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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小三

    四

    直到前一天晚上,祁悯还躺在床上思考这件事情。

    想和他单独见一面直说就好了,拐弯抹角真够讨厌的。

    他迟到了半小时才到,果不其然没有什么导演,只有闫峙一人独坐在房间内等他。

    “闫先生?”

    “你来了。”

    祁悯把身上的背包往床上一扔,对着闫峙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问道:“闫先生究竟是有什么事非要和我单独说?”

    闫峙观察着他——祁悯两手交握放在大腿上,说话时也不愿意和他对视。

    “你别紧张,也用不着这么拘谨。”

    闫峙站起身,手指轻抚上祁悯的脸颊。

    “你干嘛?!”祁悯吓了一大跳,捏住了闫峙的手腕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我想仔细看看你的脸。”

    祁悯起身推开了他,沉声威胁道:“别逼我揍你。”

    闫峙看着他慌乱准备出逃的背影出声道:“你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吗?”

    “不好意思,老子不至于缺钱到卖屁股。以及你真他妈是个衣冠禽兽。”

    “你不喜欢我吗?”

    祁悯挎上背包,冷笑了一声,“你会不会太自恋了?老男人。”

    “你看我的眼神那么露骨,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其实在闫峙摸上他脸的前一秒,祁悯是对他有好感的,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有过这样的想法很恶心。

    “首先我从来不当下面那个,其次我不想当小三。”

    “我就是要找人上我。”

    “什么?”祁悯已经走到门口了,转过头古怪地盯着他看。

    难道裴忆钦和他的夫妻生活不太和谐了,两人在床上争着当零,闫峙寂寞难耐所以想花钱找操?

    这未免太凄凉了。

    “你坐过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祁悯贴着门板,果断拒绝道:“不了,我站在这里挺好的。”

    “长话短说,我想包养你,只上床不谈感情。”

    “干嘛是我?我长了一张很缺钱很想被你包养的脸吗?”

    “因为你很合适。我调查过你,虽然你家境一般,但是吃穿用度的花销都特别高。应该全靠你每一任的富二代男友供着吧?最重要的是你经常出入我们家,不容易引起怀疑。”

    “是又怎么样?他们心甘情愿。”

    “那我也心甘情愿给你钱,你还用不着花时间和我谈恋爱,我们各取所需,这样不好吗?”

    “这能一样吗?你叫我卖身给你,我多没有尊严?”

    “我们只是在做买卖而已,公平交易,当然是有尊严的。”

    “说得那么好听。你该不会只是图一时新鲜吧?”

    “不是,如果你同意了,我想我们的交易可能要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有任何情感纠葛。我从头到尾都只爱一个人,包养你只是帮我解决生理问题。”

    “既然你那么深情还来出轨,不觉得矛盾吗?”祁悯撇过头挑了挑眉,接着戏谑道:“怎么了?他阳痿啊?”

    “不是,别乱猜。”

    “我们都是男人我懂你,随便你怎么说。”

    “那你是不是答应了?”

    说实话闫峙给他伸出的橄榄枝简直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心动了。

    祁悯从小也是被富养长大的,只是他缺心眼的老爸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外债,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美貌动人的老妈受不得苦另嫁他人去了。

    因为家道中落他一度成为同学奚落的对象,甚至不想再走艺考这条路了,但人生总是充满了转机。高中那会他和一个年长不少的有钱男人交往,对方许诺一定会供他上完大学,没想到他被小三了,那个男人的妻子直接冲他的家里又哭又闹,损得他颜面尽失,也因为这件事情他与父亲的关系一下掉入了冰窟。以至于现在一年到尾几乎都不见面。

    后来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学校,他成了很多人嘴里的臭婊子。既然别人这样骂他,他索性就当真婊子,他向男人要了一大笔钱作为赔偿,并且顺利地考上了大学。他努力地混入富二代的圈子,费劲心思套牢那纯情有钱的前男友,只怪他太得意了,硬生生就这样作没了。

    不就是当拿钱卖身的婊子吗?

    做一次和做两次应该没有什么区别吧?

    “你有什么条件以及你能够答应我什么条件?”

    闫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约,“都写在上面了,你看看吧。”

    “有备而来啊。”祁悯走了过去,接到手里快速地翻看起来。

    “递交一份体检报告以及说明过往恋爱史。”

    合同第一条就让祁悯郁闷得不行,“我没病也不滥交。恋爱是我隐私,况且你不是调查过了吗?”

    “以防万一。好奇问一下你是一直都只在上面吗?”

    “是啊,怎么了?别对我的外貌有偏见,没听过一句话吗?床上疼别人,床下要人疼。”

    闫峙被他逗笑了,“没有偏见,你长得确实属于会惹人怜爱的类型。”

    祁悯指着自己的脸,俏皮地问道:“那我好看还是裴忆钦好看?”

    闫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永远是不可替代的。好了,你可以不告诉我你谈过几次恋爱,但是体检报告必须交。”

    祁悯接着看下去,第二条——只要甲方有需求乙方必须随时随地满足他。

    “你这需求有多大啊?还随时随地。”

    闫峙由着他随意嘲笑,反正祁悯早晚会知道原因的。

    “你这第五条又什么鬼?我还要去医院做结扎手术?难不成你会怀孕吗?”

    闫峙没有直面回答他,起身命令道:“去床上。”

    祁悯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他毫不温柔地推上了床,闫峙直接压了上来,叉开腿跪坐在他的身上开始解皮带。

    “你该不会要玩SM吧?”

    “想什么呢?”闫峙抓着祁悯的手往自己会阴处摸去,哑声问道:“摸到了吗?”

    “你...你是女人?”

    祁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摸到了什么,闫峙下面居然长了个逼,虽然他从来没有和女人上过床,但是他脑海里很清晰地认知到那是什么。

    “我是双性人,所以会怀孕的。”

    祁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那...那小百......”

    “是我生的。你能接受和我做爱吗?”

    “那……我能看看吗?”

    闫峙脱了裤子,张开大腿给祁悯展示下体。

    头一次这么真实地观察女性器官,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接受,祁悯甚至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我能摸一摸吗?”

    “嗯。”

    作为双性人,闫峙私处很干净,祁悯纤细修长的手指撑开了肉缝,露出里面粉嫩的小阴唇。

    “揉一揉我的阴蒂。”

    “我看过A片,不用你教。”

    祁悯的手指一点点揉大闫峙的肉蒂,红硬的小点从阴蒂包皮中露出了头来。

    “嗯...好了...玩够了吧。”

    “你流水了。”

    祁悯手指在他湿润的穴口划过,指尖沾了一点粘腻的清液,“操你应该很舒服吧。”

    “下次再操。”闫峙提上了裤子,继续说道:“先把合同上写的事完成了。”

    “我会有什么?豪车豪宅?”

    “看你的表现。不过每个月我都会给你二十万,够了吗?而且让你去演戏的那件事情不是在骗你的,如果你想我很乐意帮你。”

    “免了吧。我说了我不适合。”

    祁悯隐约知道闫峙为什么会提这件事,如果他真的踏入这行相当于人生彻底落入了闫峙的掌心,万一发生什么他可没有足够的资本来反悔。

    “好了,我们来签合同吧。”

    “不是吧,你不能再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年轻人机会摆在眼前,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在签字那一刻祁悯仍是犹豫不决,他再次向闫峙确认道:“我们真的只上床?”

    “对。”

    “我不会身败名裂吧?”

    “不会,只要你听话。这件事情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你真的爱裴老师吗?”

    “因为爱他,我才会这样做。”

    Bullshit!

    走出酒店,外面的冷风可算把他吹清醒了。

    活了二十一年,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自己卖了?

    祁悯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光,“我疯了吧。”

    回到公寓,舍友一如既往保持着高强度的打炮频率。在客厅听着淫乱的叫床声,祁悯觉得答应闫峙未尝不是件好事,最起码他用不着继续和人挤在这破公寓里了。

    他喜欢的是钱,又不是人。

    没事何必与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