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提前到来的大扫荡（一）

    大军出动后，寺内寿一大将也于元月23日回到了北平。

    回到北平后，寺内寿一大将又接到了一个令他振奋的消息，大本营决定在天津组建独立混成第五旅团，旅团长秦雅尚少将，下辖五个独立步兵大队及炮、工、通、辎重队，全旅团8280人，配备军马1800匹、步骑枪4050枝、掷弹筒120个、轻机枪120挺、重机枪30挺、平射炮10门、山炮20门、野炮12门等武器装备。部队已经从本土运抵天津。同时，将隶属于关东军的独立混成第十三旅团改隶华北方面军，旅团长森田正范少将，辖独立步兵第56、57、58、59、60大队、炮兵队、工兵队、通信队。

    闲院宫载仁亲王在电报中告诉他，大本营希望他能正确使用庞大的兵力，迅速找到支那教导师予以剿灭，恢复华北治安，打通与华中方面军的联系。现在，内阁对战争支出过大颇有微词，大日本皇军急需一场大的胜利来振奋国民精神，天皇陛下对他寄予厚望。

    寺内寿一大将接到电报后，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马上给大本营回电，绝不辜负天皇陛下厚恩，愿为天皇陛下征服支那建功立业。

    发完电报，寺内寿一大将马上调整部署，命令新到的独立混成第五旅团驻守天津，负责冀东和平津地区治安。命令二十四师团移防沧县，强化沧县周围地区治安，承担支援第二军作战任务。命令新到的独立混成第13旅团车运山东，隶属第二军序列。寺内寿一大将又将部队调整情况通报第一军、第二军。

    鉴于刘一民的教导师一直没有踪迹，寺内寿一大将在电报中给各军和各师团、混成旅团做了几项硬性规定：一是部队夜晚不得行军，不得增援；二是严格按照步兵操典执行，每遇行军作战，务必加强搜索侦察，集团行军，彼此联系。一遇攻击，就地构筑阵地死守，呼叫航空兵支援。三是部队口令和联络信号一日一变，严防刘一民教导师伪装皇军偷袭。四是此次作战要争取支那民心，各部队要约束纪律，树立大日本皇军良好形象，争取吸收尽可能多的支那部队为皇军服务，配合皇军消灭支那政府军和**八路军。

    然后，寺内寿一大将叫来岗部直三郎中将，对目前华北的政治、经济、军事形势进行了认真探讨，又听取了王克敏、齐夔元关于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和华北治安军建设情况的汇报。

    听完汇报后，寺内寿一大将指示王克敏和齐夔元，近期政府的工作主要有三项，一是迅速建立各级地方政权，尽快开展工作，为皇军筹粮；二是抓紧时间发展经济，发展交通，特别是天津，要恢复被八路军破坏的经济，所有企业都要尽快开工。没有设备，可以尽快征税，用税款到大日本帝国区买；三是以齐夔元的部队为基础，开办军官学校、士官学校，扩编部队，争取让华北治安军担负起维持治安的重担，让皇军主力能够专心进剿蒋介石的正规军和八路军。

    王克敏一听要让临时政府筹钱去日本买设备，有点犯愁。寺内寿一就拍着他的肩膀说：“你的不要担心，天津、北平有许多有钱人，到他们家里去找一找，一定能找到不少钱。也可以再卖点天津的地，英国人、法国人、意大利人都会很乐意扩大租界的。这些事情皇军不方便出马，你可以悄悄地干。”

    王克敏一听，确实是这样，按照这个办法应该可以搞到不少钱，就笑呵呵地接受了任务。

    齐夔元提出扩编部队需要钱和装备，请司令官阁下调拨。

    寺内寿一大将回答说，钱的问题找王先生要，武器装备配发山西造武器，皇军攻占太原时缴获了大量武器装备，可惜只运回来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让刘一民袭占太原时弄走了。不过这一小部分也够治安军使用了。

    送走王克敏和齐夔元后，寺内寿一大将就下令第二十三师团、二二十四师团、住屯军独立旅团、独立混成第五旅团执行作战计划，其中，住屯军独立混成旅团率齐夔元治安军出北平南下，独立混成第五旅团由天津向西，二十三师团由平汉线向东，二十四师团由津浦线向西，集中力量进行治安肃正作战，彻底清剿平津地区和冀中地区，消灭这两个地区的抵抗力量，帮助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建立各级地方政权，恢复交通和治安秩序。

    在寺内寿一大将下令扫荡平津地区、冀中地区的同时，回到济南的第二军司令官西尾寿造中将也在召集作战会议，研究落实大本营和方面军作战计划。

    西尾寿造是日本鸟取县人，参加过日俄战争，陆大第51起第2名毕业。这个人在日军中比较另类，主张军人不得干预政治，做事严肃认真。

    这次，他奉命指挥第五师团、第十师团、第十六师团、第二十一师团、第一0八师团、独立混成第三、第四旅团负责津浦线作战，任务是清楚的。不过，西尾寿造有个想法，那就是要利用手头兵力相对集中的时机，彻底消灭山东的抵抗势力，为大日本帝国打造一个统一的、治安稳定的山东占领区。

    原来西尾寿造还担心单靠方面军铁道部队保证不了津浦线的安全，现在好了，大本营组建了独立混成第五旅团，方面军将二十四师团调到沧县驻防，不但津浦线的安全不用多虑，而且二十四师团还可以作为第二军支援部队使用，驻守德县的二十一旅团就可以腾出来用于作战了。而且，寺内寿一大将还将精锐的关东军第13混成旅团加强给了第二军，这下兵力就更充裕了。

    坐在主位上，西尾寿造的目光依次向第五师团长安腾利吉中将、第十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第十六师团长中岛今朝吾中将、第二十一师团长鹫劲松平中将、第一0八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独立混成第三旅团长佐佐木到一少将、独立混成第四旅团长河村董少将、独立混成第十三旅团长森田正范少将等将领的脸上掠过，半天才开腔说道：“这次我军奉大本营命令进行津浦线作战，目的是扫平山东的抵抗势力，攻占徐州，打通与华中方面军的联系。为了完成这一任务，第二军司令部决定分两个阶段作战。第一个阶段，彻底消灭山东的抵抗力量，具体部署是：一、第五师团从济南出发，沿津浦线南下，负责津浦线以西、黄河东南之晋西南地区，直取菏泽；二、第十师团沿津浦线南下直取枣庄；三、第十六师团扫荡鲁中南山地，取临沂；四、第二十一师团以德县为中心，全力扫荡黄河西北、津浦路两侧之晋西北地区，重点扫荡黄河西北、津浦路以东地区；五、第一0八师团负责防守济南，做战略预备队；六|独立混成第三旅团扫荡黄河以东、胶济线两侧广大地区；七、独立混成第四师团配合第21师团，扫荡黄河西北、津浦路西南地区。八、独立混成第13旅团进驻泰安，作为增援部队，随时支援第五师团、第十师团、第十六师团作战。战役第一个阶段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寻找与皇军合作的朋友，组建地方政权，成立地方治安部队。战役第二个阶段，攻占徐州。具体部署是：第十师团担任主攻，第五师团、第十六师团分别从西、东两面夹攻徐州。第一0八师团、独立混成第三、第四、第十三旅团担任增援部队。”

    部署完后，西尾寿造中将宣读了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的作战指导电报，读完后强调道：“我军进入华北以来所向披靡，然而就在我军高奏凯歌突飞猛进之际，支那教导师刘一民竟敢率部偷袭太原、天津，玉碎在他手里的皇军勇士达到4万多人，将近五万人。这说明，和支那人作战一定要格外小心。现在，刘一民和他的教导师渺无影踪，他们藏在什么地方、兵力到底有多少、各级指挥官姓名等等，我们都不知道。唯一可以判断清楚的是，这是一支异常精锐、火力异常强大的部队。因为单是21旅团和察哈尔派遣兵团的重火力就可以装备一支强大的重火力部队，何况他又从天津得到了我们华北方面军的辎重物资。可以说，这支部队现在的火力强大的无法想象。关东军航空兵轰炸天津机场时的损失情况就可以证明，他们正在使用我们的重火力，不过好像使用的不够纯熟。鉴于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如果我军一个旅团遇上这支部队，是非常危险的。因此，寺内寿一大将才发电报命令各部队不得夜晚行军、不得夜晚增援，每天更换口令和联络信号，目的就是害怕遇上刘一民的教导师吃亏。”

    说道这里，西尾寿造再次扫视了一下各个将领，大声说道：“各位也不用太过担心，现在我们有强大的航空兵支援，只要夜晚宿营严加警戒，白天他们没有可乘之机。在大日本帝国强大的海空优势面前，再强大的教导师，也不过是靶子而已。诸位要有信心，我军此次重兵集团出击，必定成功！”

    会议结束后，西尾寿造中将和这些师团长、旅团长在司令部合影留念，又一同吃了饭，这才下令让他们返回部队，抓紧行动。

    几乎是同时，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思中将在太原也召开了军事会议。

    与济南的情况不同，太原城死气沉沉的，除了日本兵，街上很难见到中国人的身影。这让刚从天津的灯红酒绿中回来的河村恭辅等人很不适应。

    谷寿夫这次没能来太原，因为大本营命令他从天津直接回国述职，稻叶四郎中将乘飞机赶到天津，接替谷寿夫任第六师团师团长，与参谋长下野一霍大佐一道，率部进入了山西。

    坐守愁城的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思中将总算是盼到了补给，也盼来了大军，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坐在司令部会议室的临时加工成的木凳上，香月清思中将笑眯眯地对河村恭辅等人说：“诸位，你们要是再晚来几天，我恐怕就饿死了。”

    稻叶四郎中将不知道繁华的太原如何成了这等摸样，就笑着问香月清思中将，是不是司令官阁下太过神勇，把太原的男人全部杀光、女的全部奸杀了？

    香月清思苦笑了一下，说道：“稻叶君，你刚来山西不了解情况，我军第一次占领太原的时候，虽然战斗激烈，太原民众逃走了许多，但城市依然繁华，人口依然密集。等我们第二次占领太原，才发现偌大的太原城竟然找不到一个中国人、一枚螺丝钉。支那人真狠，为了与皇军对抗，竟然不惜毁了这座名城。”

    稻叶四郎这才知道山西和天津大不相同，可能到处都隐藏着仇恨的目光和子弹。

    寒暄过后，香月清思这才开始主持开会。

    与第二军西尾寿造主持会议的风格不同，香月清思中将人要活泼了许多，说话也风趣了许多。他是这样讲解自己的部署的：“诸君，最近我在太原饿肚子，但脑子反而比较清楚。我发现，这山西现在主要有三股实力与皇军作对。第一是阎锡山的晋绥军，这支部队原来兵力大约有十万人，是山西地方实力派，目前他们主要盘踞在晋西山地和晋西南、晋东南。第二是蒋介石的政府军，主力是蒋介石的十四集团军，指挥官是卫立煌，盘踞在晋南。第三就是**领导的八路军，袭占太原、天津，给皇军造成重大损失的刘一民教导师，就是他们的部队。这支部队的兵力不好判断，但擅长偷袭、伏击，作战意志极为坚强，很可能他们将是我们未来作战的主要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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