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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的声音。 “你俩成仙了?”聂丹道:“一天没吃东西了。” 游淼这才惊醒,李治锋马上睁眼,道:“大哥。” 聂丹道:“先出来吃点东西再睡。” 游淼十分尴尬,起身点灯,穿衣服,李治锋下床时光着身子伸了个懒腰,朝天打了个呵欠,十足十一头野狼。要伺候游淼穿衣服,游淼却笑道:“等等,让我看看你。” 游淼衣服也没穿,站在地上,点起灯,对着李治锋的裸体打量。 “怎么?”李治锋不以为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确实比上次分离前瘦了些,但也更精壮了,腹肌分明,背肌健美,显是一年带兵,武功半点没落下。肌肉变得瘦削结实。游淼看他的裸体,想看看李治锋身上有没有带伤,结果没发现伤疤,十分满意。 李治锋却被游淼那眼神看得胯下那物又渐渐抬头,游淼伸手摸了摸他驴马似的阳具,拨了拨。 李治锋淡淡道:“还想要么?再来?” 游淼窘道:“不不,待会罢。” 李治锋便将游淼搂过来,贴在自己怀里,给他穿上衣服,两人胡乱收拾了下,李治锋便牵着游淼的手,到长廊里去。 乔蓉已摆好夜席,温过好酒,游淼饿得走路都有点晕,坐下便道:“饿死我了。” 聂丹无奈,摇头莞尔,李治锋先给游淼布菜,继而给聂丹斟酒。 聂丹:“前线情况如何?” 李治锋道:“一切照旧,我放不下心茂城,特地回来一趟。” 游淼吃着菜,知道李治锋到茂城来时肯定也先跟聂丹打了次招呼,否则聂丹不会这么快知道。便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别让人知道了,我这边的事一交代完,就上前线去随军。” 李治锋却神色凝重,朝游淼道:“我正想问,你不是说你上前线来,等待与鞑靼人谈判么?” “对啊。”游淼愕然:“我都安排好了,怎么?” 李治锋朝聂丹道:“老三安排的北伐军监军,是李延。” 一语出,游淼登时愣住了。 “怎么可能!”游淼连饭也不吃了,诧道:“他派李延过去做什么?” 李治锋道:“三天前来了一道密旨,让我等候李延过来,安排与鞑靼人接头谈判,接回流落北方的太子与陛下。” 游淼傻眼了。 聂丹却沉吟片刻,而后道:“可以理解,此时局势,四弟不宜离开茂城,毕竟孙参知卧床不起,政事堂需得有人坐镇。” 游淼道:“可最初赵超……陛下他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就要和谈了吗?怎么也不跟我说声?!” 李治锋看着游淼,安慰道:“不让你去,是不是怕你辛苦?” 游淼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派李延去本身并没什么,但是派李延去又不和他商量,这可就有问题了。是赵超想瞒着他做什么吗?不对啊,赵超这人无论做什么,也不需要瞒着他游淼罢,现在朝中真心诚意为赵超考虑的,就只有游淼了。 李延或许是自请前去谈判的,这不重要……毕竟游淼在打算出使之时,就准备带着李延去的……难道……游淼想到了一个自己觉得最不可能的问题,但他又觉得不会。 唯一的可能只有赵超是在刻意地疏远自己,又或是保护自己。 那么接回二帝的过程,还是按原计划么? 游淼越想越不妥,李延能让太子答应禅让么?或者说,赵超相信李延,比自己更能处理这件事? “不对。”游淼越想越不妥:“他这件事怎么能瞒着我?我都为他安排好了……” “你为他安排的什么?”聂丹云淡风轻地问道。 游淼语塞,意识到自己当着聂丹的面,不小心说错话了。 214、卷四 减字木兰花 游淼神色有点不自然,李治锋会意,岔开了话头。 李治锋:“你和太子不熟。” “是。”游淼不得不承认,李延确实是比他更好的人选。 聂丹又问:“二弟,你会护送李延前去?” 李治锋点头,聂丹道:“答应我,你会保护好他们。” “知道了。”李治锋略一点头。 聂丹欣然道:“这样为兄便再没有牵挂了。” 李治锋:“别这么说,大哥,你还有为国出力的机会。” “累了。”聂丹唏嘘道:“我知道将边疆重任压在你肩上,对你不公平,你身为犬戎族王子,实在也没有必要为天启劳心竭力……” 李治锋打住话头,答道:“我也是为了子谦,与三弟许我的承诺。” 聂丹笑笑,拍了拍李治锋的肩。 “一切若安排得当,太子归来,也是用人之际,不会对三弟做什么。”聂丹道:“你放心就是。到时候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居中转圜。待得收复中原,我便不管了,封金挂印,过过平凡人的日子,结一桩婚事,置两亩薄田,种种田,养养鸡。” 游淼一直没有说话,总隐约觉得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先前聂丹所言,也完全没有听进去,直到这句时方岔了话头。聂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游淼心中一动,意识到聂丹极有可能是想成家了。 而想成家,就多半是与谁相恋,还能有谁?只有乔蓉? 游淼心里算盘从来都是打得明明白白,别人说了上半句他就能猜到下半句,遂道:“还置什么田产?以后这酒楼,江波山庄里的两成地,都归大哥你了。”言下之意,竟是要给乔蓉封一份价值连城的嫁妆。 聂丹一听就会意,当即哈哈大笑道:“不必不必!大哥可不是倒插门的,这些年里,也略有点积蓄。” 李治锋开始还有点怔,而后也约略明白过来,莞尔道:“我却是个倒插门的。” 聂丹忍不住大笑,又道:“来日江波山庄一起跟着你,去犬戎族当嫁妆,也就是了。” 游淼脸色通红,李治锋只是乐。三兄弟对月而饮,游淼忍不住想,若赵超也在就好。然而今日所谈的话,却没有一句是赵超愿意听的——不管是要接回太子,还是大家商量告老,仿佛都将他排除在外。 想到这点,游淼仍觉得,聂丹对赵超这个弟弟,实在有点不太厚道。 无论是当年赵超还在当三皇子之时,还是如今他登基为帝,聂丹都像是在他身上寄于了太多的厚望。赵超就像个有着严厉父辈,兄长的小孩。从小到大没人疼,没人爱。事情办好了,无人夸奖,事情办坏了,却总被责罚。 而所有人都觉得,这些是赵超的份内事,是理所当然的。就连聂丹都是如此。游淼想问聂丹,却觉得聂丹待赵超狠,而待自己更狠。打了胜仗从不居功,多年来,或许聂丹也是用约束自己的那一套来约束赵超。 那夜游淼常常心想,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