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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副本却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这个副本很特殊,大家要小心了。”玄冥警告道。 字越少,事儿越大。同理,人越少,风险也就越高。 大家神色一肃,顿时便拉满了警惕的弦。 一行人在这个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小区占地面积十分广袤,数十栋高楼密密麻麻地排布,形状像一口口竖立的棺材,相互之间隔得很近,挡住了头顶的阳光,让居住在其中的人每日每夜都处于阴暗的环境。 高楼的四周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灰雾,灰雾中夹杂着一丝腥臭和霉烂的气味,像埋在土里的腐尸不小心被谁挖了出来,令人作呕的同时也让人无端产生很多恐怖的联想。 几人穿行在高楼的阴影之中,情绪越来越压抑。 周围的温度在逐步下降,空气变得又潮湿又阴冷,吸入肺部竟有种溺水的窒息感。 未曾遇到任何危险,訾威、小刀和黄毛的额头就已经被这种诡异的氛围激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觉得很难受,心里闷闷的,喘不上气!”訾威嗓音沙哑地说道。 “我们也是。”小刀和黄毛扯了扯领口,脸上布满焦虑。 这个副本带给他们的感觉比上个副本还糟糕。 “绝望世界。”庄理再次咀嚼这四个字,慢慢抓到了一丝头绪。这一整个世界,似乎都充斥着绝望的气息,仅仅只是环境的压迫和氛围的渲染,就已经给人造成了极为负面的影响。 长期居住在这种灰暗、死寂、阴森的地方,心态早晚要出问题。 庄理一边走一边观察,玄冥却忽然把他拉入怀中,迅速退离。 訾威、黄毛和小刀也都纷纷闪避。 紧接着便是砰地一声闷响,一具小小的尸体落在了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暗红的血液缓缓扩散,弥漫出腥气。 玄冥下意识地捂住了庄理的眼睛,唯恐他受不了这场视觉的冲击。 庄理拉下他的手,走过去查看情况。 这具尸体已经摔得面目全非,头、脸、四肢皆变成了一滩烂泥,根本看不出原貌。庄理只能从穿着、骨架和身高上判断他是一个小男孩,大约六七岁。 察觉到现场的血量少于正常幼童的出血量,庄理剥开小男孩的衣服,仔细检查他的身体,然后愣住了。 “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指着小男孩血肉模糊的腹腔说道。 “我看见了。”玄冥补充道:“他还在空中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脸上没有血色,胸膛没有起伏,身体也是僵硬的。死人才会那样。” “他的鲜血被人取走了绝大部分,腹腔被切开,一刀成型,没有补刀,内脏被掏得空空如也。他掉下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是个空壳了。干这事的人要么是个老手,要么是个外科医生。”庄理沉吟道。 訾威、小刀和黄毛纷纷撇开头,不忍目睹这幅惨况。 他们永远无法习惯死亡这件事,尤其是幼小孩童的死亡。 凶手到底是谁?他怎么忍心下这样的手?杀人也就算了,他为什么要取走内脏和鲜血?取了内脏和鲜血,他为什么还要把小男孩扔下楼,摔成肉泥?难道他不应该把尸体藏起来,以免罪行暴露吗? 怀着满心疑惑,訾威、黄毛和小刀抬起头,看向眼前这栋大厦。然而下一秒,他们就愣住了,目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惊骇之色。 “头儿,队长,你们快看!”他们指了指楼上。 庄理和玄冥抬头一看,顿时也愣住了。 只见这栋大楼每一家每一户的阳台上都站着一个人,而这些人正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们,眼神是空洞的,表情是麻木的,面容是灰败的。浓雾在他们周身涌动,使他们的身形显得若隐若现。 一时之间,庄理和玄冥竟无法判断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鬼魂。 他们眼里的死气,比周围的浓雾还浓,而这栋竖直的大厦越发像一口幽深的棺材。 “他们是什么人?”訾威退后几步,颤声询问。 站在阳台上的这些人,竟让他产生了这是一块块灵牌的错觉。他们还活着,却完全没有活着的气息。 “他们应该是楼里的住户吧?”小刀不太确定地回答。 以往的副本若是出现了生活场景,那些NPC都是鲜活的、有思想的、有灵气的,与表世界的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他们遵循着各自的轨迹,正常地生活,会开心,会哭泣,也会对玩家的到来产生疑虑。 但是这个副本的NPC却像一只只幽灵,一团团鬼火,带给人格外阴森可怖的感觉。 他们的行为十分怪异,甚至毫无逻辑可言。孩子坠落这么久,楼上竟然没有人下来查看情况,报个警,或者凑个热闹。 他们的表情是那么僵冷麻木,就仿佛早已经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 “我在他们脸上看见了两个字,那就是绝望。”庄理仰头观察这些人,叹息道:“这里果然是绝望世界。” 玄冥从背后抱住他,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安慰:“别怕,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当然。”庄理马上敛去凝重的神色,轻快地附和。 两位大佬这么有信心,訾威、小刀和黄毛也迅速恢复了冷静。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叫声打破了灰雾笼罩下的死寂,一个中年女人推着一辆自行车从步道那头飞奔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尸体,表情是惊恐而又不敢置信的。 她跑着跑着就扔掉了自行车和挎包,急促地问:“是我家元元吗?不是吧?应该是别人家的孩子吧?” 她显然认识小男孩的衣服,所以才会既不敢面对现实,又不得不跑过来辨认。 她嘴里不断说着否定的话,可是距离越近,脸上的绝望和哀恸之色就越深。跑到近前,她已经腿软了,一下跪倒在地,凄厉大喊:“元元,元元!你怎了元元?你跟妈妈说句话呀!” 很不幸,坠楼的小男孩正是她的儿子。 她不顾尸体的破碎,也不顾四溅的血液,更不顾那血肉模糊的脸庞和崩裂的脑浆,把孩子抱进怀里痛切呼喊。 她哭得几近晕厥,也喊得声嘶力竭,那么用力地抱住儿子,恨不得把他小小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 揉进去,把自己的血液、肉/体、骨髓,乃至于生命,全都分他一半,好叫他再活一次…… “元元!求你不要丢下妈妈!求你!”她把自己的脸庞埋进小男孩破碎的胸膛,在扑鼻的血腥气中无助呐喊。 血液染红了她的脸和她的泪,让她狼狈若鬼。 什么叫做绝望? 这才是最真实的绝望。 而这份绝望属于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于是庄理隐约猜到,这个中年女人,应该就是他们的任务目标。 他环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