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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写着欢迎标语的白卡,如果不是这些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丧尸,你只会觉得:‘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现在告诉我,你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安祈’吗?” 轰鸣的钟声骤然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夹杂着细碎且凌乱的嘈杂声,一齐灌入印桐的脑海。他看着眼前那对烟灰色的眸子,看着眸子里属于自己的影子,想说的话滚过喉咙压过舌尖,却在问出口的瞬间被突然暴起的巨响打断。 宿舍楼的正门被冬日的冷风撞开,坚硬的玻璃门板向内折磨着脆弱的合页,狂风里的残叶唏唏嗦嗦着仿若成百上千的住客正在窃窃私语,它们拥挤着汇入大厅,而后不约而同地静默下来。 印桐听到董天天倒抽了一口凉气,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卧槽。” 他顺着董天天的视线看过去,在门外的台阶上看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 它们就像雨天遭难的不速之客,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湿漉漉的印迹,一个,两个,三个,大敞四开的正门外不断地涌进更多的脚印,就像有无数看不见的人影正摩肩接踵地拥挤在寒冷的大厅里,黏腻的搅动声揉杂着刺耳的寒风,就像大所有的游魂都转动着眼珠,看向了他们的方向。 它们静默着,伫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前的人。 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前的活人。 印桐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他听到夏泽兴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这是,放学了?”浑浊的意识瞬间浸得半刻清明,捕捉到了脑海中一掠而过的画面。他意识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有人在湿冷的空气中喊了一声“跑!”他看着安祈的背影在眼前渐明渐暗,听到心跳声震耳欲聋地敲击着,而后“咚”地一声。 直坠而下。 他就像从高楼上,从悬崖上,从某些湿冷的狂风作响的高空中跌落,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他听到书页翻过的“沙沙”声,听到水杯碰撞桌面的闷响,听到有个小姑娘,在轻声念着他的名字。 “印……桐?” 极尽的距离里,印桐猛地撞进了少女清澈的眼底。 这是个活泼的小姑娘。 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模样一般,但胜在眸子清澈如水,总让人见之难忘。她正弯着腰凑到印桐身前,圆溜溜的大眼睛清亮得像头不谙世事的小鹿,纤长的睫羽宛若两把小扇子,扇动着扬开一抹轻甜的微笑。 印桐被她看得向后躲了一瞬,而后被掌心里落入的重物惊得一抖。 他低下头,看到了一颗殷红的苹果。 我在哪? 他茫然地游弋着视线。 我不是应该在宿舍楼里吗? 他用手指摩擦着冰凉的苹果,用指腹一点点抹掉果皮上的水痕。他看到那个递给他苹果的小姑娘哼着歌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贝齿啃咬果肉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明媚的笑容里就像淬着盛夏的阳光。 “你赶紧吃啊,一会校长回来你就吃不到了,”小姑娘咬着苹果嘟嘟囔囔,“老爷子话可多啦,我这是偷偷拿给你的,你可别告状啊。” 告状?为什么要告状? 印桐眨了下眼睛,视野里的苹果由虚到实又渐次模糊了模样,他隐约听到自己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而后一阵熟悉的笑声传来,有人嬉笑着答道。 “我叫谭笑,天天开心的那个谭笑。” …… 冬日的冷风灌进印桐的意识,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 视野上方的天花板裂开了一道道斑驳的灰纹,纵横的水印宛若交织的蛛网般烙刻在他的视网膜上。印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哆嗦,冷汗如同胶水般附着着他的后背,他压着床边试图将自己撑起来,没想到掌心一滑,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向下栽倒。 好在有人反映快,在他缓过神之前,就已经安稳地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印桐能感觉到有人扶着他坐起来,一下下安抚着他痉挛的背脊。柔顺剂的清香一股脑灌进他的鼻腔,他缓了片刻,伸手一把抓住了旁边人的衣袖。 “我和谭笑是什么关系,”他抬头直视着安祈的眼睛,“我和她之前是什么关系。” 房间里有人轻咳了一声。 印桐没想到还有别人在,被打断的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不断地回想着梦里的谭笑和梦里的自己,想着视野里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想着那颗冻得人发抖的苹果。 那是我的记忆。 他听到脑海里有个人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种感觉比当初在新手教学里遇到妹妹时还要清晰和笃定。 那是被我遗忘的记忆。 他被安祈揽着坐在床边,脑海里横冲直撞着乱成一片。印晴苍白的影子在他视野的边缘时隐时现,就像那个小姑娘,还小心翼翼地拽着他的衣角。 他想起楼下大厅的黑板前,那个只有他能看到的血手印,想起Christie倒在咖啡店里时裸露出的素体人型,想起安祈握着他的手压着粉笔印画下那个扭曲的“8”。 他仿佛听到某个人悄声嬉笑着。 “你跑不掉了。” Chapter80请问,到时间了吗? 程明雀进门的时候,差点被董天天一巴掌捂去见上帝。 他前脚刚跨进大门,后脚还卡在门外,当空一个巴掌就横插出来,不光捂没了他想打的招呼,还差点噎得他一口气没上来。 他瞪着眼睛扒下脸上嵌着的那只手,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董天天一个白眼甩过来,扯着他瞧见了屋里的现状。 印桐正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安祈正蹲在他面前轻声说着什么,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怎么看都有持萌行凶的嫌疑。 “这是干什么呢?”他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安祈又把我家印老大怎么惹着了?” 董天天摇了下头,侧身和他咬耳朵:“谭笑。” “*。” 陈彦关了门刚进来,听到他这声脏话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程明雀在他震惊的眼神中抿了下唇欲言又止,先是踮着脚凑上来,悄声说了句:“回去跟你解释,”又转过身,接着跟董天天窃窃私语。 “这谭笑怎么回事啊,跳个楼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董天天“啧”了一声,撇着嘴耸了下肩:“怕是咱学校这楼太老了,该请个得道高僧做做法事。” 程明雀又往床边瞧了一眼:“你说我要不过去一趟吧,安祈这哄个人怎么没点效率啊。” 董天天翻了个白眼:“你省省吧,他都哄不好,你过去凑什么热闹。” 这话说得程明雀就有意见了,好歹他也算小团体里的第二迷弟,就算彩虹屁吹不过安祈,个人能力也是名列前茅的。他瞪了董天天一眼,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