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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他从使纸自燃的药剂里闻出酒精和硫酸的味道,因此完全不敢碰就快烧到的部分。现在他捏着字条的尾端,心里又惊讶又开心,他最喜欢这种神奇的谜题一般的事件了,他已经厌烦了每一件事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字条中提到的衣服就放在他的卧室衣柜里面,衣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递给他的,那个小偷难道会是指他吗? ……既然烧到末尾,我就用陈述的口吻向您预言一个未来好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是个杰出的向导,在今后与他相处的时候,您会越来越发现这一点。很遗憾的事实却是,正因为他的杰出,您将会成为一场与您完全无关的运动的牺牲者。希望他没有正在利用您的好意,可怜的年轻人。有时候我真愿外国的哨兵也像我们这里的一样知识渊博,他们起码有这样一个常识,那就是高级向导完全有能力篡改别人的兴趣和感受。话就说到这里为止,如果您有兴趣和您的向导朋友分享,那就尽情这么去做吧,或许他能让您顺便忘记这么件事,那简直轻而易举。 您忠实的 A·M·C·M 又及:用不着这么翘着兰花指,燃料是无毒的。 第4章 04-各怀鬼胎 字条凋落成灰,果戈理盯着手心里的漆黑粉末,厌恶像病毒一样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他胃里一阵恶心,不再感到好奇或是愉快,被人监视的感觉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有人在监视他,监视的理由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目前的安危相关。他坐立难安,从词句中他读出十分露骨的试探和拉拢。 陀思妥耶夫斯基或许正处在腹背受敌的情形里面。他明白为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会将他接到身边了……随意换作另外一名哨兵的话,都绝不可能像他现在这样,在试探和拉拢面前完全嗤之以鼻。 “A..……” 他绞尽脑汁,没能在认识的人名里找到这个缩写。或许这是某个机构的简写。他回到自己的临时卧室。他睡不着觉,从床头柜翻出陀思妥耶夫斯基留给他的抑制剂,他的体质比较特殊,这种药物对他的安抚作用一般,但是格外催眠。如果他完全放松了神经,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某个时候突然需要他的帮忙,那他就无法随时保证自己的清醒了。 想起向导低烧的身体,哨兵咬咬牙,将针管又放了回去。 - 余下的四天,是果戈理一生中最漫长的九十六个小时。如果可能,他这一生都不想回忆这段往事。四天之后,当陀思妥耶夫斯基亲自站在新俄罗斯塔的大厅门口迎接他,兴师动众引来不少目光,重新走进塔的大楼的果戈理容光焕发,已经不再是那个藏在隔离服里、□□着脚踝的犯人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直接去水坝那边接人。陪果戈理坐车再回来的,是和他有着相同形态的精神体。他提前调用自己的精神体过去观察情况,发觉在过去的这一周之中,果戈理基本没有使用药物。他惊讶于对方的精神尚可,肢体状态似乎也在正常范围。不同于一般的动物拟态,他的精神体是以人类形态出现,又和他的长相一模一样,思路也相似。远程寥寥交代几句之后,他就忙于事务,任由精神体自己去行动和思考了,所以这两人在车上又说了什么,即使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也不知情。 果戈理蹦下车,第一件事就是给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哭丧起脸。 “费佳,算我求您,下次别叫这家伙和我联系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转过视线。 “罚,怎么回事?” 他的精神体站在一旁,此时无辜地抬起双手。 “别看我,他不是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吗。” - “我想问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事。他不愿讲。我没有你的感知能力,有的话就没这些困扰了。路上至少三个小时的空余时间,我能被召唤出来的时间加起来,不会有它的十倍。光阴短暂嘛。我提出和他及时行乐——”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灵魂注视里,果戈理为叙述作出修正:“他说的是赌博!只是赌博!费佳同志,您不要误会我——” “——对啊,赌博,我和他下了一个很好的赌注,赌得不大。结果暂时还没有分晓。”大喘气似的把话说完,精神体玩味观察着自己主人的表情。“我肯定会赢的,这你就放心吧。好处是归不到你,罪,你可以尽情猜猜我们都赌了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失笑,他转脸问向果戈理。 “原来如此。您和他赌了什么?” “我……” “我的精神体一旦被我收回来,您和他之间的赌注也就拿不到了。这一点您应该知道吧,尼古莱。” “知道是知道……” 果戈理挠着头。 这又不是他的精神体,他哪知道对方这么难缠?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同形拟态性格顽劣,脑子又很聪明,对付起来和普通拟态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精神体还想说什么,显然对这一路的心理虐待格外满意,果戈理一脸大事不好的样子,赶紧朝这家伙摆手,精神体只好耸了耸肩。 “别担心,不说了。他不会要求我提供这部分记忆内容的。你不会问我索要记忆吧,罪?” “不会。我看不到。” 得到主人的召唤之后,顽皮的精神体“罚”逐渐消失在两人眼前。消失之前它冲果戈理眨了下眼睛,陀思妥耶夫斯基皱着眉,看到哨兵居然对着他的精神体脸红了一下,他揉了揉太阳穴。 被一天下来的工作所□□的脑细胞也放松了很多。比起其他人和精神体的关系,他们之间更像双胞胎或者挚友。他知道精神体“罚”的性情,果戈理这一路估计被整得不行。有时他也觉得自己对对方过于放任了,但他不是个喜欢道歉的人。他避重就轻,假装先继续质询起来。 “所以说,在我结束通话之后,您们又聊过什么话题了。” “没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