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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立刻眸如剪剪秋水,四十五度仰望露出惊讶、无辜、委屈、楚楚可怜的表情。 霁寒更窘迫,迟疑地伸出手将昙云牵了起来。 倪大人松了一口气:哎呀呀,霁三公子练剑的书生,手劲大,不是你们这些个相公受得了的,一个压你们七个都绰绰有余,哎呀,再过来几个好看的哥儿。 莫凉移动步伐,想离开是非之地。 只听霁寒说:我找一个人叫莫凉,他是这馆的吗? 昙云脸皮一黑,柴掌柜嘴角抽搐,相公们不说话了,只有不认识莫凉的倪大人立刻喊道:莫凉?新来的相公吗?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出来啊! 此情此景,有点复杂。 空气冻住了,倪大人不可思议地瞪着莫凉谅他也想不到,刚才还欺负的人竟就是霁寒要点的人。 其他人都散了,留莫凉一个人。霁寒下命令。 霁三公子,还是昙云来 不用。霁寒果断说:除了莫凉,不必其他人。 昙云拂袖而去。 莫凉的脑海中叮咚一声,机质的声音响起:「击败目标昙云,宿主武力值加五点。」 莫凉哭笑不得,毫无成就感。成功假借他人之手,真不是滋味!这时候,千年狐狸柴掌柜果断地说:莫凉,还不好好招待霁三公子?看你,太不小心了,衣服破了也不知道,快跟我来换件衣服。可不是,刚才被昙云扯破的衣裳遮都遮不住。 房间里,莫凉束着一件绛色长袍。 柴掌柜打着算盘,噼里啪啦拨出一个数:莫凉,你七天没一点进账,吹.箫挣的那点儿连药钱都不够,更别说每天吃喝拉撒,穿的戴的,自打收了你连馒头钱都没挣回来霁三公子是个大主顾,今天你必须豁开脸,挣够这个数! 莫凉惊呆。 这个数,是昙云狠宰皮公子外加上床才够的!羊毛一次次薅,哪有一次就把肥羊赶尽杀绝的? 柴掌柜城府地笑了:霁家有权有势,这三公子又是第一次进馆子,什么规矩都不懂,你尽管点酒点菜,他这种公子哥是不会丢面子拒绝的。哼!别说掌柜的我不通人情,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没挣这个数,三天断粮! 吃一半倒一半那也挣不回你说的这个数,莫凉颤着腿离开了。 昙云懒懒地进去了。 柴掌柜那双狐狸眼一眯:高兴点,那个富得烫手的安公子来了? 昙云哪高兴得起来,本来踩着莫凉正开心,哪知道忽然杀出个霁三公子。本以为,这种嫩脸皮的主儿自己手到擒来,想不到这个瞎眼霁公子竟然点名要莫凉,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不用自己无形的巴掌,扇得昙云脸疼。 老主顾安公子是来了,可从长相到气质,安公子连霁寒的脚后跟都撵不上,阔气又怎么样。 昙云心气不顺,正准备装病不见。 柴掌柜瞅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掌柜我年轻时心气也高,谁比我好一点,我都得把他比下去了才高兴。但我从来都谨记:相公挣面子,拼的是恩客的出手!恩客长得好又怎么样,也不能当嫖资是不?再者,莫凉丑成这样子,霁三公子能点他必是以前有点交情,交情而已,能破费多少呢?安公子不同,他哪次没为你一掷千金?咱们这里是销金窟,比的就是谁花的银子多你啊,随便一个指头就把他们踩下去了,那不就随你奚落? 一语点醒梦中人,昙云斗志满怀地离开了。 南风馆,主殿,中间是大堂,摆了好几个大圆桌子。 霁寒和莫凉两人跟在寻常酒家一般,对坐而食,桌上一盘牛肉,两碟小菜,一壶酒。霁寒的确是初来风尘之地,好半天绷紧的俊脸才缓和:铁匠说你在这里,我还不信。 莫凉用后脑勺都能想出霁寒的心思:莫凉竟然是相公?对剑术如此熟悉难道不该是剑客?不,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种脸也能当相公?莫凉嗯了一声,两个人继续低头喝酒。 霁寒真的是贵公子,一口一口的抿,这速度,今晚能喝完这一壶都成问题。 莫凉皱眉,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当家才知盐米贵出门才晓路难行、呃、重生才知日子苦柴掌柜算盘上的数字,别以为是开玩笑,那人言出必行,三天断粮,会死人的。 那么,怎么宰霁寒这只小羊呢? 就在莫凉冥思苦想时,忽听见隔壁桌有人大声嚷嚷:丑是丑了点,点到桌子上就是相公,该少的一点不能少,哪有光喝清酒的?! 什么意思?莫凉霁寒同时抬头。 只见嚷嚷的这人贼眉鼠眼,一笑就跟汉奸似的,正是昙云的阔气恩客安公子。他们那桌真热闹,一堆狗腿子插科打诨,好几个相公捏肩揉背劝酒唱曲儿。见霁寒两人没动静,安公子又歪着嘴说:哪有这边热闹那边冷的道理,来一壶紫牡丹酿给隔壁霁公子送过去!逛馆子嘛还能让相公亏着了? 昙云挑着笑,志得意满。 莫凉心想坏菜了,肯定是昙云在里边挑事。再看对面霁寒,俊脸一红,果然被激怒:莫凉,我们也点一点。 八兮跑得比兔子都快,腿跟风火轮似的:霁三公子吃点什么? 霁寒扫了一眼:比那边贵! 不用好的,只要贵的,就是这么高贵冷艳傲!八兮的嘴巴都笑裂到脖子上了:好嘞,您尽管放心,保管盖过那边!喝点什么酒呢?我们这里有冰泉露、莲子叶、流霞三日这么说吧,流霞三日比隔壁所有酒加起来还贵! 行。 要不要点个曲子助兴?八兮眼睛发亮。 点。 莫凉无语地看着霁寒用一张清冷的脸点了一堆:这就是一只肥羊!活脱脱的一只肥羊!什么套都能上的纯洁小肥羊!连八兮都忍不住手脚发颤,宰得太轻松,简直让人宰不下去了:霁三公子,吃完饭,泡温泉最合适,泡完温泉后,嘿嘿那就,黑曜石帝王鸳鸯浴和玫瑰冰丝八美,来一套? 一时间,安静了。 霁寒显然不明白内涵,眼睛都没眨:行! 莫凉彻底失语了,他仿佛看见一个贵公子抱着一大堆金锭子,一个一个往南风馆的牌匾砸,口中还念念有词:够不够!够不够!够不够!买下整个馆子够不够! 啪嗒一声,隔壁安公子滑进桌子底:畜生!鸳鸯浴啊!我不心疼银子,心疼眼睛!跟这么个丑八怪洗鸳鸯浴你也下得了手?霁寒,你是来逛馆子的还是糟蹋银子的! 昙云嘴角风凉:您说哪里话,后边不是还有玫瑰冰丝八美吗? 安公子逞能:我也来一套! 昙云咬着牙齿笑了:迟了啊安公子,一旦有人点了八美,这花魁八美今晚都不接客光伺候那一位了!您,明天再来吧! 莫凉性格沉默,霁寒矜持冷清。 任由旁边的吹拉弹唱,以及好几个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