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九 白旗

    一纵、骑纵在市区推进的很快，到夜里12点的时候，已经把上海守备队和十三军直属部队残部压缩在江湾五角场一带了。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装备精良骄横无比的日军呢？

    上海是大都市，是世界第七大城市，熠熠生辉的东方明珠。日军自从以保护桥名的名义进驻上海后，就没打算再退出去。因此，日军在上海大修工事。这可不是野战工事的战壕和砖木结构的明碉暗堡，而是钢筋混凝土浇筑起来的工事。日本人又做事认真，不会搞什么豆腐渣工程，工事就修得异常坚固。这样一来，五角场竟然成了难啃的硬骨头。

    骑兵不是用来攻坚的，他们的战场在野战战场上，现在把日军压缩进五角场各核心工事了，攻坚的任务就交给了一纵。

    刘一民本来想着消灭残敌不费吹灰之力，就下令骑纵和一纵的二旅、三旅、机械化部队扫荡上海周边残敌，抓紧清查日军的军火库、油料库、粮库，收缴虹口、杨树浦和江湾的日资企业、商业，收缴黄浦江、吴淞江上的日资轮船，连夜装船起运。留一旅消灭五角场之敌。不料，打了一个小时，王大湖竟然报告说日军炮火猛烈、工事坚固，我军进展不快。

    刘一民一听就急了，他的计划是今夜边打边撤，在消灭上海日军的同时，就要开始动员上海的水上运输力量，搬运缴获的物资。不然的话，日军反应过来，很快会派舰队赶来封锁长江入海口，甚至封锁吴淞口，那就走不了了。这么多的物资运不走，等于白来一趟。

    刘一民当即命令蔡中和程翠林坐镇招商局大楼指挥清剿日伪特务汉奸和发动群众、编组船队、搬运物资，命令负责扫荡上海郊区的赵大河装甲团主力回撤，赶往五角场参战，一纵、骑纵两个炮兵团集中，全部用于五角场作战。命令王同生把三个狙击中队全部开向五角场，投入战斗。然后，刘一民抓起自己的八一自动步枪、狙击枪和帆布袋，和高原一起出了招商局大楼，乘车赶往五角场指挥作战。

    赶到五角场后，刘一民和高原与指挥作战的一旅旅长王大湖、政委王新运碰头了。王大湖报告说，日军十三军直属部队、上海守备队、武装侨民残部全部糜集在这里，至少也有四、五千人，依托政肃路空军宿舍、大八寺骑兵部队兵营、东体育会路特种部队驻地、市政府大楼和四平路、邯郸路交汇口的十三军司令部大楼里。奇怪的是，我军攻击哪一个要点，日军就能增援哪一个要点，导致伤亡增加，攻而不可。

    刘一民一想，就知道日军是通过秘密地下隧道调兵的。

    原来，日军在五角场秘密修建了7处、总长7100米的地下隧道，便于储存弹药、调动兵力和联接各防御要点。这写地下隧道是日军的高度机密，所有的劳工全被日军枪杀，直到战后被发现后，都找不到一个能够提供佐证的人，仅仅在一处地道入口的洞壁上，发现一块水泥板，上面有人用带血的指甲刻下“中国好比主人，日本鬼子好比狗”一行中国字，很可能是一个中国劳工绝望时刻下的血泪控诉！

    有这7条地下隧道，加上钢筋混泥土结构的大楼工事，日军就形成了地上地下一体的永久工事，确实是不好打。

    刘一民知道这些地下隧道，是穿越前研究华中日军布防情况时发现的。这个时候王大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所以就攻击不顺。

    明白了这一点，刘一民当即拿出一张纸，画了一幅草图，标出日军七处地下隧道的入口和通风口位置，命令王大湖派部队寻找。找到后不用客气，直接往里面发射毒气弹，把小鬼子从地下隧道里逼出来。

    鬼子的地下隧道里必然是机关重重，刘一民懒得和小鬼子打地道战，更舍不得拿战士们宝贵的生命去试验小鬼子的土木工程技术，反正毒气弹都是鬼子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亦乐乎？

    王大湖恍然大悟，心道小鬼子真他妈的狡猾，原来也会打地道战，而且修的地道看样子比我军在山东修的地道高级多了。

    王大湖当即命令参谋们照着司令员的图纸复写，发给各部队，找到小鬼子地下隧道出口和通风口，用毒气弹招呼。

    随着王大湖的命令一声声下达，八路军一纵一旅各部队开始寻找老鼠洞了。刘一民画的草图上面标注的清清楚楚，自然一找就找到。这下热闹了，各部队缴获日军的发烟筒都用上了，对着日军的地下隧道出入口和通气口猛放，把毒烟硬往地下隧道里灌。

    看看差不多了，赵大河、王同生率装甲团和狙击大队也赶到了，刘一民当即命令王大湖把全旅所有的单管火箭炮、火箭筒集中起来，一栋楼、一栋楼清剿。

    王新运看看建的如此富丽堂皇的大楼和三十六宅、空军宿舍的别墅群，心疼地说：“司令员，能不能少用火箭弹，我愿意组织突击队冲上去，和小鬼子逐楼争夺！”

    刘一民眼一瞪：“胡说八道！是这大楼宝贵还是战士们的生命宝贵？炸毁大楼，可以威慑鬼子投降，将来我们再建更好、更漂亮的大楼。战士们都牺牲了，还拿什么去打鬼子？”

    王大湖牙一咬，下令集中所有炮火轰击第十三军司令部大楼，将其夷为平地！

    一纵炮兵团、骑纵炮兵团的炮口全部扬了起来，指向了十三军司令部大楼。单管火箭炮、平置使用的高射炮，一旅各部队的步兵炮，装甲团的坦克，全部把炮口指向了十三军司令部大楼。

    10分钟准备后，各炮群全部发出了怒吼，炮击楼顶的是野炮、山炮，对着大楼围墙、窗户轰击的不用说是那些单管火箭炮、平置使用的高射炮、步兵炮和坦克炮。

    猛烈的炮火饱和打击，仅仅持续了三分钟，十三军司令部大楼就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只剩下钢筋水泥柱子在支撑着大楼结构。

    坦克和装甲车冲了上去，战士们呐喊着冲了上去，击毙那些负隅顽抗的残兵。

    日军第十三军司令部被八路军强大炮火摧毁，震动了日伪军。奇异的一幕终于出现了，伪上海市政府大楼上挂起了白旗，防守伪市政府大楼的伪军们举白旗投降了。这帮汉奸，本来就是软骨头、怕死鬼，到了这个时候，哪有不投降之理！

    摧毁日军十三军司令部大楼，伪市政府大楼守军投降，等于五角场日伪军残部防线的核心阵地被突破了。剩下的才真正是细枝末节了。刘一民交待王大湖和王新运按照对付十三军司令部大楼的办法办理，鬼子不投降，就直接用大炮、火箭弹、毒气弹和他们说话，务必快速结束战斗，务必找到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和伪上海市长陈公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是死是活，都要送到招商局大楼指挥部去。

    交代完，刘一民和高原又乘车返回指挥部去了。他的事情多，不能离开指挥岗位时间长。

    十三军司令部那么漂亮的大楼司令员都下令摧毁了，王大湖还管他什么漂亮的别墅呢？这样一来，参与的日军、武装侨民算是倒大霉了，要么被地下隧道的毒气熏死，要么被炮弹、火箭弹炸死，或者被楼房倒塌压死。唯一的活路就是举手投降。还别说，最后还真有1120个小鬼子举手投降了！

    战斗结束后，王大湖指挥部队展开了地毯式大搜查，总算是把被楼板压住的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和参谋长唐川安夫从废墟中扒拉了出来。

    王大湖一看泽田茂穿着夏季军装，独眼龙，与报纸上报道的特征一致，就问道：“你就是曾任日军参谋次长的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

    泽田茂这家伙就是幸运，只是腿被楼板压断了，脑子还是蛮清醒的。

    疼得额头上直冒汗的泽田茂咬牙切齿地说：“世人都说皇军残暴，你们八路军才是最无耻最残暴的部队，先是伪装皇军偷袭，接着就是大规模施放毒气，然后又用那么多的大炮轰击一座大楼，卑鄙，无耻，残暴，我从没有见过世界上有你们这样残暴的部队！”

    王老虎眼一瞪：“怎么的？不服气是不是？不服气你站起来我们重打！我告诉你，兵不厌诈，我们打你们是部队和部队之间的较量，生死有命，谁也怨不得谁！你们屠杀我们的无辜平民，才是最无耻、最卑鄙、最残暴的行为。老子看不起你这个鬼子中将！我呸！”

    说完，王大湖挥手命令战士们把泽田茂和唐川安夫抬上汽车，送往招商局大楼的指挥部。

    陈公博倒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穿着衬衣，扎着领带，文质彬彬的，见了王大湖，还伸出绵软的手来，要和王大湖握手。

    王大湖冷冰冰的说：“老子从不和汉奸握手！”

    陈公博讨了个没趣，就说：“我也当过**，我当**的时候你还是小娃呢！”

    王大湖淡淡一笑：“那只能说明你是个意志薄弱的叛徒！”

    陈公博还要再啰嗦，王大湖转身走了，几个战士上来，把陈公博捆了起来，押送上车，送往指挥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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