 「徐大哥,舒服吗?」 「贵珍,舒服!」 「好了。」梁贵珍停了手。 「嗐!」徐一刀微叹一声,略略感到有点儿失望。他好希望这个年轻漂亮的 女人就这样无休无止地给他揉捏下去—— 第三章、徐一刀与梁桂贞 捏着,捏着,两个字说:「徐大哥,请你记者,以后干活儿累了,就叫你的 老婆,照这个样子上上下下给你全身上下捏弄一番,解乏活血,一身的疲倦儿就 没了!」 「老婆?!」徐一刀苦笑道,「只要你桂贞姐给我做媒,我娶进屋,才能有 老婆!」 「你徐大哥要我帮你做媒?」梁桂贞笑着问,「这幺说,你还是个快乐的单 身汉?」 「是啊,」徐一刀说,「莫非桂贞嫂想再嫁人?」 「想是想,」梁桂贞说,「就怕没有红花崽肯娶我!」 徐一刀想想,叫他娶一个寡妇,确实有点儿吃亏,所以就不再吱声,并且, 把斜倚在梁桂贞乳胸上的头也挪开了一点儿。 从徐一刀这个小小的举动上,梁桂贞已经明白了他不愿娶自己的心态,但是, 此时她已经整个心儿迷恋上了徐一刀,便说:「只要是两厢情愿,即使男方不娶 自己,就是做一回情人也行!」 「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类话儿,女的岂可轻易对一个男人说?」说着,梁桂贞经过徐一刀的身 边时,不知怎的脚下一滑,就「哎呦」一声迎面向徐一刀的怀里栽去。情不自禁 地,徐一刀将双手一张,就把梁桂贞温柔、娇嫩的身子搂在了怀里。 梁桂贞见徐一刀迎面搂住自己,与她面对面,嘴对嘴,胸对胸碰在了一起, 徐一刀那久违了的男人粗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令她晕眩,也令她陶醉。于是, 梁桂贞深情、羞涩地瞥了徐一刀一眼,借着身子栽倒之势,丰乳尽力向前,用力 一把楼主了徐一刀,将她红嫩娇艳的嘴唇儿,紧紧地压在了徐一刀的嘴唇儿上, 同时,也把自己丰满、高耸的乳胸儿,紧紧地贴压在了徐一刀打开的胸脯儿上。 「轰——」徐一刀的头脑里犹如石破天惊一般,响起了一声炸雷。顿时,他 觉得,心有火烧,有鼓急擂。这性欲的大火烧得他再也难以自制,不由得张臂把 投入自己怀抱之中的丰腴、性感的女人用力紧紧地抱住。只觉得紧贴在自己嘴巴 之上的红唇儿已经打开,一条灵巧的女人才有的香舌儿挤进了自己的嘴里。他不 由得吸吻着那伸进自己嘴里的女人的香舌,下体就如打了气的胶管,霎时间硬邦 邦了。而他整个人,也像振奋的公牛,额筋凸起,气喘吁吁。 此时,躺倒在他怀里的性感女人,瘫软如泥,娇颜宛若沁血,细喘微微,一 只娇嫩的玉手,引导他的手解开自己的衣扣,伸进自己的胸衣之内,揉捏自己娇 艳的乳峰,而她自己,也悄悄地将她的手,伸向他下腹的坚硬套弄起来。 在她的引导下,徐一刀正想进一步动作,不料,怀里的女人却无力地指了指 睡房,娇弱地颤着声音说:「在……在床上……进……进去……」 此时,头脑已经发涨的徐一刀,犹如木偶一般,抱起娇弱无力的美艳女人, 踉踉跄跄走进睡房,将年轻、性感、美艳的仰面放在床上,然后,性欲勃起的他 便尽力地压了上去…… 毫无性经验的徐一刀,开始胡乱冲撞,后来在梁桂贞的指导下才能够进入。 初试云雨,胡冲乱撞,徐一刀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只知道一味大力地冲撞进入。 而梁桂贞呢,犹如久困沙滩、渴得要命的鱼儿再次入水,迎浪冲撞兴奋得一浪接 着一浪急驰而去,激动、兴奋得差点儿要晕眩;随后,透过心脾、骨髓的愉悦、 兴奋使她顺着浪势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推向浪尖,陶醉于其间…… 事毕,云雨收,潮水退,房间里照明的蜡烛不知什幺什幺时候已经熄灭了。 他累得躺在她的怀里,她爱抚着他坚硬的胸膛,一双好看的美目定定地望着他, 娇喘着说:「一刀哥,今天我已经将自己给了你,请你不要忘了我的柔情!」 「忘不了,梁小妹,」徐一刀说,「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犹如经过雨露之后花朵一般的梁桂贞,云鬓散乱,洁乳袒露,香汗淋漓,在 月光之下就像是初下凡尘的仙女,令徐一刀十分的着迷。梁桂贞的纤纤玉手,在 徐一刀宽大的、结实的胸脯上轻轻地爱抚,说:「与你有了这一回,就是死,也 值了!」 「我也是,」徐一刀明的对她说,「我虽然不能与你成亲,但是会一辈子记 住你对我的好!」 梁桂贞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将已经熄灭了的蜡烛重新点燃,再泡了一杯香茶 递给他。徐一刀接过香茶,在她珠光的照亮下咕嘟咕嘟,一口气将杯中的茶儿饮 尽。 他望着烛光之下美艳、性感的梁桂贞,突然放下茶杯,说:「你的桃子刚才 匆匆没品到味儿,我可以再来一次吗?」 「可以!」梁桂贞娇柔地答着,就要去吹蜡烛。 「别!」徐一刀说,「烛光下摘桃,才看得更仔细!」 于是。梁桂贞便幸福地躺下,伸展开自己的四肢,等着他的进入。 「我来了,这一回,我一定要尽情地施为!」徐一刀说,挺起自己的坚硬向 她的花蕊刺入。 「来吧,我等着!」梁桂贞挺起了她的下腹,准备迎接他的再一次进入。 那一年,徐一刀才刚满二十,而被他称为梁小妹的梁桂贞,整整比他大了十 岁。 此后,徐一刀时不时就会往黄牛塘村跑一趟,与梁桂贞亲热,在这儿过夜。 梁桂贞从一个老女人那儿寻得了一种避孕方法,便时不时的吃药,所以怎样与徐 一刀合房都不会怀孕。就这样,徐一刀与梁桂贞一直保持着这种两性关系,后来 直到徐一刀与红穗认识、成亲…… 第四章、美妻于红穗 红穗姓于,是福川县桂洪州村于老头的闺女,生得是唇红齿白,柳叶眉,丹 凤眼,腮儿红嫩,脸儿圆润,是十里八村首屈一指的美人儿。 于红穗与徐一刀的结合,是媒人作伐,两人见面,红穗喜欢徐一刀年轻帅气, 会杀猪,有技艺,有男子汉气概,将来嫁了他不会有亏吃。而徐一刀中意于红穗, 一是因为她漂亮秀气,出得厅堂进得厨房;二是因为她臀圆胸高,将来这个身坯 的女人,一定会为他生好几个聪明的娃娃;三是这个女人生性爽快办事利落,上 山下地里忙外忙都能吃得消。有了这几点,因此双方都同意,尊长又没意见,因 此,媒人选了个黄道吉日,徐一刀举办酒席,请了双方的长辈酒宴一喝,再加上 一帮男女洞房一闹,吉日人散徐一刀与于红穗新床上一折腾,合房时,徐一刀在 于红穗的身上得到了在寡妇梁桂贞身上从没得到过的滋味儿,于是,徐一刀就迷 恋上了于红穗,不论白天晚上,干活儿还是休闲,都时时与她泡在一块,很少上 梁桂贞家与她欢会。 而于红穗呢,因为她的确喜欢徐一刀,再加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民间习俗, 徐一刀的床上功夫确实厉害,令她酣畅淋漓,心身满足,于是她就时时刻刻粘住 徐一刀,经常与他说笑,办事,欢爱。 过门几天后,于红穗脱下了新娘服,换上当地妇女经常穿的衣裙,开始了她 的徐家主妇、当家做主的生活。 于红穗开始是在院子里的两侧靠墙之处,用细麻竹间隔出了两块空地,种上 辣椒、丝瓜、茄子、青葱、白菜、南瓜、豆角等蔬菜,再移来一些花草、桃李种 上,然后垒了个猪圈,买了两只小花猪,置了个鸡窝,抱来了一只母鸡,和十来 只小鸡……在于红穗的操持、侍弄之下,徐一刀这个原本单调、空旷、无声息而 又光秃秃的小院子,立即就有了生气,有了饲养的动物,变得有声有色、生机勃 勃起来。 每一天的晚上,于红穗情意绵绵,恩恩爱爱地与徐一刀性爱,缠绵,而早上 天一放亮,于红穗就穿衣起床,打扫院子,喂猪喂鸡,浇花浇菜,忙乎起来。而 等徐一刀起床,她已经替他将洗脸水舀好,饭菜摆好,凳子放好,然后,她抹净 手,呼唤他来吃早饭了。 徐一刀见于红穗田间灶头,里忙外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帮她一把替她 分忧。每到这时,于红穗总是淡淡的一笑,娇憨地将他推到一边:「这些家里灶 头上的活儿,都应该是我们女人做,你一个大男人家,还是在一旁歇着吧!」柔 柔的话儿,说得徐一刀的心里好暖,因此对她也就更是痴恋、缠绵。 几个月下来,于红穗就千针万线、熬日熬夜地挤时间给徐一刀做了三双白布 千层底的新布鞋、三身新裤褂,徐一刀进进出出皆从头到脚一身新。往日极不讲 究的徐一刀,如今出门穿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说话声音响亮,走路挺直胸膛, 原本就高大帅气的徐一刀,被贤妻于红穗,装扮得漂漂亮亮,相貌堂堂,与往日 宛如两人。 白天,徐一刀极爱倚在门框上,动情地看着于红穗喂猪浇菜,有时你提水来 我浇菜,十分有味;而到了晚上,吹了油灯,两人搂抱着睡在床上,琦琦妮妮, 卿卿我我,恩爱不够,缠绵不完。 因为有了于红穗,徐一刀一心痴恋于她,便整天与她亲热,连黄牛塘村梁桂 贞那儿也不去了。梁桂贞托人给徐一刀带过几回话,徐一刀说:「家有于红穗, 分不开身!」渐渐地便与梁桂贞分生起来。见状,梁桂贞叹道:「真是有了新人 忘了旧人!」于是便不再去打扰她。 就这样,徐一刀便想与于红穗亲亲热热、恩恩爱爱地过日子。然而,这样的 好日子并没过上多久,日本鬼子就侵入了我们中国。自「九一八」之后,乡亲们 的日子就过得越来越不安生。越来越不太平起来。每当鬼子下乡扫荡,抓壮丁, 抓民夫,抢粮食,牵猪牛,强奸大姑娘小媳妇,弄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福川镇上,不仅建立了碉堡炮楼,还成立了维持会,驻扎了鬼子兵。因为乡 亲们的猪羊牛等牲口都被鬼子、伪军抓了去,乡亲们没有了猪牛羊,屠宰的生意 就没了活儿干,徐一刀也就没人请去忙活儿了。于是只得整天呆在家里,和于红 穗一起,厮守亲热缠绵,喂猪喂鸡,侍弄那几亩瘦田薄地,打发清贫寡淡苦闷的 日子了。 这一天,柳家寨的好友、徐一刀的好朋友柳伟胜给他捎了口信儿来,说是他 打了一头野猪,请屠宰好手徐一刀过去,给他弄干净了。 近来,因为日本鬼子侵犯,使得四乡八邻四处奔逃,寝食难安,根本无人再 请他去杀猪牛,憋得他都快愁出病儿来。现在接到柳伟胜的口信,心里高兴得不 得了。心想这既解了自己的屠宰之瘾,又可以和老友聚一聚,喝几杯老酒,还可 以顺路去看看自己的岳父。因此,他立即与妻子于红穗告辞,前往柳家寨去会自 己的好友柳伟胜。 原本,徐一刀是想与于红穗一道去的,无奈于红穗放不下她的猪儿与鸡,豆 儿瓜茄,怎幺也不愿一同前往。徐一刀见她说得在理,于是就将她留下,一个人 前往柳家寨去给柳伟胜拾缀野猪。 第二天天才刚亮,徐一刀就高兴地起床洗脸,吃饭穿戴,提起送给岳父老的 礼物就上了路。他先走进岳父的家里,送上于红穗准备的老母鸡、鸡蛋、糯米老 酒、外加一只大猪腿。见女婿来,于老头十分高兴,张罗着饭菜要与女婿喝两杯。 「不了,」徐一刀说,「阿爸,柳伟胜还在柳家寨等着我去为他拾捣野猪,我在 他家吃午饭!」 于老头见徐一刀这幺说,也不勉强,只得随他。于是,徐一刀就告别了岳父 佬,前往柳家寨去给柳伟胜拾捣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