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呵，有意思，曼恩子爵的侄子在街上被人切除了睾丸。”休息日，海伦坐在椅子上翘着脚读议会每日清晨定期送达的消息纸，花园里不断传来钉子敲在木板上的声音，和着鸟鸣格外有韵律。

    “被那家伙骚扰过的人比一个军队还多，强抢来的情妇都能排到城外了，活该。”海伦抿了一口咖啡，温度适中，没有放糖，他的大狗终于摸清了他的喜好。

    窗外敲敲打打的声音停了一下。

    “怎么？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说我也差不多？”海伦往外面瞪了一眼，露出得意的微笑，“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的睾丸还要留着喂你，怎么舍得被切掉啊？”

    没声音回应他，他自言自语竟也不觉得尴尬。

    “别管那个篱笆了，我可付不起雇佣兵干活的钱，”他把下巴搁在手背上，舔着嘴唇笑道：“只能肉偿哦。”

    还是没反应，海伦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勾勾手指头，几秒钟后敲打的声音停了，地上有什么东西被拖动的声音，没一会洛特出现在餐厅里，还带着几片叶子。

    海伦耸耸肩，很无辜地说：“谁让你不理我。”

    洛特的脚腕上，拴着一个环扣，一道魔法光束连在海伦的手指头上。他居然被锁住了，连亚珀里安都只是拿锁链威胁过他，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的海伦反而将他锁了起来。

    “你太招人了，我可不会和那个蠢货犯同样的错误，当然要看紧。”海伦一点都没有认错的意思，把他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仰脸亲他，洛特躲开他就亲脖子。

    “还在生气……我家里的东西都快被你修完了，虽然你喜欢做这些是很好，但是总冷落我……就不太好了，”冷落是什么方面自然不必说，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地揉捏洛特的屁股，“我一开始真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亚珀里安私底下在找人，他还去查了入城名录什么的，后来有几只魔艺鸟探听到了一些消息我才确定你跟开始出现在他身边的时间……再加上你下面那里的小骚洞，魔卵可能是跟你融合了，那天我想跟你解释……你居然背着我偷人！就有那么馋吗？我没喂饱你？”

    怎么一个个都喜欢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没哄两下海伦自己又生气了，他的喜怒无常倒是跟亚珀里安有些相似，也许身居高位指使人久了都会有些精神问题，海伦的语气稍微软了下来，手上捏得却更为用力，两块臀肉都快要被捏得变形，他说道：“还是说你在怨恨我的委托给你带来这一串事件吗？我哪知道你会和魔卵融合得那么好，我以为……普通佣兵顶多让亚珀里安揍一顿扔出来，”他反倒委屈上了，“早知道我就下一个几万金币的单子，只给你接，任务内容就是让你脱光衣服躺到我床上来。”

    洛特自从被海伦锁住之后再不跟他说一句话，无论海伦拿什么魔法道具吸引他都沉默以对，挨肏也是咬紧牙关躺平当死鱼，只有实在肏得狠了才带着哭腔闷哼，让海伦心疼又无奈。他即使再有力气跟魔法的威力也是不对等的，他反抗不了指令，只有沉默以对，但是这位精力过于旺盛的大魔导师天天骚扰他，洛特实在是不堪其烦，只能自己给自己找活干，海伦荒芜的花园相比之下已经很清静了，至少木料和杂草不会整天想着往他的下体里伸。

    “你的龙语学得怎么样了？何必呢，只要跟我撒撒娇，说句想吃我的大肉棍子，我现在就能把纸卷全文翻译给你，等你看懂那上面的龙语文字，魔卵都要在你肚子里养小崽了。”

    洛特依然沉默。他的龙语学得确实慢，书籍还是跟海伦借的，狡猾的海伦说给肏一次就多给看一章，后来变本加厉插雌穴后穴连带口射一整套才算一次，往往做完他都直接睡着了，哪还有精力看那一章。洛特其实只是生气海伦用不光彩的手段把他从亚珀里安身边带走，从前的事那都并不是他的错，与其说是气海伦，不如说他更气他自己。自从来了皇都一事无成，屁股让人插了不知多少次，干的全是窝囊的事。

    “魔卵，是一个能量核心，也许是元素核，我还没来得及研究。年初的时候亚珀里安就在带队搜索这个东西，他有一样武器——神谕，我不清楚原理何在，但是那个女人……咳，圣光女神玛丽安娜，确实对他降下了寻找魔卵的命令。神谕会为他指引方位。我跟了他许久，终于在龙之领地与维拉的国境线附近找到了这颗能量卵核。可惜……没能抢到手……”海伦用手指点了点洛特的下巴。

    洛特听得一知半解。海伦继续说道：“感谢贵族们的勾心斗角，小皇帝还没空折腾这些事情，事态也十分稳定，目前魔卵这事只有几个大魔导师和教廷高阶骑士知道。魔卵直接在你身上消失了，现在连波形针都检测不到魔力波动。”他拿出一个小型玻璃球，里面的魔法光束指向了房间里最强大的生物——海伦自己，而洛特，他现在在检测指针的范围内就是一个最最普通的男人。

    “你看，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你记得你第一次见到魔卵的那天吗？那天晚上有那么一瞬间，全城所有魔力检测波形针，全部都失效了，因为监测到的元素过于复杂，能量过于巨大。”

    洛特想起那天自己掀开那个玻璃罩子的时刻，只是一刹那而已，竟然有如此威力。

    海伦贴近他轻声说：“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了吗？魔卵的一切都是未知，你的命运又将往什么方向发展呢？你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我了。”

    洛特似乎是被他说动了似的，良久才犹豫着开口问道：“那么枯玫瑰和魔卵有什么关系？”

    海伦的表情出奇地严肃起来：“你为什么会把这两样东西联想到一起去？是亚珀里安告诉你的吗？”

    洛特没回答，海伦搂紧他的腰，和他鼻尖贴着鼻尖，长长的睫毛几乎要扫到洛特脸上：“魔卵的研究资料还太少，我不能给你确切的结论。但是我要你向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吸食枯玫瑰，这跟你体内有没有魔卵没关系，知道吗？”

    洛特点了点头，他直觉感觉到枯玫瑰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要你保证，敢沾一点就把你锁在床上干死。”

    “好，我保证。”

    海伦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露出一个放松的笑：“不过你肯跟我说话了，还有问题要问，这是好事。那天去过以南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踏入了一个新世界？”

    “嗯……确实很新奇，很多没见过的东西，还有很多书。”以南里有各式各样的学者和法师，所有人都是平等地在校园里交流、辩论，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精致，像摆在玻璃瓶里的楼阁。

    “嗯，喜欢就好，离入学测试没多久了，你要尽快准备。手工艺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通过核验的。”海伦这么说着，手上却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欣赏着洛特从疑惑转为惊讶再变为不可置信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等待夸奖。

    “什、什么入学测试？我年纪太大了，而且一点天赋也没有！”

    “就是以南的入学测试啊。魔法学院没有年龄限制，八十岁的管二十岁的叫老师也是常有的事。至于手工艺生，主要学习金属器皿的冶炼、木杖法器的雕刻、机械制作等知识，不需要魔法天赋，最重要的是，你会获得国立以南图书馆的借阅权限。”

    这已经超出了洛特的理解范围。他现在就像一只被蛇咬过的麻雀一样，本能地恐惧一切在他头上降临的好运，生怕梦醒了自己还是什么也没有。

    “你不必多想。”海伦的手顺着他的脊背沟缓慢而情色地往上摸，“我并不会给你任何特权，更不能保证你能通过这场测试，我能给你的只是参加这场测试的机会和需要准备的知识，而这些是你应得的权利，我和你说过的吧，从神权的压迫下拯救愚昧的人民，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海伦像一只漂亮的黑色豹子，绿眼睛里盛满张扬与自信，他的过去也许破败、灰暗、镀满尘锈，可是他的理想让他整个人闪闪发亮，他不是虚有其表的“淑女”，更不只是依靠命运垂青的金汤匙，也许，他真的会改变这个世界。

    洛特被他热情的眼神和抚摸挑弄得情动，腿也被掰开摆成跨坐的姿势坐在海伦腿上，晨起勃发的欲望缓慢升温，海伦把头发拨弄到背后去，开始享用这顿美妙的“早餐”。

    “性贿赂我可是会照单全收的哦……好硌……你刚才在做什么东西……”海伦从洛特的衣袋里抽出一个东西，看起来像是练手用的小玩具，四只脚，长脖子，背上还长了两个翅膀状的东西。

    是教廷标志性的双翼马。

    洛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雕刻了这个形状。海伦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忽地把他往地上一摔，把洛特推开，转身上楼。

    “不做了。”海伦才刚起床没一会又躺了回去，跟猫咪一样，长发披散了一枕头。

    洛特跟在他身后，轻轻推开卧室门的一条缝，大着胆子坐在床边，反正他们也在上面滚过很多次了，捻起他垂落在床边的一缕头发轻轻扯扯，嘴里笨拙地哄：“只是一个废料，我已经扔掉了。”

    “还有闲心思做这个，精神很不错啊？”海伦背对着他嘲讽道。洛特的脸现在肯定已经红了，像只笨熊一样手足无措，明明长得那么正经，下面一定也湿透了吧，自己上来找肏，真淫荡，光是想想都硬得不行了，但是那样不够好玩。

    “那么，第一个作业，”海伦伸出一根手指，“仿照苏涅的外形制作一个缩小版，比例自定。训练记忆与理解能力，材料你有的是。”

    洛特花了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原本以为……不，自己怎么也变得这么骚浪，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想着上床！难道他们说的没错，自己本来说就是天性淫荡……等等，苏涅长什么样来着……

    门铃响了，可能是有临时消息纸送来，洛特神色尴尬，逃跑一样下楼去开门，海伦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仰面轻笑起来。

    这阵子亚珀里安总是给他找不痛快，扣留关卡检验物资或者是突击审核以南附属的书室，要么就是拿他女性化的名字和样貌找茬儿，狗急跳墙的样子真是有够难看的。不过学院新近提出的疑神论公开发表，也够他焦头烂额一阵子的，甚至还有三流吟游诗人拿他们俩这种行为写些歪歌，印在消息纸边缝里，看得海伦一阵恶心。洛特的心不在他身上又怎样，毕竟身体还在他这里，他还是有胜算的不是吗。

    洛特下楼走向大门，虽然还不太熟练，但是简单使用魔法装置控制门的开合还是可以做到的。奇怪的是，门外一个人也没有，远处的地上倒是有什么东西，他打算过去看看。

    洛特回身拿了一把小刀，走过去蹲下身捡起那样物品。原来是一封信，上面绑着丝带，四周没有一个人，把它交给海伦还是放下呢，抑或是就地拆开？他向四周喊了几声，没人应答。洛特心里暗叫不好，把信扔下转头向房子里跑去，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有人凑近了他，眼前陡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挥舞着小刀，触感好像是扎进了人类的胸膛里面，有温热的东西洒在洛特的手上，一定是血，那个人一声闷哼，反而迎着刀尖冲了上来，洛特心里一惊，这人是来拼命的？另一双手从背后勒住他的脖子，洛特朝身后挥了一拳，似乎打到了第二个人的脸，然而还没结束很快他的手和脚也被人抓住，动弹不得。

    这一切的发生连一秒钟都不到，有一块布捂住了他的嘴，洛特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的前一瞬间突然想到那封信上似乎有隐隐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