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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就嚎的满营都能听见。 才九个多月啊!就知道找帮手了!她不觉得婴儿时期就能惯,在长辈眼里,孩子总是幼小,惯到不能惯的年岁,哪里还教的好?可惜她实在放羊太久,提起教导问题,就底气不足,只得作罢。 无奈的继续捡珠子。 谭元洲笑道:“别捡了,不值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管平波把手中的一把珠子放到谭元洲手心里,十分抱歉的道:“对不住。 此刻看不清了,明日光线好的时候定能找齐。” 谭元洲道:“营长跟我生分了不是?” 管平波笑道:“谁没个念想呢?便是不值钱,戴了许多年,总有感情的。” 谭元洲随手把珠子放在了桌上的针线盒里,笑道:“不过个物件,不值什么,不必费心。” 管平波道:“便是你不稀罕也得找出来呀。 不然甘临那吃货,见什么都往嘴里塞。 卡着可不是玩的。” 谭元洲忍不住笑了,这个当妈的还是挺细心的嘛! 不一时,甘临哭声渐止,陆观颐才甩脱手,出来吃饭。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老虎营晨训毕。 三三两两的排队吃早饭。 谭元洲跟着吃了饭,就告辞要回盐井。 他本就是为确认参谋长的职权而来,既然任务完成,自然得回去接着练兵。 管平波送至百户所门口,从兜里掏出一串木珠递给谭元洲道:“修好了,只要不是绣花,我的手还是巧的。” 谭元洲接过,道了一声多谢。 管平波道:“怎地谢起我来?” “线脆了,断在别处,便也罢了。” 话虽如此说,管平波却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舍之意,心道幸亏替人找齐全了,遂笑道:“我用细牛筋串的,每个珠子间都打了结子,便是某处断了,珠子也不会四处散落。 放心带着吧。” 谭元洲心中一暖,紧了紧手掌,似能感受到木珠上管平波留下的温度。 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调我到县城?” 管平波道:“盐井是我们的命脉,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只得辛苦你了。” “并不辛苦。” 谭元洲没说出口的是,只是不想跟你分开。 把木珠套回腕上,二人一直往外走。 亲卫不远不近的坠着,谭元洲余光扫过亲卫的距离,压低声音道:“你告诉我句实话,老虎营……你想做到什么地步?” 管平波道:“目标不必隐瞒,只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你的确要仔细思量,我与老太爷,你选择哪一边。” “你。” 管平波轻笑:“如此斩钉截铁?” 谭元洲笑道:“明显跟着你比较有出息。” 管平波摇头:“老太爷的实力,远比我强。 我虽然……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起步太晚,则失先机;根基太弱,则被人欺;野心太强,则易全盘崩溃。 跟着我,其实挺危险的。” “说的好像做水匪不危险似的。” 谭元洲哂笑道,“以你的聪明才智,窦家的情形你该很清楚才是。” 管平波道:“我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 倒是老太爷,我能大致看清他的路。” 谭元洲道:“老太爷……大概想做皇帝。” 管平波弯起嘴角:“那你还跟着我?” 谭元洲道:“我不怎么看好他。”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这么觉得。” 谭元洲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十分严肃的道,“勉强说的话,后继无人是一条。” 说着又有些可惜的道,“二老爷实在太不中用了,否则倒有点指望。” 管平波摇头:“不是窦宏朗不中用,是窦元福心胸太狭窄。 非如此,老太太未必就要把窦元福拉下马。 可惜了老太爷给他的资源呐!” 谭元洲道:“不止,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就当是我的臆想吧。” 谭元洲此人,在政治上不算敏锐,却是数年刀光剑影中全身而退,不可谓不精明。 他的选择,正是冷静思考的结果。 越是想得到管平波,越不可感情用事。 他很了解窦向东,管平波这等人才,窦向东是很想拢住的。 但未必非得做儿媳。 因此,如果窦向东处出人头地的希望更大,他绝对不会选择留在石竹。 仅仅在管平波身边呆着,与娶她为妻,隔的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足够强大,才是唯一可行的聘礼。 管平波与窦向东自然是不同的,但到底区别在何处,他说不清楚。 大概是一种直觉。 数次逃出生天,他果断的选择了相信自己。 略略沉默,再次问:“你的目标能告诉我么?” 管平波不大想正面回答,不是她想隐瞒,而是太匪夷所思,有点懒的解释。 故反问道:“我不告诉你的话,你心里没底么?” “不是。” 谭元洲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没有不想说,此刻说了太狂妄,怕你笑话。” 谭元洲笑道:“你竟如此别扭,到底狂妄到何等地步?” 管平波望天,良久才道:“女皇。” 谭元洲瞪着管平波,好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敢想!” “嘘!”管平波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不要随意泄露出去,显得很不靠谱。 不利于团结。” 谭元洲被梗的半死,这货的目标竟如此远大。 现在孩子都有了,她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想起结婚这回事?痛苦的单手捂脸,他为什么要看上个野心家,真特么的眼瞎! 管平波有些不满的道:“连你也对我没信心。” 谭元洲牙酸的道:“我没信心你就不选这条路了不成?” “那倒不会。” 管平波道,“但是作为好兄弟,你就不能热切一点吗?营长我真能成事,你就是开国元勋了好不好!” 开国元勋也够不着女皇啊!谭元洲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我说如果,成不了事呢?” “一下赌场,身不由己。” 管平波平静的道,“走出这一步,自然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