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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浑然不觉,他有些不解地看着青年的背影,干脆出口相询:映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今日好象有些古怪 。这一句话便犹如冷水浇头,令师映川转眼间彻底清醒过来,他缓缓转身,面上一片平静,轻声说道:宝相,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当年在梳碧遭辱怀孕的那件事里,你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 ☆、二百七十八、针锋相对 宝相,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当年在梳碧遭辱怀孕的那件事里,你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 一语既出,顿时石破天惊,宝相龙树心头大震,他心神骇然地望着师映川,似乎是想要观察师映川的神情变化,却发现师映川脸上只是如同死水一般死寂,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心中不由得一冷,或许是室内太空阔的缘故,即 使烧着地龙,还有火炉烧得正旺,宝相龙树也没有感受到半点儿暖意,只觉得全身的皮肤都好似在被无数锋利的小冰刀不断地刮着,他强行维持着镇定的样子,呼吸却是几乎被冻住,指尖在大袖内不自觉地微微轻搐,似他这 般心性坚稳、意志如铁般的人物,在面对多少险境困阻之时,却也从不曾像此刻这样震骇生怖! 师映川的呼吸带着死寂而漫长的意味,他刚刚还平静的面庞在眼下已经微微扭曲起来,他的眼神也被那死寂所浸染,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与气质无关,与修为无关,那是一种由于愤怒快要达到极致而产生的狂暴, 狠狠扭曲交错在一起,在那猩红的眼底形成了令人为之颤抖的滔天火焰,宝相龙树眼见他如此,忽然间轻轻吁出一口气,他停一停,语气低淡如一抹将熄的烟气:你都知道了?宝相龙树没有抵赖,没有狡辩,事实上 他知道就算不承认也没有用,师映川既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就代表着必然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而他宝相龙树虽然并不是什么行事光明磊落的君子,但也决不是那种会胡搅蛮缠去狡辩的泼皮无赖! 看到宝相龙树这样的反应,有深重得无法消去的怒气从师映川的唇角一丝一丝地漫了出来,他却是将一概寒意都尽数掩去,但越是如此,越是令人无法忽视他的愤怒之强烈,那原本亲切温和的面孔已经变了,变得像是在 面对陌生人时才会有的冷硬,一颗心也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他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床上的宝相龙树,没有了温柔,没有了爱意,只以死寂而愤离的眼神与其相对,声音如同野兽在濒临死亡之际的最后嘶吟,令人心悸:给 我一个理由 理由呵呵。宝相龙树此时已经不见了一开始的惊骇颓哀之色,英毅的脸庞上带着几许说不出的落寞,他眼中透出一丝苦楚,嘴角微抿,脸上却露出了一点淡漠的笑,自嘲般地笑着,此时此刻,他有太多的话想说 ,他想说自己爱意深沉,所以身不由己;想说妒火熊熊,丧失了理智;想说自己后悔了,不该如此但所有的想法在脑子里打转,还没有诉诸于口,他却忽然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应对,事实上都只是软弱的行为罢了,他宝相 龙树一个堂堂男儿,做了也就做了,造成什么后果都接着便是,又有什么必要像个软弱无能的妇人一样哭求解释? 男人缓缓抬起了头,注视着师映川,眼中露出一丝温柔之色,却沉默着,不发一言,良久,才轻声叹息道:还能有什么理由,你知道的。师映川的心好似泡在满是碎冰的冰水里,又冷又刺痛,他绝美的面孔被深深的 哀痛所笼罩,几乎不可自拔,喉咙当中好象梗着什么尖锐的东西,上不得下不得,他哑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宝相龙树有些冷淡起来,嘴角含着一缕无望的哂然:你心里自然知道,何必又来问我?川儿,你当然 是知道的。师映川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那样沉重,声音如同一下一下敲击着的牛皮大鼓,震响在耳边,他突然间疾步奔到床前,一把攥住了宝相龙树的肩,咬牙道:不应该这样的,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与人为善,从 来没有太多的要求,也没有妨害到别人的利益,为什么你就容不下她?! 听到这里,宝相龙树的眼皮不由得微微一颤,却终究还是冷笑起来,他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隐隐有着傲然,包括自嘲,他贪婪地看着师映川,脸上露出一丝温情,静静地道:我说了,你是知道的川儿,我承认她 是个不错的女人,但她唯一的错误,就是她跟你在一起!当年若不是她,也许你早就属于我了从始至终,我对她都没有半点好感,你待她太好,太过保护她,简直就是无微不至地呵护,你甚至花费代价为她改变资质,她 方梳碧何德何能! 外面冷风呼啸着击打窗子,师映川的心也如同这寒风一般,没个着落,他一把揪住宝相龙树的衣襟,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我那般待她,是因为她比不上你们!她那么弱小无力,我不能不对她多用些心!你们三个是 谁?是天之骄子,万中无一的人杰,无论哪方面都比她强上太多太多,你们根本就不需要**心,而她却不同,她一个柔弱女子,怎能与你们相比? 所以这就是错!宝相龙树突然厉声喝道,他猛地攥住师映川的手腕,将对方拽近,两个人的脸庞近在咫尺,宝相龙树幽冷刺骨的气息直逼过来,一字一句地道:就因为这份弱小无依,所以你就越发怜惜她,疼 爱她,更偏心她一些,川儿,你可知道这才是真正在害她!若她方梳碧是足以与我、玄婴、十九郎三人比肩的人物,那么我们虽然不忿你待她特殊一些,但也不至于太不平衡,但偏偏她却是如此平庸,就好比一个绝顶高手可 以接受自己输在其他能够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强者手中,却万万无法接受自己挨了一个市井小民的一砖头!你把她捧到那个位置,但你可曾想过她是不是有能力站在那里?或者她其实平庸卑微也没有什么要紧,只要你并不重视 她,她的待遇不比我们三人更好,那我也许就不会那么做,只要你让我觉得你对她并不是特别的,她也就不至于到那种地步!不要跟我说身为男人怎么能那么气量狭小,容不下一个弱女子,你要知道,在感情这种自私的事情 上,从来都没有真正大度的人! 师映川血红的冷眸骤然瞪大,心头如遭重击,宝相龙树的话就像是最锋利的刀子,一刀直插而入,扎得他鲜血淋漓,然而宝相龙树还不肯放过他,男人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面孔上,促烈而紧攫,低吼如雷:事事都 以她方梳碧为先,怜她惜她,对她的用心明显超过了我和其他两个人,川儿,你这么聪明的人也犯糊涂,难道就忘了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话吗! 闭嘴!师映川双眼血红,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将攥着男人衣襟的手一点一点地收紧,哑声道:宝相,你这个混帐你这个畜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