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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娶!」 「锦绣从今早就在这儿跟我谈,往事她都能清楚记得,我认为她的确就是纳兰东照的女儿--纳兰锦绣。你身边的女孩不知是哪个王府出来的丫鬟,没有其他凭证,你却偏要说她是锦绣?」靖亲王面露不悦,「焰儿,阿玛不多管你的婚事,你要怎麽处理身旁的姑娘我也随你,但若想娶个丫头当妻子,我绝不允准!」 听金蝶儿刚刚短短一段话里所用的「启禀」、「奴婢」等辞语,出身不难知晓。他不在乎儿子多养几个宠妾小婢,但正妻该有怎样的条件,却不能松懈分毫;王府有王府的体统,应有的礼制不能崩坏。 王爷语调沉稳但气魄慑人,金蝶儿被笼罩在头顶的乌云压得把头垂得更低。 庆焰也回以沉冷的意见,「阿玛,无论如何,我坚持这两人之间必有真假之分。现下光靠手上持有的物品,都算不上绝对的证据,希望阿玛能宽容一些时间,让我去查办辨别。」 面对父亲的权威,他首次冲动地打破了以往静默服从的规则,予以反驳。 靖亲王心头也不禁眺过一丝讶异。他知道次子的心性是执着到近乎顽固,今天甚至为此顶撞,可见此事对儿子何其重要。他不可再施压,真要把人逼上死胡同,只怕大家都难看。 他换个转折的方法。「焰儿,按规炬,你既要成家就该分府了,明儿个就开始经手整顿你的将军府,准备喜事。我给你三个月的期限,这段时间里,真假锦绣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期限一到你还无法证明谁真谁假的话,就必须娶我认的锦绣。话到此为止,下去吧!」 ☆☆☆ 王府总管纳海本欲安排「真假锦绣」一同住入水婷新苑,然而在庆焰的坚持下,金蝶儿让他带往自己的居院,仅留另一名「锦绣」在此。 那女子在挥退几个派来伺候她的仆婢后,独自在屋内褪去柔顺的面具,脸上真正的表情,尽是不甘和妒恨。 「居然半路杀出个多余的女人……什麽七岁受伤生病、丧失记忆,谎也扯得太过了吧!」她将琥珀玉扳指紧紧捏在指间,呢喃自语,「如果不是这玉扳指我太慢弄到手,说不定我早就成功,当上将军夫人了!不过……没关系。」 她走至窗边,从精巧的窗棂间扫视水婷新苑的周遭景致,「靖亲王府的记忆,对我可谓是刻骨铭心。只要熬过三个月,该是谁输谁赢,迟早见真章。」 稍呈菱状的唇,勾起了一道绝对的信心微笑。 ☆☆☆ 庆焰的居院依傍着碧光潋滥的大池,须越过一道拱桥方可到达。里头占地宽广、楼馆深阔。以白褕木雕衬梁柱、门窗及内饰的器具,白色的墙垣上有着仙鹤白云的浮雕,一栋屋宇矗立在绿郁蓊菱松柏群的环绕中,其白净好似以冰雕雪琢而成。 上迎太阳四射的金光,下映沧波绿树的清新,以蓝天为背景望去,恍似一座云中楼阁,辉照缤霓,风采静美,遗世而独立。 见金蝶儿呆望楼院,眸里如梦似幻的闪烁,他想她是喜欢这里的。 「凌霄白云……」一抹灵妙的悉稔感掠过心头,她脱口而出,「是凌云院。」 「是啊!这是我的居院,凌云院。」庭院的门上就有块题区示名,对她无意道出院落名字,庆焰并不觉得奇怪。「走,我带你去瞧瞧我住的地方。」 他握住她的小手,领她踏入了凌霄白云中的馆筑。 一时间,金蝶儿竟惊讶得分不清是梦是真。这幢白净出尘的院落,是最常出现在她梦里的建物,而此刻她仿佛走入梦中仙境,牵着她的人,从清秀的小哥哥变成现在俊秀的……大哥哥。太符合了!面对成真的梦境,她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这座王府里,还藏有多少这样的美景?有多少是她在梦里见过的?她忽然 对靖王府有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 庆焰带着她巡视凌云院的每一角,金蝶儿发现这儿比她在梦中所见还要美丽,尤其是庆焰牵着她的手一路温存笑语,那低柔沉魅的嗓音更是令她如痴如醉。若说多年来的梦境都是在预言这一天,她也不会觉得有什麽不对。 在厅堂上、回廊间和庭院中,凡见到他俩的奴仆们,无一不感诧愕,个个呆愣愣地观望着。王府虽大,但奴才间的消息流通可快得很,凌云院的仆婢都知晓自己的主子正闹着「真假未婚妻」的事情,而他带回来的姑娘,即是主角之一。 虽说人总会变,但主子转性转得还真是快、真是突然!原是那麽冷漠酷寒的人,大家都当他要无情无爱一辈子的,谁知这会儿正牵着个姑娘的手,如入无人之境地有说有笑呢! 稍后奴才们被集体召集到厅里,听着主子厉声嘱咐叮咛,得好生照顾伺候「蝶儿姑娘」,大家更是心知肚明:不论「真假未婚妻」的结果如何,这个蝶儿姑娘都是不可轻忽的人! 接下来庆焰的安排,更是验证了大伙儿的猜测。 不管怎麽说,这桩「真假未婚妻」事件,已成了王府里最沸扬的话题。 ☆☆☆ 靖王府后花园最大的水色风景--雪玉湖,在晴朗的秋阳下翠波粼粼,湖畔一角艳绽的绋红色海棠花与清绿的湖水相映,更将湖面装点得风情万种。 湖岸一艘精美豪华的画舫内,侧福晋如珍靠躺在贵妃椅上,接过贴身侍女月珠奉上的桂圆红枣茶,一面与坐在近旁的另一个儿子庆煖闲谈。 「湲儿,上回见过的赵大人千金,你觉得如何?我瞧她乖乖静静、闺仪不错,将来应该是个会持家的好妻子。你该成亲了,有个人管管,省得你天天就知道往胡同酒楼那儿钻!」她愈说愈没好气。 庆煖大摇其头,「娘,您生了我这麽个飘逸潇洒、风流倜傥的儿子,儿媳妇也要配得上才行。要是叫我娶了不中意的人,只怕我来日若非以酒楼为家,就是妻妾成群到够我开一问酒楼!」 「唉!你倒说说,要怎样的姑娘呢?」这个儿子,说他生活太闲散,他倒也务实营商,让王府近来财源滚滚;但真要说他过得认真,他又明明是个游戏人间、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她实在拿他没办法。 「这个呀……」庆煖抚抚下颚,有点脂粉味的俊美脸庞笑开了,一依我说,该要像我亲爱的母亲大人这样,艳若桃李、风华绝代、沉鱼落雁又闭月羞花,才会合我的意。所以您下回见到别的姑娘,只消拿她同您比上一比,有比您娇艳、比您动人,才可能人我的眼!」 如珍听了笑得花枝乱颤,「你这兔崽子,就晓得拿我开心!」玉手又自然拂拢一下发髻。 当年她岑如珍可是京城第一大酒楼--倾城楼之花中魁首,以艳冠群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