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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哪还有三军之首的风范?” 似也觉得丢脸般,被说教的男人低垂着头,侧脸棱角冷厉,轻蹙的眉宇间却噙着丝笑意,仿佛这些念叨似一句句情话般入耳穿心。 “战场上刀枪剑戟的不长眼也就罢了,跟人玩笑两句倒动起了真刀真枪,”那人将伤口上的血污清理干净,转身从矮几上拿了个青色的瓷瓶,将里面的粉末一点点抖到伤口上,“忍着点,”说罢又叹气,“身体始终是自己的,你这么不在乎的可劲儿造倒不觉得有什么,我这心里是真害怕……” “哎,想什么呢?”胳膊被人推了一把,峯樾手里的碗一松掉回了水槽里,砸在底下的碗上,呯的一声将他的思绪猛的拉了回来,入眼是刷得白森森的墙壁和蓄满了水的洗碗槽,哪有什么军账,更不曾有那人的半点痕迹。 宋男见他神色不对,轻轻在他胳膊上拍了拍,“你没事吧?我叫了你半天了,想什么呢?”他伸手关了还在流水的水龙头,将峯樾往旁推了推,“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峯樾脸色苍白,额头上冒了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宋男看得皱了眉,也不打算洗碗了,拉着他便往外走,“你可能是中暑了,”说罢将他摁到椅子上,“你坐会儿,我找找看还有没有霍香正气水。” 【作者有话说】:樾哥思……春……了!鉴定完毕(微笑.jpg) 第58章:峯樾的秘密(十四) 宋男几步跑上楼,直接推开了黄弟文的房间,进屋就翻箱倒柜找东西,跟入室抢劫似的,看得黄弟文一愣一愣的。 黄弟文正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宋男送给他的“护身符”玉扳指,原先穿在玉扳指中间的线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年限过长磨损了,他洗澡的时候打算取下来,结果这东西自己断了。 他正一手捏着玉扳指另一只手捻着断了的绳打算先打个死结应付过去,等过两天买根绳绑上,不过这种编的绳好像卖金银首饰的地方才有吧。 黄弟文正琢磨这个呢,冷不丁儿见宋男进来就把他往边上一推,拉开他书桌的抽屉就一通翻找。 黄弟文是家里唯一的知识分子,也是黄定国唯一的希望,所以他房里的哪样东西都是好的,就宋男那房间别说书桌椅子了,黄弟文书桌前的椅子都是带轮子的按摩椅。 那椅子重量挺足的,生生被宋男给推出去一米多远。 黄弟文忙伸手搭桌沿上才避免被惯性甩得更远。 “哥,你找什么呢?”黄弟文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也不管穿什么绳了,把玉扳指往兜儿里一放,从椅子上起来,“我帮你找吧。” “我给你买的霍香正气水还有吗?”宋男边说边拉开了最后一个抽屉,“峯樾好像中暑了,脸白得跟鬼似的。” “啊?”黄弟文一听也急了,“有有有,书包里好像还有一支,等我找给你。” 黄弟文说完便拉过自己的书包,翻了半天也没找着,最后干脆把里面的书啊本子啥的全倒到了床上,总算在笔袋里找到了一支。 宋男拿着就往楼下跑,黄弟文顾不上收拾床上那一堆了,也忙跟着跑下了楼。 峯樾还乖乖坐在椅子上,这会儿脸色已经缓过来不少了。 宋男直接用牙一咬把瓶口的盖子给咬掉了,将小瓶儿凑到峯樾嘴边,“赶紧喝了。” 峯樾下意识皱了皱眉,宋男以为他是怕味儿,忙道,“味儿是有点儿难闻,不过药不都这样么,你要受不了把鼻子捏着。”说完又往他嘴边凑了凑,示意他赶紧喝,转头冲黄弟文道,“给弄点儿淡盐水。” 黄弟文一点头进了厨房。 宋男见他半晌不打算喝,也不管那些了,抬手托着峯樾的下巴,加了点儿力道一掐,峯樾便张了嘴,宋男只好将药给灌进了他嘴里。 峯樾知道自己并不是中暑,他不可能中暑,肩头乃至整个腰背像被数支细针来回扎着,密密麻麻的疼瞬间铺满了全身,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着他的皮肉,冷汗冒了一波又一波。 宋男看他把药咽下去了才松了口气,接过黄弟文弄好的淡盐水作势又要灌,峯樾忍着疼接过碗,拿着碗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我自己来吧。” 宋男是出于担心才会给他又是弄药又是弄水的,虽然并不是对症下药,但峯樾不好拂了他的好意。 “你躺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事儿了。”宋男拉了张椅子坐在一旁,把手里的空碗随手递给黄弟文,“一会儿要是还难受咱就看医生去。” 峯樾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这次的时间比上次在黑水湾水库持续的时间又长了一点,峯樾下意识抬手将衣领往下扯了扯,露了半截肩膀出来。 他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后便拧紧了眉。 宋男坐在一旁一直看着他,视线从他裸露在外的肩头扫过,快速瞥开了眼,而后不露声色的侧身挡了挡,冲洗完碗出来的黄弟文道,“你上楼写作业吧。” “我作业都写啦。”黄弟文说,“樾哥还难受吗?要不去罗医生那儿瞧……” “那就背书去。”宋男蹙着眉瞪向他,“英语单词会几个?我花这么多钱送你去念补习班可不是让你瞎几把念的,得有成效。” 黄弟文撇撇嘴,不情不愿的上了楼。 宋男松了口气,扭头看向躺在椅子上的峯樾,看他脸色似乎已经好多了,嘴唇也没之前那么白了,只是额头上汗如雨下的样子有些恐怖。 宋男起身去楼下的浴室拿了条干毛巾递给他,“擦擦吧,中暑是这样,会脱水,一会儿再多喝点儿淡盐水就好了。” 峯樾嗯了声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有劳你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宋男说,“你有时候说话……太……”他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想了半天才接着道,“有礼貌了些。” “有礼貌不好吗?”峯樾试图以聊天的方式转移注意力,使得忽略身上的不适感。 “好是好,就是有时候感觉太客气,太生疏了。”宋男说。 “那我以后尽量跟你不这么有礼貌。”峯樾说。 宋男笑了笑,“我们乡下长大的孩子,没几个像你这么有礼貌的,你看张赫,还大学生呢,说出来的话也没几句中听的。”宋男说,“就咱们整个栖阳镇来说,也找不出几个你这样的。” “是吗?”身上的不适感慢慢消退,峯樾撑着躺椅扶手慢慢坐起来。 “嗯。”宋男点头,“那晚下了飞机咱俩坐一个车到的栖阳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宋男边说边笑,“那时候我就觉得吧,你肯定不是咱镇上的人,气质就不像。” 峯樾把毛巾搭在椅子扶手上,勉强挤了个笑,“那你看我像哪儿的人?” “城里人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