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灵
他养过很多狗,后来都死了。 起初母亲告诉他,凡是生物都会有生老病死,于是他每次在养下一条狗时,用尽更多心思温柔对待,只想让它们待在身边更久一些,让它们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中活得更久一些,哪怕是弥补也希望它们在死之前能更快乐一些。 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死了。 午后的花园,他扯动手里包裹得温柔但紧致的锁链,确认母亲已经睡过去之后,小心翼翼的将会响动的锁链抬离地面,然后朝狗屋走去。 枫叶已经红透了,这一次父亲离开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久,母亲在锁链上挂的铃铛越来越多。 几片叶子拂过眼前,将一束阳光遮蔽,他隐约看见不远处的狗屋旁边有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他背对着熟睡在狗屋里的狗,它比任何时候睡得都沉,平时这时候应该已经闻到味道而撒开腿子朝他奔来了,可是它今天,睡得比任何时候都沉。 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那人的侧脸,没什么具体的表情,仿佛在做一件熟练得好似程序化的事情,往狗盆里倾倒着什么东西。 “叔……”他刚一开口,手腕的锁链一紧,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来时的方向倒去,原本已经捏紧的铃铛因松开了桎梏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几乎是以被拖动的方式,他眼睁睁的看着狗屋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那个身影和那只小狗都消失不见。 他隐约明白了什么,所谓的生老病死,有时候不仅跟主人的意志有关,有时候……也会与旁人的意志有关。 自那以后他便再也没养过狗。 窗户又忘记关了,微凉了风吹散了记忆中的尘埃,他揉了揉太阳穴,从空旷的大床上起身,事务已经办完,或许他该回家陪陪心爱的小狗。 拿起手机时,不久前传来的简讯几乎刺痛他的双眼:【你还没把那个小东西吃掉?】 吃掉?我吃你妈的头。 白厌锦深吸一口气,把涌上来的怒火尽数压下去,他知道那人千方百计激怒他,就是为了等待某一天他在某件事情上出现失误,最后来一个补刀,让他这十数年的准备付诸流水。 但可惜的是,那人的目的已经不可能达成了。一想到这点,他痛苦的且愉悦的笑了出来。 余肃恒睁眼时,正好对上了白厌锦似笑非笑的眼,尚有些混沌的脑子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主人今天……”他看了看窗户外面,天色还没有变暗。“来的好早?” “难道小狗不想我吗?”白厌锦一挑眉,把问题反抛回去。 “咳咳,想的,很想!” 余肃恒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下去,讪讪的补上对白厌锦的思念之情,没等他把万字小作文念完,白厌锦已掀开他的被子,让他象牙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小狗,把腿张开。” 随着男人语气浅淡的命令,他乖乖张开双腿。他觉得自己变得无比可笑,从一开始因羞耻而迟疑,到现在一听到命令身体便自发行动,过了多久呢? 而无论他直至屈服的时间是长还是短,到最后结果都一样……他放弃了尊严,选择在男人身下摇尾乞怜。 白厌锦眯起眼睛,没有漏过余肃恒脸上一闪而过的挣扎表情,手不紧不慢的抚上他的腿根。 “猜猜今天主人想玩什么游戏?”白厌锦的手指从他的腿根划过,来到了他蛰伏于稀疏毛发间微微抬头的肉根。“猜对的话,给你奖励。” 他抿了抿嘴唇,不知道男人想听到什么答案。 而一旦放任脑子去想象,就无可避免的发散出无数种可能。 鞭子?还是那些奇形怪状的按摩棒?对着他已经被开发得敏感无比的前列腺按压下去,他曾经引以为豪的持久力便全盘崩溃,在淫乱中脸上和下身都染上一潮春水。 现在他光是想象某种可能性,身体曾经感受过的地方便向他传递那致命的罂粟般的快感。随着想象,在白厌锦手指边安静的性器不受控制的抬起头,毫无尊严的蹭过男人的掌心。 “呵呵……”白厌锦无比愉悦的用拇指蹭过他浊湿的前端,“小狗,你真是太棒了……”他舔了舔嘴唇,觉得再过不久,他的小狗就能光凭着想象自己射出来。 “主,主人……”余肃恒不敢再继续拖下去,颤抖道:“小狗……想要主人干我。” 这就是他能想到的答案。 白厌锦的表情明显被愉悦到了,他松了一口气,主动抬起腰,邀请般露出浅色的肉穴。 “是不是已经离不开主人的肉棒了?骚货。”白厌锦拉开裤链,把胀得发痛的欲望掏出来,抵在那已开始自动分泌肠液的穴口。 “是,是的——唔!” 毫不留情的挺入,尚未经过良好润滑的肠道传来撕裂感,但很快,前列腺被擦过的感觉将痛苦盖了下去。余肃恒闷哼一声,经过调教的身体很快就起了最诚实的反应,明明手都还没有碰到勃发的欲望,可是他感觉自己快去了。 “别这么快。”伴随着白厌锦低沉的声音,根部被一双大手不紧不慢的握住,将濒临决堤的欲望压在了临界点。 “啊,呜……主人……” 热度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染上一层醉人的粉红,他动情的摆动腰部,让埋入他体内粗壮的肉根更为深入一些,那肉根在他主动吸附之下又胀大了一圈,每一条凸起的青筋在他体内摩擦,几乎将肠壁烫伤。 “好舒服……啊……”他不自觉的发出呻吟,白厌锦在他身后用力挺入,像是要把他的肠壁彻底捅穿般。与那份欲望同样灼热的气息吹撒在他的背部,顺着优美的脊椎逆流而上,男人在他的耳垂落下轻吻,让他一阵颤栗。 “小狗,屁股再抬高一点。” “唔!哈啊……”余肃恒听话的努力迎合主人的抽插,前列腺被不断地刺激,被锁住的根部传来了痛感,他却不敢自作主张的轻易触碰,哀求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主人,主人……好想射,小狗想射呜……” “好乖……” 白厌锦啃噬着他纤细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齿痕,接着在他难以自制的哭叫中狠狠撞向前列腺,折磨人的手终于放开,终于迎来解放的欲望瞬间喷涌而出。 他的身体在绝顶的一瞬间猛然绷直,压抑已久的精液在迸射中弄脏了小腹和胸口,溅射的白浊浸入床单,失去支撑的身体随即瘫软下来,将肮脏的痕迹全部盖在身下。 嵌在体内的肉根自然地滑了出来,残留的淫丝擦过臀瓣,在上面铺下一条银色的路径。男人眯起眼睛,看着自己射入对方体内的精液从无法闭合的穴口一股脑涌出来,终于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白厌锦爱怜的摸了摸余肃恒的头,对方自觉地将自己柔软的发丝蹭在他宽厚的掌心。 一切都是他所想的那样。 “休息一下,等会儿出门。” 听到这句话,余肃恒的身体一僵:“主人!小狗不会离开主人的,会好好待在这里……” 意识到自己的意思被误会了,白厌锦轻笑一声:“怎么了,要你陪我逛逛而已。” “全……”余肃恒咬着嘴唇,不敢问他是不是全裸的那种,紧张和不安让他疲惫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别害怕……” “主人,我,我不想离开。” 他终于硬着头皮说出来,或许在白厌锦面前他可以放弃所有的尊严,只为求得一时的安宁,但是一想到自己最肮脏的一面可能会被别人看到,他便恐惧得无以复加。 白厌锦没有回应他的哀求,把他抱进浴室,从头到尾清洗了一番。 “在这等着。”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转身离开浴室。余肃恒呆呆地站在瓷砖地板上,目光空洞的落在白厌锦离开的方向,随着门缓缓掩上,也将他所有逃离和求生的念头一并熄灭。曾经坚硬的外壳满目疮痍,他身上一丝不挂,如同他此刻的内心软弱而无力。 而当门发出声响时,他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安的唤了一句:“主人?” 不是狗……也不是其他东西……他默默祈祷着。 白厌锦回到浴室时,看到的就是余肃恒毫不避讳的敞开身体迎接他的一面,如翘首以盼的忠犬,全心全意的依赖,湿润的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便弯了起来,仿佛在说“我很乖,一直在等你”。 总觉得这样的目光背后还隐含着什么,白厌锦没有细想,把手臂上挂的衣服递过去。 觉得好笑,他试探性问道:“还会穿吗?” 余肃恒前所未有的露出高兴的表情,用力的点点头,似乎想对他做出一些撒娇般的动作,却又不敢轻易触碰他,于是小心的接过衣服,有些生疏的穿到身上,一切都刚好合适。 只是这身衣服……余肃恒迟疑了一会儿,轻声问:“主人,我们要去哪里?” “嗯?”白厌锦正从浴室的储物柜里翻找着什么,听到他的问题,头也不回的答道:“你很熟的地方,相当于你的家。” “!?” 一万个不好的念头从脑海深处窜了出来,余肃恒颤抖嘴唇喃喃:“家?”父亲和母亲模糊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他应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不明白男人的想法,努力回想着自己刚刚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主人要这样惩罚他。 如果在这个时候见到父母,他无法感到一丝一毫的开心,而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他几乎想放弃了,比起最肮脏的一面被他们看见,他宁愿从这里的阳台跳下去。 “主人……”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绝望,“我不想离开。” “这是你今天第三次拒绝我了。” 男人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不耐,他明白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于是缓缓跪了下来,泪水不知何时已经从眼角流下: “主人,我,我错了。” 白厌锦蹙起眉:“什么?” 余肃恒忍着哽咽,努力把完整的字句表达出来:“我……我不该欺骗别人,欺骗您的……弟弟……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现在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白厌锦一头雾水,不过看到他情绪这么激动,似乎也不适合出门了。于是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想把他带到床上。 余肃恒却以为要被拉回家,惊恐的叫了一声:“不,不要!” “喂……”男人愈发疑惑起来。 余肃恒意外的挣脱了手臂,瘫坐在地上,意识到自己再一次拒绝了男人的动作,他无比惶恐:“对不起,对不……主人,我不是,我不是想逃跑,我只想留在这……” 一连串的不对劲终于让白厌锦产生了警惕:“你不要想多……” 情绪几近崩溃的他却猛然摇头,跪在地上去抱男人的脚踝,发出了支离破碎的哭声。 白厌锦放低身体,想摸摸他的头。 却突然迎上了因绝望而通红的眼睛。 “主人……要叫狗狗来吗……我可以的……只要……能留在这里……” 他的手停在半空,终究是没能落下去。 “睡吧。”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