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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吧。温哥儿也不要劳累了,才是换季时候,注意着些。” “还有三爷,您能不能别去找小姑娘聊天儿了?老夫都见着许多回了,有这个工夫,不如找老夫来扎两针。” 陈恨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离亭你笑什么?”章老太医用手敲他的腿。 陈恨努力憋笑,李檀从前能一手抱一个波斯美人儿,整夜整夜的不撒手,要他不去找小姑娘聊天儿,反去找糟老头子扎针,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他道:“我觉得神医说的对,三爷还是要以身子为重,明儿起就去扎针吧。为了三爷的身子着想,我再支会庄子里的小姑娘一声,叫她们别再理你了。” “别笑了。”章老太医道,“你看你那一身的伤好了没有?” “好了!”陈恨掀开散在额前的头发,先前的伤口只剩下一个米粒儿大小的红印子了。 一时无话。 章老太医道:“有空下山去玩儿吧,别总闷在庄子里。” 四个人齐声应了。 现在应得好好的,等他一走便都散了。 章老太医想了想,从衣袖里摸出钱袋:“来,给你们零花,现在就下山去买糖吃,玩到晚上再回来,谁不下山就过来叫老夫扎两针。” 这招早些年还有用,现在全不管用了。 况且抠抠搜搜的章老太医给的零花果真就是零花。 章老太医走后,李檀只把手心一枚铜板随手丢给陈温,一转头,却见陈温把连带着自己的那份——两个铜板——都给了陈恨。 “还我。” “不还。”陈恨低头,把三个铜板好好的别在腰带里。 一行蔫儿了吧唧的病号下山。 庄子建在半山腰处,不是很高,要下山也不远。 顾念着徐醒旧疾缠身,所以是陈恨推着李檀的轮椅走。 陈恨摇了一下轮椅,对李檀道:“你要是能走,也稍微下来走走啊。” “我不能走。”李檀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把自己的铜板抢回来了。 徐醒见了,从衣袖里把自己的那个铜板拿出来,递到陈恨面前。 陈恨一愣,摆手辞了:“不用了不用了,你留着吧。” 青陂一座城,半面都是水。 临水建城,不仅城外大半是码头,城里也是一条河道穿行而过。大船停靠在城外,小船就在城里。 他们到时,已是傍晚,停靠在城中的小船都已经收拾妥当了,老伙计在船头生火煮饭,年轻的小伙计上了岸转悠。 有乌篷船拨开水面悠悠荡过,十六七岁的姑娘抱着琵琶坐在船头,用江南软语唱小曲儿,面前鱼篓已然积攒了不少打赏的铜板。 陈恨想着,支持一下封地的文化事业还是很有必要的。 尽管他只有一个铜板。 他从腰间摸出自己唯一一个铜板,看准了往鱼篓里抛。 没丢中,丢到另一条才要靠岸的船上了。 陈恨面子上挂不住,捂着脸就要走,却被陈温拉住了,陈温只听声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兄长的铜板借你,回去再还。” 再一次没丢中,丢到水里了。 李檀笑话他,拿起自己的铜板往姑娘的船上抛,没丢进鱼篓里,他直接把铜板丢到了姑娘家的裙摆上。 陈恨怒道:“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净欺负人家小姑娘。” 身边徐醒扯了扯他的衣袖,把四个人身上的最后一个铜板递给他:“你丢吧,回去再还。” “多谢。”陈恨接过铜板,撸起袖子,“我准头很好的,我可是第三届宫廷投壶比赛的冠军。” 李檀揭穿他:“那回的投壶比赛是李砚帮你投的。” 随李檀的声音,扑通一声轻响,铜板被他丢进水里了。 到此为止,章老太医给的零花就这么被他们霍霍完了。 “没意思。”陈恨一甩衣袖,转身就走,“太没意思了。” 他不大高兴,抱着手,远远的落在了后边。 才走出两步,身后不知道谁一扯他的腰带,把他往后带。陈恨站得不稳,便往后倒,没来得及回头看,也不知道靠在了谁的怀里。 身后的人一只手搭在他的后颈上,用指腹摩挲他颈上突起来的骨头,另一只手把铜板递到他面前——是陈恨头一回丢出去的那个,丢在了别人船上的那个。 陈恨伸手要接:“多谢……” 那人低头,附在陈恨耳边,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侯爷丢下赏钱就要走,怎么?朕伺候的不好?” 他靠得近,身佩长剑的剑柄,紧紧地抵在陈恨的腰上。 第118章 剑柄(2) 夭寿了,他把铜钱丢到皇爷的船上了。 陈恨不敢回头看一眼, 只是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爷, 伸手就要拿回铜钱。 李砚也应了一声, 却把铜板收起来了。 走在前边的三人原本只以为是陈恨爱玩儿,一时间落在后边了。这时候一回头, 便看见李砚捏着他的后颈不放, 陈恨仿佛被定在原地。 猫儿似的, 不敢动,不敢动。 李砚稍抬了眼,目光扫过那三人, 陈恨忙轻声道:“皇爷,我……” 李砚偏了偏头,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 蹭过他的耳垂:“有话回去再说。” 陈恨低头:“嗯。” 搭在陈恨后颈上的手不肯放下, 李砚抓猫似的把他抓在身边, 提脚走向前边三人, 淡淡地道了一声久违。 见过礼,一时无话。 李家兄弟见面, 场面十分难堪。 陈恨暗中朝李檀他们摆了摆手,叫他们先走。 于是一行人分了前后, 绕着河岸默默的走。 李砚同陈恨落在后边,李砚玩什么似的玩他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捏他。 陈恨躲不开,被他逼得退无可退, 越走越偏,再有几步就掉进河里了——恐怕他不会掉进河里,李砚会抓住他的颈子,把他给抓好的。 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他的手,推不开。 被他搅得烦了,陈恨觉着他应该凶狠一点推开他的手的。 于是陈恨狠狠地拍了一下李砚的手,李砚转头看他,他便缩了缩脖子,咕哝道:“不要捏了。” 李砚果然也改了,不捏后颈了,改捏手指。 夕阳在山。 大约是故意,李砚放慢了脚步,拽着陈恨的手又退到了更后边。 天色渐暗,只有一列停靠船只船头挂着的小船灯发着亮。 暮色昏昏,直到看不清前边李檀等人的身影时,李砚停下脚步,借着岸边柳树掩映,把陈恨拉进怀里抱住了。 李砚抱得紧,恨不能把他收拾收拾,从此就把他绑在自己的腰带上。 陈恨一怔,很快也伸手圈住他的腰,又把脑袋埋在李砚怀里,上下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