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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好衣服,拢了拢衣襟,抬头冲他一笑,语气淡淡的,“走吧,这些天怕是安稳不了了。” 他叹口气,转头看向窗外,本该一片漆黑的夜,远远的亮起灯火,阴冷寂寥,夜色沉沉,男女的呼喊声交杂着。 这场争夺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可靳行不在乎,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让它尽快结束。 (下午还有一更) 狠毒 两人夜半时分匆匆赶到皇上的殿中,皇上只是像睡着了似的躺在那儿,他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一张脸惨白的像张纸,没有半点血色。 秋风中裹挟着难以抵御的寒气,隐隐约约的,迎涟闻到了血的腥气。 殿里人很多,却都是些重要角色,她不认识太多人,只知道靳行的皇弟皇妹都差不多到齐,而靳池也在这殿里。 她觉得有些奇怪,靳池来的似乎比他们要早许多。 她抬头看靳行,他面对这样的生死别离,竟有些立如松的稳重,条理清晰得与丞相等人商量着安排后事,又派了人去抚慰母后。 他交待完了一切,也扭过头去看迎涟。 两人没有说话,迎涟就将手放他手臂上,拍了两下。语言在此刻变得太苍白无力,她知道靳行看似镇静自若,不过是因为他是个男人,他有嫡长子的责任,心里到底如何难受如何痛苦,她是不会感受到的。 而这片寂静,终于被人打破了。 靳池讥笑着站起来,走到靳行面前,“事到如今,看来立太子的事宜该提前办了。” 一个一直趴在床边泣不成声的女人忽然抬起头,瞪着靳池,“这事要办,也轮不到皇兄开口。” 迎涟认得她,靳蓉,是靳行的胞妹,父亲小时候带她进宫时,两人还一起吃过点心。 靳蓉晃晃悠悠站起来,血红着眼睛瞪他,“你以为你当年害我长兄的事情做得干净?其实人人都知道,不过是不敢说出口罢了!今日父皇的死,还不知道与你有没有关系,你还好意思说这事儿!” 靳行抬手制止她的话,“我朝向来是立长子,”他抬眸看靳池,“皇弟是不是在后悔,那天没直接弄死我?” 靳池毫不示弱,“立长立贤都如何?凡事总有个开头,未必历朝历代都要立长的。” 没想到他毫不掩饰得露出狼子野心,迎涟记起他做过的事,恨得牙痒痒。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一个老迈威严的声音响起。 “就算是立贤,二殿下又能好到哪儿去?” 迎涟听到这声音忙回过头,“父亲!” 迎将军站在门口没有进来,面对靳池壮声呵斥,毫不宽假。 靳池嗤笑,“大将军怕是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父皇尚有一口气在,亲口说了要将这位子给我。” 靳蓉看不下去,跌跌撞撞地两步上去给了他清脆的一耳光,“你胡说!就算是长兄不在的时候,父皇也从没有过立你的心思,怎么会死前改了主意!你好大的胆子!” 靳行皱着眉,脑中一团乱麻,理着思绪,无心与他争这一会,“父皇尸骨未寒,死因未知,皇弟就惦记上了他的位置,吃相是否太难看?” 靳池被他说中心思,咬着牙不说话。 迎涟却见靳池方才慌乱之中,袖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的银光闪了一下,她拉了拉靳行的袖子,靠近了他,话却是冲着靳池大声地说了出来,“皇弟袖里是不是藏了什么?” 靳池忙后退了两步,看着两边有大将军的人迎上来,他叫了声,“谁敢过来!” 那些人却不听命于他,依然向他围上去。 他急了,将袖中的匕首抽出来对着那些人。 靳行笑了,“皇弟就是拿这把匕首,取了父皇的命?” 靳池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可一切都来不及,索性站在那闭上眼,任杀任剐的模样。 迎涟只觉得他举止怪异,还以为他要拿那匕首伤靳行,却没想到他这般狠毒,连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她不禁得发起抖来。 兄弟这么多年,多少事情都消散了,唯独仇恨越积越深。兄弟反目,有如仇人,她算是见识了。 靳行搂住她,冲着周围吩咐了句,“将他关起来,父皇的后事,明天再说。都去歇了吧。” 他带着迎涟走到门口,扯着嘴角笑,“迎将军。” 迎将军一脸的褶子,面目慈祥,“靳家治国有道,母慈子孝,我们冲着这个才把女儿嫁过去。俗话说福善之门和睦,以后日子还长,今日看你这样,我倒也放心,以后你也要多提携指点才是。” 靳行得到岳父的认可,想硬扯个笑出来,却还是没说话。 迎将军知道他此刻心思难受,多看了眼迎涟,便松口,“这几天歇不下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两人应了声,便匆匆回了屋。 报仇 靳池一进牢,靳行便又成了太子的不二人选,国事的处理耽误不得,靳行第二日便在先帝灵前即了位,由大将军念了遗诏。 按着礼仪习俗,靳行先册立了杨皇后为皇太后,又立了皇太妃,迎涟的事,本该等到第二年才合常理,他却等不得,一心想给她一个皇后的名分,一下子又过去好些天。 他将手头能处理的事情都结束,才轮到靳池。 见他要去找靳池,迎涟非要跟着去,他却怕她受不了。 靳行拉开抽屉,将靳池那把匕首掂在手里,抬头看迎涟,“看见这是什么了吗?我去找他不是说说话那么简单,你真以为我就去骂两句?” 迎涟倔强得看他,拉着他袖子不准他走,“我就要去,你今天杀了他我也要亲眼看他不得好死。” 靳行敛了笑,两人僵持了会,还是靳行松口,“那便去吧。” * 靳行也别有用心,并没有关他进牢,而是安排他住在靳行之前住的偏院中,床榻桌子应有尽有,看得迎涟好不服气,直说什么“就该让他睡在地下,和耗子睡一窝才好”。 两人进去时,靳池就坐在那儿,似乎已经坐了很久,身体发僵,浑身好像只剩下轻飘飘的空壳。 门外的小厮向靳行报告说,二皇子刚来时,逮着什么摔什么,案上二尺高的瓶儿就摔了五六个,反正现在这宫里的东西都是靳行的,他扔起来得心应手,毫无顾忌,甚至带了些报复的爽快,他只能借着那脆亮的粉碎声显得自己多么豪壮,来获得快感。 可过几天后,他整个人就蔫儿了下来,天天就坐在那老旧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终于几不可闻得抬抬头,看到来人是靳行和迎涟,冷笑了声,“怎么?皇上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靳行走在前面,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这地方住着怎么样?皇弟待我真是不错,大载乾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