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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季家村的人,有事知会一声,不管是跑腿还是干活,绝对不说二话。” “你够了,”黄清愤怒地指着季全,“别得了便宜卖乖,五婶有我们呢,才不用你们掺和。” 他算是看透了,季全就是想赖上五婶,然后天天跟着喝汤。 这次是他们防范不够,下次,绝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得手。 陶罐里的汤,不少人惦记呢,结果却便宜了这群外人。 黄清想想都觉得痛心。 “又没跟你说话,”季全挑了挑眉毛,“你叽叽歪歪什么?” 说着,立刻转过头,讨好地对姜暖笑了笑。 “行了,”姜暖有些无语,“都去休息吧,下午还要上工。” 她服了! 一点汤底,多加几碗水的事,值当这些嘴角? “好嘞,”季全挑衅地看了黄清一眼,“婶子,我叫季全,您可要记着,有事支会一声哈。” 说完,带着季家村的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第135章 冲击 “五婶,”黄清撇撇嘴,“你脾气也太好了,那小子惯会蹬鼻子上脸,开了头,怕是甩也甩不掉了。” “就一点汤,到时候多加几碗水就行,费不了多少东西,”姜暖安抚道,“都不容易,你们吃肉,给他们留点汤不算过的。” “行了行了,”赖子不耐烦地开口,“东西是五婶的,她愿意怎么样都行,别叽叽歪歪,烦人。” 这群人也太贪心,又不用他们出东西,连点汤也不放过。 黄清被赖子说的脸面殷红,呐呐无言。 他只是不想让外人占便宜而已,怎么在赖子嘴里就是不知好歹了? “赖子,你少说两句,”姜暖转过头安抚,“明天多做点,不会让你们不够吃,别担心。” “五婶,”黄清小声开口,“这些你决定就好。” 黄清走后,赖子不满地抱怨,“五婶,不用对他们这么好,反正也没啥好处,白花这么多钱。” 人都是健忘的,哪怕天大的恩德,时间久了,也会觉得不耐烦。 明明他爹在械斗中为族人战死的,族里也说好了供养自己成年,最后还不是嫌弃的要死。 只要拳头够硬,钱够多,名声不名声的有啥用。 “赖子,”姜暖嘴角禽笑,“婶子今天教你一个道理,钱这东西够用就行,别看的太重,这世间比钱重要的比比皆是,比如,你不在意的名声。” “名声有啥好在意,又不能吃又不能喝,”赖子露出一个痞痞的笑,“没了它反而更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村里人也只会怕我。” “寻常的时候这么打算没错,”姜暖话音一转,接着开口,“但,万事都有个意外,不管做什么事,想要再进一步,必须有个好名声。” “文人为什么那么乐意参加各种文会?就是为了扬名,俗称养望。” “从小有名气到名动天下的路何其艰难,天下读书人又何其多,名声不好的人早已在中途淘汰。” 闻言,赖子若有所思。 以前,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些道理。 他所有的认知都是从血淋淋的现实中自己悟出来,到底比不过长辈的教导。 “五婶,”赖子有些迷茫,“我这种烂到泥潭的名声,还怎么扭转?” “如果是好名声,一旦变坏,再想变好会千难万难,”姜暖意味深长地笑了,“而我们这种名声烂底想扭转,反而事半功倍。” “为什么?” “这就是人性,”姜暖勾起嘴角,眼眸沧桑,“人们很容易接受坏人变好,却难以接受好人变坏,哪怕做同样的事,顺序不一样,产生的结果就会不一样。” 这话,对赖子的冲击相当大。 他仔细想一下,似乎还真的这样。 刚开始,他也没想过分来着,结果,他每进一步村里人就退一步,所以才…… 他记得小时,他见人就笑着打招呼,有一天饿的不想说话,却被一个叔叔说不懂事。 现在,哪怕他对谁都冷脸,言语间明嘲暗讽,别人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第136章 务实 “这就是人性?”赖子认真咀嚼这两个字,“确定不是贱骨头?” 咳咳…… 这话把姜暖呛到了。 “当然不是,”她较忙解释,“所谓恨之深责之切,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人们对好人的标准过高,等他变坏时,就有些无法承受这种落差。” “还是不能做好人,”赖子认真地总结,“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太累了。” 不知道要做多少自己不想做的事,他要是成为那样的人,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呕死。 “是啊,”姜暖认同地点点头,“你现在这样挺好的,只要这次徭役不为难人,偶尔放点水,村里那些人就会对你改观。” 黄家口的人,与其说朴实,倒不如说务实。 他们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智慧,什么便宜能占什么便宜不能占,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心里多少有杆秤。 赖子这人,村里本来就不敢惹,现在又成了衙役,村里只会更加忌惮,对他的容忍度只会更高。 不过,这件事有利无弊,现在看来没什么大事,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反弹,毕竟,人都有一个极限。 “行,”赖子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下午,干活的黄清不住地往赖子方向看。 “清哥,瞅啥呢?”黄海凑过来,“现在可不一样,哪怕再看不惯赖子,你也不能冲动呀。” 他可是衙差,能抓人的那种。 黄海心里慌的要死,他娘那个到处漏风的嘴,把村里破事倒腾了一遍又一遍,特别是赖子的。 现在人家翻了身,指不定怎么报复呢。 “谁说我看不惯他,”黄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啥?”黄海一脸不解,“我觉得挺好的呀,没赖子在后面寒着脸盯着,全身都松快了。” “我正奇怪这点呢,”黄清摇摇头,“真是奇怪,他怎么不盯着咱们了?你看他眯着眼倚在树上,都不管咱们了。” “你有病吧,”黄海努了努嘴,“没他阴森森的盯着,压在身上的大山都没了,我感觉手里铁锹都变轻了,这有啥不好的?” “憨憨,”黄清冷哼一声,“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干活,别废话。” 或许是因为鸡肉给力,黄家口的小伙子们黄昏前完成了进度,一个个勾肩搭背地走回去。 “清哥,”黄海砸吧一下嘴巴,回味中午的鸡肉,“今年的徭役值了,活不重,伙食也好。” “那是还没修官道,”黄清白了他一眼,“等修官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徭役有多苦。” “我修过,”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