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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烟,你匀些烟草与他,再没有不成的。” 李恩会心道:源赫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用虎贲淘汰掉的火器换马再合适不过。 正好梁州那一溜的兵工厂无需停产,省的虎贲军还得再想办法操持他们的生计。 两个人越谈越投契,至太阳西斜时,已是亲如一家。 互相紧紧拥抱后,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四月初九,源赫撤军。 为了得到火器,他一进家门,就命人寻了个笼子,把赵俊峰夫妻关好,扔上了送去了潭州的船。 临行前,拍着方氏的脸颊道:“好生去伺候新主人,他说你好,我就给你儿吃肉。 若是你不听话……” 话没说尽,威胁之意却是激得赵俊峰夫妻齐齐打了个寒颤。 方氏硬忍下心中屈辱,柔顺的跪下,应了声:“是。” 第266章 解脱 第63章 解脱 四月二十七日,装着赵俊峰夫妻的船停在了潭州码头。 二人的脖子被套上了绳索, 如同牲口般被牵着下了船。 乍见熙熙攘攘的人群, 赵俊峰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阉割对于男人而言, 是极其惨重的心理摧残。 他躲在源赫的后院中时还不大显, 此刻见了人群指指点点, 就觉得谁都知道他身体的缺陷,谁都在耻笑他。 冷汗沿着额头滑落,他紧张的嘴唇轻颤, 紧紧抓着方氏的手,以寻求安慰。 方氏比赵俊峰冷静些, 她飞快的抽出手, 走开了一步的距离。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语言, 她不知道到了何处, 不知道新的主人是什么性格。 因此,她不能对赵俊峰表现的亲密, 以免生出事端。 赵俊峰心里是明白的, 可是悲伤的情绪还是瞬间涌入了脑海。 脖子上的绳索被牵动,只得漠然的跟着人走。 潭州的居民来来往往, 看着这奇怪的一行人。 汉人到底更文明些, 不曾见过公然把人当牲口般的景象,难免驻足观看。 越发把赵俊峰看的垂头驼背。 源赫的人大大咧咧的往军营里走, 路上他们没少占方氏的便宜,眼见着将要分别, 几个兵丁又顺路捏了几把,过过干瘾。 终于走到了军营门口,守卫往内通报。 接到消息的李恩会不想跟方氏扯上关系,遂派了亲兵去领人。 亲兵们到了营门口,先掏出银子,打点源赫的人,又带路往住宿的地方去。 因见识过潭州守军的凶猛,几个姜戎兵不敢太放肆,老老实实的住进了客栈。 那厢另两个亲兵不动声色的牵起了赵俊峰夫妻脖子上的“缰绳”,直到拐了弯,确定姜戎人看不见了,才停下来拱手道:“对不住,方才失礼了。” 赵俊峰夫妻皆有些木然,并没有什么反应。 亲兵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得继续拉着“缰绳”,将人送到了先前就准备好的屋内,随即去复命了。 没了外人,夫妻两个才略微放松下来,打量起了将来的居所。 屋子十分整洁干净,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极为奢侈的装了大大的玻璃窗。 玻璃窗两边垂着纱帐,想是为了阻隔外头的视线。 再看陈设,家具是杉木上了清漆做的,配上色彩鲜亮的幔帐等物,透着几分雅致。 方氏略定了定神,想要扶着赵俊峰坐下,又怕他衣裳污了垫子,白饶一顿打。 因被淩。辱太久,她的脑子有些迟钝,好半日才想起拆了个椅子上的坐垫,安顿下了丈夫。 哪知才坐下,猛的听见身后一声哭喊。 夫妻两个吓的浑身僵直,不敢回头。 那沙哑的声音由远及近,随即,一个身影扑在了赵俊峰脚下,颤声喊道:“殿下!殿下!!” 来人正是张群,李恩会怕他在外绷不住情绪,叫姜戎兵发现端倪,索性将人送进了屋在通知他。 果然他听到赵俊峰夫妻来了的消息,便不顾老胳膊老腿,拔腿飞奔。 在门口见到赵俊峰头上的白发与佝偻的背影,胸口就似中了一记闷拳,险些提不上气来。 待至近前,看见赵俊峰那浑浊的双眼,再忍不住嚎啕大哭:“殿下,老臣对不起你啊,殿下!” 赵俊峰依旧浑浑噩噩,君臣才分别两年,却像分别了两辈子,彼此都大变了模样。 良久,赵俊峰似感受到了张群的善意,慢慢的抬起手,试探着碰了碰张群的头,又快速的缩了回来,无助的看向了方氏。 方氏并不认得张群。 太子妃与朝臣本无交集,哪怕是册封时,太子妃亦没有被朝贺的资格。 他们只是曾经在乘船逃命的时候有过照面。 那般紧绷下,许多记忆已然模糊,何况张群还剪了头发,换了奇怪的衣裳。 张群兀自哭了半日,赵俊峰夫妻毫无回应,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他起身爱怜的抚过赵俊峰花白的鬓角,轻声道:“殿下,这一次,臣不会再弃你而去,再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如若臣做不到,就让老天降下惊雷,劈的我下十八层地狱!” 乡音唤醒了方氏的神志,让她想到了一个江城陷落后再不敢想的可能,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张群强忍着泪意,哽咽的道:“娘娘,老臣是张群。” 方氏不认得张群,却是听过丞相的大名。 眼中登时蓄满了泪,颤声道:“张……张丞相?” “是老臣,”张群目光又看向赵俊峰,带着哭腔道,“殿下,你还记得老臣否?” 方氏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是你,救了我们?” “老臣没那个本事,”张群艰难的道,“是虎贲军。” 方氏又道:“我们……是不是……不用再做奴隶了……” 最后几个字轻不可闻,张群差点又被招下泪来,忙不迭的道:“不用了。 老臣将来会奉养殿下与娘娘。 且李将军答应过,过些时日,想办法把小殿下弄回来。” 方氏怔了许久许久,突然发出连绵的尖叫,而后双脚一软,跌在地上,嚎啕大哭。 整整两年无法宣泄的屈辱,在此刻骤然爆发。 她居然等到了,等到了重获自由的一天!她身上再没有了半点大家小姐的端庄,她在地上打着滚,粗暴的扯脖子上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