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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夫人小心,怎么能劳您动手。”丫鬟惶恐道。 夫人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先回房里了,你替我熬一盅鸡汤来。” “是。” 萧和尘加快脚步,闪身躲在花园里的假山石后。夫人竟也紧跟而来,却并没有靠得太近,只伸出一只手,手上是那个纸包:“你丢了东西。” 萧和尘犹豫了一会儿,垂首走了出去,正要双手接过,却听对方低声喊道:“阿尘。” 伸出的手猛然顿住,萧和尘抬头望去,见谢夫人双眼通红,强忍着眼泪道:“你……你是怎么……” 萧和尘走上前一步,许久才终于喊出了那个暌违已久的称呼:“姐……” “你的脸……”谢夫人低呼一声,轻轻抚上那些狰狞的伤疤,眼泪滚滚而下。 萧和尘,当年还被赞为长源第一美人,便是当地最漂亮的姑娘都比不上。冠礼之后,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可他一心要找一位挚爱之人相伴终生。 往事历历在目,谢夫人犹记得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可如今头发花白、满面疮痍,眼里不再是温暖的笑意,而是阴郁、仇恨,甚至有些疯狂。 灭门之祸当晚,这个人还满身喜气,因为得了姐姐的首肯,即将赶去富陵县和心爱之人完婚。可雪夜惊变,一场大火把所有的希冀与美好烧得干干净净。 略略平复了心情后,谢夫人问道:“你是怎么来的?当初发生了什么?” 萧和尘面露痛苦:“对不起,姐,我没保护好阿英。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是不是还活着……” “他还活着!”谢夫人压低声音,语气坚定,“他好像拜了师父,前阵子我与他曾在沧浪山相遇。” “那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跟着那个老贼来此?”萧和尘先是惊喜,后是不解。 谢夫人摇摇头:“其实,我不敢出去见他,我怕被阎家的人发现,怕他一人难以抵挡。只有等姓阎的彻底脱离了中原的势力,我才能再设法去寻他。如今得知阿英平安,我便能无后顾之忧地去做这一件大事。” 她握紧了那只纸包,对萧和尘道:“你在这里终归惹眼,前两天还曾听姓阎的问起你。你赶快找机会离开,剩下的事交给我。” “那怎么行!”萧和尘道,“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抛下你了。” “阿尘,听话。”谢夫人紧紧握住弟弟的手,“去找到阿英,兴许他换了名字,大概是叫宁英,让他知道他还有个舅舅在这世上。否则,也许他就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凶宴 “姐!”萧和尘难以从命,干脆道,“反正我如今已是一个废人,还是你想办法离开。” “那位沈公子呢?你不顾及他了吗?” “姐,”萧和尘哽咽,“他不见了,我找了好几年,富陵县的人都说,他是被阎贼杀了。所以今日,我不光要报谢家的仇,还要替他报仇。” “萧公子真是处心积虑啊,谋划这么多年,今日总算要动手了,我都快等得不耐烦了。”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假山后传出。 院子里跑进来十多个人,个个手持弓箭,对准了谢家姐弟。 萧和尘大惊,将姐姐护在身后。 “啧啧,长源的一对璧人,一个嫁给了谢逢那种伪君子,一个竟然喜欢男人!哈哈哈,传出去不怕江湖人笑掉大牙吗!”阎空走上前来,一只眼睛里浸满阴毒。 “狗贼!”萧和尘咬牙切齿。 阎空却看向谢夫人,恨恨道:“师妹,这么些年了,我待你有哪一点不好?你对我不假辞色,不肯亲近,我可强迫过你了?我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却只想利用我找到你和谢逢的那个野种。不过没想到啊,你竟然早遇见他了,还瞒得这样好。如今又想下毒害我,我一片真心给了你,你却一点不知道感激!” “还有你!”阎空指着萧和尘,“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小情人被我打断了腿,灰溜溜不知道去哪里躲起来了。我怎么会杀他呢,我当然要他活着,让他看看谢家的人下场有多惨!我要他活着受苦!” 萧和尘终于忍不住,从袖里摸出一把匕首,冲了过去。然而阎空不过抬刀轻轻一挡,一脚将他踢出去几丈远。 “没想到啊,长源第一美人今日变成了个不人不鬼的丑八怪!哈哈哈哈!”阎空走过去,一脚踏在他胸口,微微使力,萧和尘便又吐出一口血来。 “啧,当初那么干脆杀了谢逢,始终觉得便宜他了,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正好让我解解恨。” “你放开他!”谢夫人正欲过来,却被阎空的手下用刀架住了脖子。 阎空冷冷看向她,再没了往日的温和神色:“你若轻举妄动,我就一刀杀了他。夫人,我可以看在你面子上留他一条性命,不过,这有名无实的夫妻老子当腻了。正好你弟弟到了,不如就今晚让他喝一杯咱们洞房花烛夜的喜酒如何?” “老爷!”门房忽然跑进来,“武林盟的人前来拜访。” 阎空皱起眉头,十分不耐烦:“武林盟,老子早和武林盟断了关系,怎么还追来海上聒噪,是谁?” 门房小心答道:“那人说,是左护法宁拂衣。” “哦?”阎空倒有些意外了,他知道这位左护法神秘得很,除了武林盟的部分人,江湖上没人见过他真面目。 接着他便对谢夫人笑了一声,道:“传闻这位宁护法是个绝顶美人,素有‘仙子’之称,我倒要去见识见识,不知她比师妹你如何?有武林盟的人同贺我二人大喜,再好不过了。” 让人将谢夫人和萧和尘绑了圈禁起来,阎空整了整衣服,迎了出去。 宁拂衣和重新戴上面具的谢惭英已经等在大门外,阎空走出门去,见来人是两个大男人,先是一愣,随即便分辨出那位穿白衣的怕就是传说中的“拂衣仙子”了。对方身份也不需证明,腰间那块武林盟独有的令牌他在另一位护法身上见过。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大名鼎鼎的左护法竟然亲临鄙宅,鄙人不胜欣喜,不知护法来此有何贵干呐?”阎空话说得客气,神色见并无多少尊重之意。 谢惭英在他一出现时目光便没移开过,不过为了大局,并未显露仇恨与杀气。 宁拂衣微微一笑:“此来并非公干,不过有事出海,途径贵宝地,此前曾听闻阎帮主大名,所以前来拜访。” 宁拂衣的话同样客气,可那淡淡的神色显然更像是路过时顺便来看看,你的名号虽然听过,但大名可是称不上。 抑或者,阎空心里一惊,他是来打探风声的。 “护法过奖了,还请入内喝杯茶。”阎空侧过身子,摆出“请”的姿势。 宁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