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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整天疑神疑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安怡嘟嘟囔囔,继续吃饭。 * 关于祁贺出事,祝南星回到家一个字也没说。 晚上九点多,祝镹肆应酬回来,没看到祁贺,还以为他已经睡下了,“祁贺睡了?” 祝南星打马虎一样“嗯”了一声,端着热水往楼上走,“我先上去了,今天好累。” “好,早点休息。”祝镹肆没有怀疑。 晚上十点,祝南星听到了有人打开大门的声音。 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祝南星赶紧从床上跑下来把房间门关上。 她本来怕听到祁贺回来的声音,特意把房间门开着了。 关上的同时还不忘反锁上,祝南星没再上|床,而是在地上坐着,手里拿着手机,调成了静音。 这些都是周舒彤教她的。 楼梯响起了脚步声,没有故意放轻声音,像是一点也不怕被人抓到晚归。 此刻,祝南星只能庆幸,祝镹肆今天喝了酒,这会儿早就该睡了。 而程宁亦向来睡得早,房间隔音也很好。 祝南星一边松了口气,一边一个人生闷气。 祁贺这么做,就好像在告诉她,他根本就无所谓今天惹没惹事。 他总是这个态度,好像不在乎全世界。 “当当当——” 有序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祝南星抱着膝盖,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不说话。 她眉眼低垂,满脸的憔悴。 不知道为什么,祁贺就是能猜到祝南星可能就坐在门口。 她娇柔弱小,却挺直了背,在等他。 “祝南星…”祁贺出了声。 安静的夜晚,他声音低沉,像是很疲累。 他轻轻地喊她的名字,却没有真的需要她回应什么。 “对不起。”他又说。 而此时的祝南星,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把脸埋进膝盖,一抽一抽地哭。 她明明没有出声,他却知道她在听,这种无言的默契,让祝南星眼热。 “我今天没惹事。”祁贺笑了下,脑袋轻轻靠在门上,他仰着脖子,眼睛却是闭着的。 眼前闪过少女黑色的眼睛,以及眼眶漫出的热泪。 想到这里,祁贺轻轻扯唇笑了一下,“我怎么老是让你哭啊。” 祝南星还以为他猜出了自己现在在哭,哪怕知道祁贺此时此刻看不见,也要倔强地抹掉眼泪,“我没有。” “哟,理我了?”祁贺语气上扬,又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好像刚刚的柔软的都是刻意地示弱。 “你为什么说你今天没有惹事啊。”祝南星问祁贺。 祁贺:“我真没有,是那个学弟和红毛打起来了,我去拦一下。” “就这样?”祝南星半信半疑。 “不信你去问警察叔叔?”祁贺笑出声。 祝南星“哼”了一声,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气了。 “气消了?”祁贺试探地问。 祝南星才没有,冷哼一声:“你跪着吧!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祁贺被狠狠噎了一下,“……你能不能少看点电视剧,这话都是老婆说给老公听的。” 祝南星听了脸一热,话反正是收不回来了。 她站起来,猝不及防打开门。 祁贺完全没想到,直接往后倒去。 上半身在房间里,两条腿却在走廊。 祁贺:“……” 祝南星看着忽然笑出声,最后直接蹲在地上笑。 祁贺干脆不起来,双臂枕在脑后,看着祝南星笑。 两个人,一个在地上躺着,一个在地上蹲着。 四目对视,同样漆黑的眼睛,全是彼此。 打破这画面的是祁贺的一通电话。 祝南星思绪回归,先是一愣,随即红着脸往旁边走。 她盘着腿坐在床上,假装若无其事地玩手机。 祁贺也从地上起来,看了眼来电,沉默片刻,又抬头看了看祝南星,并没有走出去接。 刚点了“接通”,还没来得及送到耳边,两个人同时听到了吼声。 “祁贺!安辰去找你了?你想干什么?”赵芸尖锐的声音传来,“你为什么不能让妈妈好好生活!” 这话说的太有歧义,让祝南星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满目关切地看着祁贺,心里很是担心。 “你快告诉我安辰在哪!祁贺,你知道你弟弟精神不太好,自从去年出了那个事,他一直状态不好,我们已经在努力看医生了,你就不要再招惹他好不好。”赵芸几乎哭了。 这几天,祁贺在做什么,又在哪,祝南星很清楚。 所以赵芸这种不管不顾只知道质问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却被祁贺冰冷的声音打断。 “赵芸,你真有意思。”祁贺冷笑了一声,“从你和我爸离婚以后,哪一次不是你儿子来招惹我?我又哪一次真的做过什么?是,你儿子精神有问题,他是去年才开始精神不好吗?他一直精神都不好!” “你!”赵芸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吵,“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见到安辰,他可是你弟弟!” “没有。”祁贺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感情,“还有,他不是我弟弟。” 挂断电话以后,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 窗外有风声,声音又低又轻,隔着窗户,渐渐安抚了人躁动的心。 良久,祁贺才过来。 路过墙壁上的开关时,他抬手关上了灯。 猝不及防,房间陷入黑暗。 祝南星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脚步声就在眼前,她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到。 祁贺停在了床前,坐在了床前的地毯上。 他后背靠在床沿上,也碰到了祝南星的脚。 等渐渐适应了黑暗,房间里透着月光,模模糊糊的能看到祁贺的身影。 他单手撑着太阳穴,歪着头往外看。 月光轻轻飘在他头顶,给他黑色的头发染了一层银色。 肩头有碎掉的光,像星星落在了肩头。 “祁贺……”祝南星感觉祁贺应该很难受。 他越是沉默,就越是难受。 “安辰以前不叫安辰,他姓祁。”祁贺忽然开口,黑夜里,他声音很低,“小时候,他很粘我,他从出生身体就不好,每天都喝各种药,每次换季都住院,一住就要住半个月。” 那个时候祁贺也不过才上小学,他很少出去玩,因为他要带着弟弟玩。 他上学的时候也很认真,因为祁辰不上学,他要负责教他。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爸妈就离婚了,还说什么祁辰不是祁家的人,是他妈妈和别人生的孩子。 从那以后,他就没见过祁辰。 大概是他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