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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墙边缓缓的吐出一口青雾。却见那石墙忽闪了一下,竟然渐渐地变得透明起来。 琉璃似的墙面儿又渐衍生出些许繁复的纹路,有流光顺着四角的花纹一路向下逸出,又堪堪在其中心汇聚,片刻后在散开,便露出个环状的凹槽。 眼前此景让她怔愣了片刻,不知怎的,她心底忽然便涌上了一阵莫名的痛楚和急迫感。她压下嘴角,眉眼间的温和不在,却转而衍生出一股煞人的戾气。 手上的玉戒微微泛起光,宫瑾看着它半晌却没有分毫的动作,一旁的魂体便焦急起来,呜呜哇哇的蹦出鬼语,催促着宫瑾赶快用昙戒将那扇门打开。 “这地方最好像你说的那样……”宫瑾顿了顿,眼角下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否则,你就跟你家主子一起下噬魂渊去玩玩吧。” 那魂体闻言,战战兢兢的小声呜鸣起来,可怜的缩去墙角了。宫瑾没管它,自顾摘下了昙戒,将其放在了那琉璃墙面上的环状凹槽里。 “啪嗒—”一声,昙戒归位。可那琉璃似的墙面却像铺开的蛛网一般大面积的裂开,隧道里跟着震颤一阵才停下,彼时再看那墙面,它已裂成了无数的碎块儿。 宫瑾挥开那些溅来的碎石,一招手将昙戒收回来,抬脚踏入那门后的石室。 石室内的温度很低,有汩汩的冷气氤氲缭绕着擦过人的衣摆,那片衣角便冻了起来。宫瑾不甚在意的挥开那些冷气,直接跑起来就冲入那石室的最深处。 直到见到一口水晶似的棺材,她的脚步却生生顿住,一点儿也不肯再往前迈了。 那棺材里的人能是谁呢? 是她的生父,苏礼琴—— “父亲…”宫瑾一时有些无措,她很想过去看看,可平生第一次内心里的恐慌泛滥,让她就像个孩童般不知闹什么脾气,很执拗的。难道还期望着苏礼琴会活生生地站起来,再跟以前一般抱着她,哄她,惯她吗? 到此,她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眼前模糊了几下,竟是滑下两行泪。 “父亲,小瑾来接你回家。”她的声音需要力持稳定,才能将颤抖的哭腔压下去。 棺中的男人阖目安详的睡着,若非他面目清白、气息全无,宫瑾都直觉他如画清雅的眉眼随时会睁开,再充满慈爱的看他一眼,然后抚摸她的头,轻骂一声“没出息,女孩家从不哭哭啼啼。” 可是,这件事终究破灭而虚幻。宫瑾轻轻揽住他,入怀的只有刺骨的冰凉。 …… “唉~主子他等了那么久,或许还是在希望宫胤那个混账来接走他吧,却不想第一个到这儿来的人,还是少主你啊——”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一女子轻声叹着走向了晶棺那处。 宫瑾的表情生生顿住,眉眼间的悲痛、思念等情绪如潮水般飞快退去,她面无表情的抹去脸上的泪,挥手将整个晶棺收起来,转回了身。 那女子微勾的唇角,一身白衣,身后那只魂体欢快的跟着她,女子向宫瑾行礼,微低了头道:“属下罗碧轻,初次相见,不知少主可还喜欢这份礼物?” 宫瑾并无言语,只是脚下一踏,瞬息掠至那女子跟前,一手掐向她脖颈,直将她逼的抵在了墙面上! 那女子被扼住咽喉,微白了几分脸色,但是面上仍是带笑的与宫瑾双眼对视,“少主在生气吗?难道属下说的不对?” 宫瑾没理她,只是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似乎是真动了些杀意。 罗碧轻终于苦着脸咳嗽了几下,但仍是要说完她嘴里的话,“少主可知道那宫胤一早便晓得主子的身体在这儿,但是你以为她费尽心思的到底在找什么?” 宫瑾看她,罗碧轻唇珠微启,颇有些恶意的道:“她要找的,只是先国主留给楚韵笙的那样东西。” “少主该知道吧?” “就是那道——用以挟制宫胤皇权的先帝密旨啊……” 罗碧轻说完,只觉着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一松,可下一瞬,她就被整个冻起来塑成了冰雕。对方伸出一指,隔着冰层轻轻的点在她眉心,她却好似觉着自己的脑袋里被人刺入了一根冰锥,冷的人要昏迷过去,却又痛的人蓦然清醒。 然后,那根手指又漫不经心地顺着她鼻梁往下,像是要将她整个人从中间割裂…… “少主!少主那罗碧轻还不能死!”那魂体冲过来挡在那冰雕之前,宫瑾手指一顿,轻声道:“你自己走开,我不杀鬼营的‘人’。” “少主你不知道!这罗碧轻手中有一块鬼将军寒哲的鬼牌碎片!” 宫瑾桀骜的挑眉,“那又如何?杀了再取也是一样的。” “可是那鬼牌碎片并不在她身上,这个人将那东西藏起来了,除她一人外,再无外人可知那东西在何处!” 宫瑾温和了片刻,摸摸那魂体的脑袋,“我可用搜魂之术,不碍事。” “但,但是……”那魂体都快急疯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都是罗碧轻那个扑街!让她来是说服少主加入他们的,结果这厮硬是嘴欠,这下玩命了吧!! “少主!少主!”眼看着宫瑾又要下手,那魂体直觉个死人都要被吓得心惊肉跳了,“少主,那罗碧轻是属下的结契之人,属下的鬼牌还在她手里呢…”话到此处,那魂体又觉得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怕宫瑾再说出什么杀了再取的话,他便只好求饶道:“少主,属下与那罗碧轻还有些情意,属下不想她死,求少主放过她!” 宫瑾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将手慢慢收回来了。 那冰雕也缓缓化开,不一会儿便把个身心皆是颇受折磨得水淋淋的某人给放了出来,罗碧轻青着张脸搂着双肩靠坐在墙根儿。人就像傻了似的,半晌未动。 那魂体小心翼翼的看了宫瑾一眼,见对方的确是没了杀意,他这才放心地扑向墙角那个缩成了一团的狼狈某人,一瞬便隐在了她身体里,与此同时,罗碧轻身上渐渐腾起些青烟,她的衣服渐渐干了,人也慢慢的有了血色。 等到她打了个喷嚏,激灵了一下,才算是缓过了神,“少主,属下知罪,谢少主不杀之恩——” 瞧她那气弱的样子,便是半点儿逾越的事也不敢做了,宫瑾淡淡应了一声,俯身看她道:“你是跟鬼魂的魂部有些关系了?” 罗碧轻心有惴惴的抖着,“是…” 宫瑾轻应了一声,又问她:“来的不止你一个?” 罗碧轻回道:“是…” 宫瑾皱着眉头看她一眼,“你是要我一个一个的问,你才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罗碧轻双眼愣愣的,“是…” 到此,宫瑾抚额,好像她出手太重,把那人给弄傻了。 她伸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