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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叶航罩帽微侧,居于几处洞口中停顿了几息后,突然朝其中一处传来猫叫的矿洞掠去。 “找到了。”老勇立刻招呼王大头和雷玲儿跟上。 又走了几百步后,前方再次出现岔路,西向的三个洞口全用木板和封条挡死,按照黑猫指示破开正中洞口的封条和木板后,几人终于进入了一条尘封了许久的矿道。 这条矿道里的空气跟之前相比略有湿气,是以气味愈加霉腐,霉得仿佛能让人一闻身上就会长出菌丝和绿苔,久之令人作呕,头上是黑漆漆的矿壁,也看不出是哪里来的水气,雷灵儿将身上的避秽香囊取出并破开里面的药丸后,四周空气方才让几人好过些。内尽是碎石和泥土堆,越往里走两侧泥石堆越多,夹杂的石块也越来越大,两边石壁均用支架做了支撑,以至于走到后面必须弯腰才能钻入,看来,他们已接近当年出事的地方了。 果然,又走了约两百米左右,便见到了前方通道塌方处。 塌方处支架林立,许多早已腐朽,幸而再次塌下的泥石没有将左下角那处可容一人爬入的空隙堵死,而那处,想来就是当年救援队挖掘到了最后好不容易弄出的救人通道了,可惜通道挖通,里面却一个失踪的矿工都没找到。 空隙不大,当初为了防止过人时泥石再次塌陷塞入了圆形通风管,只要缩着身体,身强体壮如王大头也能勉强爬过。 通风管的另一头仿佛是一个更阴森的世界,暗到连头灯的光似乎都比刚才弱了一些,鬼哭声固然渗人,可全然安静到只闻脚步和呼吸声却是更加可怕,沉重的黑暗中,只有几道惨白的灯光指路,光源以外尽是黑茫,看不到前路也辨不出方向,越走越让人觉得恍惚,如入鬼域,这个窑矿曾失踪了数十个矿工,地底曾半夜传出过各种惨叫,阴家的老巢兴许就在前面,随时都可能会遭遇突袭……走在这样的通道里,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但一直到走到了矿道的最底,他们也没有遇上任何的诡事或袭击,通道的终点,是一块普通到了极点的石壁。 剥去了煤层后显露出来的石壁并不光滑,颜色浅灰,纹路凹凸,带着点矿物晶簇,这在以喀斯特地貌闻名的黔西来说再普通不过,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奇怪之处,也就是靠右离地约70公分处有一被钻裂开的大口子。 “缝里面还是石头,没什么特别啊...”裂缝约20公分宽,是被钻头凿开,石壁因此崩坏了一块,但王大头用探灯照了又照,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据说当年工人取煤的时候弄破了这块石壁,没多久矿道就塌方了..”老勇也凑近细看,“这地方肯定有什么问题——” 这时半蹲于叶航肩上的黑猫突然焦躁,喵呜着一下跳跃自裂缝处钻了进去并不停抓刨,它仅剩灵体,用尽全力也无法刨出半点石渣,叶航轻敲石壁让黑猫退出,右掌抬起欲用掌力试着将缝隙劈开。 “不行!”老勇伸手阻止他,“不能引起震动,会塌。” 叶航顿住,五指微收,老勇皱眉道,“当年石壁一钻裂通道就塌了,这石壁上,可能附有阴家的咒术。” 雷玲儿咬唇,轻声开口,“寨佬说过,阴家的结界,防人防妖不防兽,要不,让我试试吧。” 几人依她吩咐退至一旁,只见她从绣花荷包中取出一片绿得仿佛刚从树梢摘下的叶片,横于红唇间,开始抿口横吹。 顿时静得无声无息的矿洞中响起了一阵时而轻快时而尖锐的声音,初时声音宛如乐音,细听却又不是,到后面节奏越来越快,犹如击缶刮石,极古怪诡异,听得人几乎连寒毛都快竖起。 “哇靠!什么鬼!”正听得浑身难受的王大头突觉有什么东西自脚背上倏地窜过,忍不住惊叫一声,用手电一照,竟是一只又肥又大的山鼠! 黑暗中矿洞内吱吱声四起,不知从什么鬼地方钻出的山鼠群潮水般向几人奔来,一只接一只,首尾相连,浩浩荡荡从众人脚边呼呼跑过,朝石壁上的缝隙内钻去。 “怎么这么多老——”王大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退贴回身后矿壁,目瞪口呆。 “嘘——”老勇赶紧出声,“不能说那字,得叫窑猴。” 在当地,有经验的窑工挖矿一般是循着山老鼠打洞的方向,少有渗水和塌落,是以进了矿人们对门齿尖利的山鼠向来敬若神明,很忌讳直呼“鼠”字而称作“窑猴”或“窑家”,据说要是不小心说了这一趟出工就一定有破事儿发生,他一早知道这规矩,但一路进来根本没见到过半只,没想到这会一下子竟冒出了这么多。 山老鼠这东西吧,体型较普通家鼠大且天性凶猛,一只两只并不可怕,但若是来了密密麻麻的一群,只怕正常人都会觉得头皮发麻,加上雷玲儿吹出的诡异声音着实难听,胆大如老勇也忍不住缩手缩脚,尽量往身后的矿壁上贴靠了。 吹叶声不停变换调子,鼠群跟疯了一样不停朝石缝里钻,前仆后继,不知疼痛也不知疲倦,只见前面的鼠群啃石挖洞,后面的鼠群便配合着将刨出的东西用后爪往后推,还有的就直接爬在缝隙口处啃噬,细碎石子不断从裂口处被推出,不多时,甚至那噬齿崩坏的山鼠还会被鼠群挪出休息,而后面的鼠群立即补上,进入裂口处的老鼠越来越多,地面堆出的碎石堆也越来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被鼠群啃大了许多的裂缝口不再有碎石被推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吱声和嚓嚓声竟也从裂缝深处渐渐消失... “是不是打通了?”王大头惊喜不已,小心地凑近用探灯往里照射,已是半靠在矿壁上微微急喘的雷玲儿也缓缓停下了吹奏,控鼠术耗力甚大是以她脸色有些发白,但听到鼠群像是钻通了石壁,她虽累极,唇角也忍不住浮出了笑意。 “咦?怎么回事?”王大头嘴巴大张。 “咋了?”老勇也凑近细看。 只见鼠群已将缝隙挖掘出来一个约六十公分左右宽窄的石道,按说鼠群现已消失,必定是已经打通了整块石壁方能有出路,可此刻用灯一照,十几米的通道尽头,竟然还是石头?虽然整个通道狭窄不堪,但在探照灯光下仍能一眼到底,尽头分明还是石壁且并无其它缝隙或出口,那刚才进入里面的那绵绵不绝的鼠群,现在是去哪儿了?飞了不成? 见鬼了吧?王大头揉了揉眼,确定里面连除了石渣沫子和几粒黑黑的老鼠屎,啥玩意都没有。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在阴家的地界,看到啥都不出奇。”老勇眯眼一笑,转而开始取下身上的大包,一边打开一边解释,“你看到的石壁应该是个障眼法,阴家的结界普通人看不到也过不去,不过,我们大巫说过,阴家的结界要破很难,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