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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声干嘛呢？” “你在想什么呢？笑的奇奇怪怪的。”陈静萱翻着手中第八册手稿, 对于李祁的走神有些不满。 “陈姐姐别生气，我在想我们丰来书肆今后的发展。” 陈静萱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只有秦禄明摇着扇子，盯着李祁发笑。 ‘你这假话, 也就骗骗表姐了。’ ‘呵呵。’ “你这第八册，到时候放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又引起什么轰动？”陈静萱感慨着，若不是她还记着自己的身份，怕是要和外面那些喜欢的读者一样，追着李祁问之后的内容，不答完，不给走。 “引起的轰动还少吗？” 李祁轻轻一笑，如玉少年郎，清润俊雅，眼眸含光。 “反正都应该习惯了。” “上次南方那边过来的书商，才向我们打听过你知言先生的消息，要不是瞒的紧，估计都想把你偷偷给绑走了。”秦禄明打趣道。 不过这事李祁其实也清楚，毕竟是南方来着大买家，作为丰来书肆的东家之一，怎么可能不了解了解。 “对了，还有那个卢修洁，两月前我派人跟他接触过，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不曾想这人确实是个人精，靠着，竟抱上了麓山书院的大腿，成了个挂名的先生，也亏得这卢修洁，让之名，在这些真的书院学子中传的甚为广泛。”秦禄明继续说道。 李祁关于卢修洁的这步棋还真算是走对了，每每只是相互的只言片语，卢修洁就往往能完成李祁的最大预期，两人中隔着数个中间商，李祁却觉得他与卢修洁算是相互都能猜着对方的心思。 甚至李祁都怀疑这卢修洁是不是已经猜到，联系他的那些人，就是他知言派去的。 都是聪明人，卢修洁看似是在外面抹黑，但其实都在相互得利，只要认真想想，猜到他知言，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三人又聊了会儿天，又约好过年的正月十五晚一起去逛灯会，这才分开来。 推开茶楼的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寒风，也是李祁与马涂两人穿的够多，才没下意识的哆嗦。 “少爷，今年这冬天还真冷。” “确实，京城都这样了，也不知北原州如何？今年可是迁过去了不少大殷百姓。” “额，应该过得去吧，官府那边早几个月就开始准备了。” “希望吧。”李祁拉紧衣领，大步朝前。 今年的过年，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李祁少了去年的几分惆怅，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然后又是几天的走亲访友，李祁这回却没能躲清闲了，时不时就被宋新筠带上。 去宋家的时候，还遇到了李幼蓉及笄时来的些姑娘，包括宋欣和宋舒，以及之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宋曦。 后来李祁又从李幼蓉那里知道，这宋曦明年就会去考女官，过了的话，就又是一位宫廷女官了。 “为何不去参加科举，正经的朝廷官员，比宫廷女官来的更好吧？”李祁问着李幼蓉。 “圣上膝下七位皇子，三位正直壮年。”李幼蓉微笑着慢悠悠答道。 “这……”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些小小的因素，毕竟几率太小，更要紧的，日后许人家，宫廷女官比朝廷官员好找一些。” “唔……” 李祁一脸茫然，说真的，他还是觉得正经朝廷官员来的更体面，不说别的，单单就是薪水待遇和权利，就要高出不少，一个是为大殷服务，一个只是为宫中服务，按李祁的想法，二者根本就法相提并论。 但……他姐姐，或者说其他人并不认同？ 李幼蓉见李祁眼中茫然，就明白他并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祁儿，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不一样的，大多人家，难以接受一个强势有地位的朝中官员当自家的媳妇。” “额……”李祁确实没想到这点。 “或许很久以后就不会了吧。”李祁只能如此感慨。 “很久以后？要多久以后？女孩子才能和男孩子一样，出相入士，不再看他人眼色？” 李祁也没想到他随意的一句感慨，会引起李幼蓉的反问。 他突然觉得这个一向端庄持重的姐姐，一向大家闺秀范的李幼蓉，或许与他看到地，与外人看到的，并不一样。 李祁沉默片刻，对着李幼蓉认真的说道，“等到机械取代人工，等到男女的体力差距不再是限制，等到人们的劳动不在依靠体力，而仅仅的脑力的差别。” 李祁回忆起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的那个时代，虽然喊着男女平等，其实依然差的远。 就他印象深刻的，便是前女友跟他抱怨，找工作总是问有没有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一个回答不仔细，就有被刷的风险，可李祁却不曾遇到过这些问题。 “或者几百年后，或许更久。”至少现在不可能，在没有工业发展的封建时代，搞人人自由？男女平等？太可笑了。 可是就是这么可笑的事，依然有着人们在不断的倡导，并为之不断努力，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那历史的洪流，在李祁眼前不断流淌，这个他曾经从未注意，又或者看到了，但下意识忽略掉的东西，让他突然战栗起来。 或许他只是个写话本，或许他无法改变整个时代。 他也不会造蒸汽机、纺织机、大炮、火箭…… 但他还有一支笔，就算他怕死，写不出什么激昂愤慨的文章，但怎么在话本里不明显的夹杂自己的私话，对于李祁来说，再简单不过。 “那还真是很久以后呢……”李幼蓉微微一笑，依然端庄又优雅。 她虽听不懂李祁在说着什么，但知道是很久很久以后，她等不到的遥远将来，这就够了。 …… 十五夜晚这一天，京城举办了灯会，多个街道，无数的灯火，点亮了整个京城。 李祁拉着马涂，又约上秦禄明与陈静萱，身后跟着几个秦禄明的小厮，挤在人群里。 “这个芙蓉花灯还挺好看的。”陈静萱指着前方小摊上的花灯，开口赞叹到。 月下观男子，灯下看美人。 只是寻常姿色的陈静萱，此时在无数灯火的照耀下，意外的美的出色。 “老板，这芙蓉花灯多少钱？” “一钱。” 秦禄明毫不犹豫的掏钱替自家表姐买下了花灯，看的一旁的李祁着实惊讶，不出意外，秦兄要被陈姐姐说了，这花灯可是卖出来平日里几倍的价格，还连价都没讲一下。 “表弟，这……”陈静萱看着秦禄明一脸笑容的将花灯递到自己手上，突然不想再说些什么扫兴的话，一钱也不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