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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苛刻的对自己的,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早就不复当年器宇轩昂的校长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解释道,“那时候我不是校长,我只是个班主任,就像现在的你一样,眼里只有我学生的成绩,因为那时候其他的一切,都是校长在周旋。” 张娴似乎有些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校长开始让步,对李岚的处罚一言不发,没有一句的反驳,默许李老师现在带薪在家休整。 因为他的身份不一样了,他的责任也变了。 他要为现在三中全部的学生负责,所以即使只是千分之一的风险,他也不敢冒。 张娴张了张嘴,没能成功发出声音,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就这么算了?” 校长喝了口他的宝贝茶,瞥了她一眼,“不然呢?你管好你自己班级就行了,别人班上的事,你就不要去插手了。” “况且......校长顿了顿,“我倒觉得,这两个学生,倒也不像你说得那么不堪。” 张娴有些不敢相信,“老师你怎么会这么说?” “看来老师你真的是老了。”张娴丢下这么一句,气冲冲地甩门而去,不管身后坐在沙发上一脸惊愕的她的老师。 “你看你看,她还有把我当她的老师吗?”校长气得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胸口发闷。 他年轻时候,也像张娴这样,后来当了校长,看了太多成绩不好但走出来仍能闯出自己一片天的学生,才发现成绩其实不是决定一切的东西,他只是给了以后的你更多的选择的机会而已。 但他看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当初最看重的学生却还没想明白。 张娴比李岚要年轻,三十多岁,重点幼儿园重点小学重点初中重点高中重点大学,毕业还去留了学,她的人生,成绩就代表了一切,这是她最敬爱的老师教她的,她前边所有的求学生涯,都一直信奉着这一点。 但现在那个教她的老师,却跟她说,这是错的。 怎么可能是错的? “出来了出来了!”高临浩本来趴在窗台上,看见张娴从那栋独立的办公楼出来,一脸茫然,他回到位置坐下,欢天喜地,“她绝对告状失败了,我有经验,成功不是这表情,成功她现在就该上来了。” 叶令蔚把试卷做完,盖上笔帽,“你很有经验?” 高临浩撩了一把头发,昂起头,十分骄傲,“那可不,告我状的老师,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每次告状出来都是喜气洋洋的,然后我就要倒霉。” 叶令蔚看了一会儿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高临浩跟叶令蔚说完话,凑到费澜肩膀旁边我,问说,“澜哥,你这次会多考一点儿吗?看张娴还笑不笑得出来!” 叶令蔚的注意力也被这个问题吸引走,他也想知道,费澜会怎么做。 费澜在玩手机,头也没抬,“不会。” “什么不会?”高临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题目太难了,”费澜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不会。” 叶令蔚,“......” 高临浩彻底愣住,他消化了费澜话里的意思之后,揪着头发哀嚎起来,“我不信我不信!澜哥你不会这么残忍的对不对?我一定可以看见你的名字变成烫金色对不对?” 费澜没回答。 高临浩看向叶令蔚,“叶令蔚,你也可以对不对?” “我......”叶令蔚眨眨眼睛,有些无措,“我试试看吧。” “试试看?什么试试看?你们的名字最好都要成为烫金色,看那婆娘还怎么得意!”高临浩恨得牙痒痒。 “那你呢?”费澜饶有意味的看向高临浩。 “我?我怎么?”高临浩疑惑了一下,发现费澜和叶令蔚两人都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他一下子就从战斗机变成了民用机,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我就算了,我能变成红色就谢天谢地谢十八代祖宗了。” 他反正已经皮实了,他不在乎。 比起他自己,他更加介意费澜和叶令蔚被张娴那样的老师瞧不起,那让他感到憋屈不已。 - “小少爷......” 费澜朝司机点点头,上了车,低调的商务车在校门口拐弯离开,涌入道路车的海洋。 坐在后座的男人,闭着眼睛,在费澜上车后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通过后视镜,他看见费澜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当自己身旁空无一物。 “你在学校跟老师动手了?” 费澜看向费锵,笑了一声,“您知道了?” 费锵没什么反应,他现在要追问的显然不是这件事。 “你跟叶三,关系很好?”费锵面上泛起隐隐的笑意,“那么护着那孩子?” 听到费锵提起叶令蔚,费澜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小时候费锵对叶家几个孩子都不错,现在问这么一句,也属于长辈关心晚辈的正常范围之内。 “他是我朋友,”费澜说,“他叫过我哥哥。” 所以费澜自然而然的把叶令蔚划在了自己的领地内,却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即使是那么漂亮的一个男生。 “他不恨你?” 费澜看着窗外,淡淡道,“与你无关。” 费锵的表情看不出来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他手指在膝盖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你护不住他。” “或者说,你没有资格。”费锵的语气,机械,冰冷,完全不是跟自己儿子说话的语气,反而像是在跟下属,梗准确的形容的话,应该是合作对象。 费锵残忍的把现在的费澜撕开,撕的血淋淋,他淡漠的看着男生的脸色沉下来,但仍旧直接道出事实。 “费澜,等着看吧,叶三会遇到可以完全庇护他的人,”费锵慢悠悠的说道,“你只是一个暂时的停靠站。” 坐在花坛上漂亮犹如神祗的少年,他以后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危险和挑战,他的傲慢和不可一世已经显露在脸上,他会招惹到越来越多的人。 而他的儿子,只是一道根本随便可以攻陷的城墙。 费澜的手指在膝盖上握紧,良久,他缓缓松开,侧头看着费锵,笑了笑,说道,“您或许不太了解叶三,他没您想象得那么脆弱。” 费锵抬手,“他脆弱与否,谁在乎?” “重点是,你觉得他脆弱吗?”费锵摊摊手,“当然,这个随你,只是提醒你而已。” 如果费澜不争气,他不介意将叶三要过来养在自己名下。 费澜回到家,无视了阿姨伸过来帮他接书包的手,直接上了楼梯进了自己的房间。 阿姨疑惑的看向楼上,费锵随后进来,将外套轻轻的搭在了阿姨的手上,笑道,“叛逆期,您理解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