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囹圄之暮色
海棠专属番外:囹圄:暮色 时间回溯到他待在地铁站门口的那一刻,工作室的人委托他到方达这边买必要的材料,正好同事推荐他一家刚开业没多久的甜品店,想起白厌锦似乎偏好清甜的口味,便欣然前往。就着买二送一的优惠,他提着几个精致包装的纸袋和纸盒,有些窘迫的站在了潮水般的下班人群中,艰难的随着人潮移动。 以往这个时候他会选择乘坐工作室附近的公交车回家,或者白厌锦提前下班时会来接他,除了参加庆典几乎体会不到人挤人的待遇了…… 好不容易过了检票口,总算有机会舒一口气,拥挤的人群让他喘不过气来,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给他不小的压力。 似乎是由于人太多的缘故,信号不是很通畅,白厌锦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在哪,他回复的“地铁”转了半天圈圈都没发送出去,看着旁边的红色感叹号,他叹了口气走进刚到站的地铁。 车上的座位早就坐满了,他跟着人流的末尾,尴尬的靠在门旁边,望了望四周,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落手,便无奈的探手去抓已经布满手指的扶杆空处。这时已经顾不得忍受陌生人的汗味和体味,光是能站稳脚跟都费力。 地铁在晃荡中停靠在下一站,他踮了踮脚,从攒动的人头上方找到了要下车的站点,这时涌入涌出的人流把他挤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回过神来时,他直接被挤到了隔壁车厢…… 地铁重新开始行驶,和周围人的不断摩擦让他分不清到底是无意的碰撞还是性骚扰,他护好胸前的重要皮包,试探性的回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乘客。 于是就和一双写满阴郁的深凹眼瞳对上了。 记忆里翻开了某一页,他迅速想起来这人的身份,禁不住想后退,可是周围都是人,他根本无处可退。 “是你……?”白厌锦的叔叔,白焕尘,紧紧盯着他的脸开口。眼前的人比先前见过时更加憔悴,自从那次在别墅的“审问”过后,他便再也没见过白焕尘,白厌锦也不曾向他提起过,知道白厌锦十分厌恶这号人物,他自然不会去触男人的霉头,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地铁上遇见。 “呃,你好?”他颇为尴尬的打了招呼,有些焦躁的瞟了一眼站牌,红点没有要移动的迹象,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下一站并非目的地,但是他有预感,跟这个人在一起待久了不会有好事,他宁愿提前下车走回去,反正离回家那条街也不远了。 “呵呵……”两鬓斑白的苍老男人露出阴冷的笑容,丝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夷和憎恨,“大总裁的床伴,居然还需要挤地铁?”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他们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的瞳孔微微缩小,心跳猛地剧烈起来,仿佛在回避什么一般低下头,没有回话,也不敢看周围人的眼神。 一层无形的空间把他和车上的乘客隔离开来,刚才的拥挤仿佛不曾存在,他的手抓着吊环,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头的空洞和无力让他的大脑陷入宕机。 “怎么?难道你被那个狗杂种抛弃了?” 见余肃恒没有回话,像是默认了,白焕尘更加畅快的大笑,还以为他被白厌锦玩腻了,这种昔日仇人的对象沦落的感觉让他有了3分报复的快意。紧接着白焕尘突然想到,既然这人有可能被始终乱弃,说不定也能利用起来。 于是白焕尘一改刚才的嘲讽,转变语气道:“这么说来,你跟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榨干了利用价值后就废弃了,丝毫不顾家族的亲情……哼,那种人究竟有什么值得追随的?” 白厌锦被再三的侮辱让他再也无法忍受,愤怒的瞪了白焕尘一眼:“你闭嘴吧!” 白焕尘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以为戳中了他的心事,抓住他的手,更加得意的提出建议:“这样,你也一样恨他,不如我们合作,一起把那个狗杂种搞垮!我只要公司,剩下的随你挑——” 万幸的是这时终于到站了,他不想再听这个人的疯言疯语,周围人的视线也如火烧般让他觉得无比滚烫。他甩开那人的手钻出车门,没想到白焕尘竟然紧紧跟了上来,还在不住地游说。 “你别跑,我不会害你的,白厌锦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你是想要钱还是房子——” 逃难般挤到了出站口,他急匆匆的过了机,白焕尘还想贴上来时被旁边的工作人员死死拦住:“先生,请排队。” 总算逃离了一场灾难,他来不及擦汗,小跑着出了地铁站,看了一眼指路牌,他穿过地下通道走出去,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防范白焕尘可能追上来。 所幸他安全的到了家,白厌锦正站在楼前抽烟等他,看到他跑来时不禁失笑:“怎么这么急?有那么想我?” “不是……”他喘息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许久没锻炼了,突然跑了这么远,直接把他累了个半死。 “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听到他否认,白厌锦蹙起眉,察觉到似乎是发生了预料之外的状况。 不知道该不该把遇到白焕尘的事情说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是选择诚实地闷声道:“我遇到你叔……那个,白焕尘了。” “白焕尘?”白厌锦抓住他的手,细细打量他的全身,“没受伤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就是说了些……”余肃恒把那些侮辱自己的话去掉,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一直在骂你。” “嗯哼……”白厌锦对于自己被说闲话这点完全无所谓,只担忧的看着余肃恒的脸,“只说了这些?” “嗯,嗯。白先生,我们快回家吧。”他僵硬的岔开话题,不想让白厌锦知道太多,有关于他的痛苦,他宁愿让男人一无所知。殊不知,也正是因为这点,他的病情才长时间没有好转。 白厌锦虽然关心余肃恒的身心状况,却也没有办法做到时时刻刻掌握,心理医生劝告他需要作出更加果断的决策来让停滞不前的进度出现转机,但他出于私心,仍旧不愿意让余肃恒的病态依赖治好,连带着对人群的恐惧和其他的心理创伤同样无法治愈。他害怕余肃恒恢复正常后会后悔做出的约定……以及会恨他,而根本不敢想象余肃恒彻底离开他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模样。反正他已经下定决心会对余肃恒负责一辈子……不论那是爱,还是披着一层糖衣的斯德哥尔摩。 “如果还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白厌锦按下了电梯按钮,在片刻的等待中,对沉默的青年道:“不用担心白焕尘,他不会再出现了。”出于一丝血缘之情他没有用那些证据把叔叔彻底送进监狱,未曾料想到失去一切的白焕尘仍会对他和余肃恒的生活造成威胁,现在,他也不得不狠下心了。 “嗯……”余肃恒轻轻应了一声,似乎是想让白厌锦安心,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真的没事。”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窄小的空间内,余肃恒更容易感到放松,这使他的神情看上去自然了一些。白厌锦侧头看他,突然把他抵到电梯的镜子上,在他唇边轻轻啄了一口。 “白先生……有摄像头。”他的心底一片酥麻,怯怯的低下头,生怕摄像机的另一边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你是我的人,被别人知道,没什么好丢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白厌锦的舌头蹭过他的嘴角,划过他的耳后,动作间充满了调情的意味。 人…… 一撇一捺,最简单的组合,也是最复杂的物种。余肃恒茫然的闭上眼,他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白厌锦却仍把他当做人,他不知道该觉得感激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他最害怕的事,明明就是被全世界知道他作为白厌锦的狗的身份活着,可男人却说,这没什么好怕的。 而在白厌锦这个介于疯子和正常人之间的变态身边相处久了,他竟然也能在心底默默认同了这男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意见和每一个观点。 他们并肩走进屋内,白厌锦在玄关脱下外套,余肃恒刚把门锁好,唇色染上了被细细疼爱后糜烂的嫣红,他缓缓开口: “白先生……你今晚有什么安排?” 白厌锦正扯着领带,随口答道:“今晚?好像有一场应酬。” “这样啊。”余肃恒从身后抱住他,把脸贪婪地埋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贪恋他身上的每一寸温暖和每一份气息。就算知道男人今晚还有工作要处理,他却坏心的不想让白厌锦离开。 知道自己的行为任性至极,即使认识到了错误,也不想改正,他真是天底下最不听话的狗了。余肃恒自暴自弃的想着,软声改变了称呼道:“那主人现在能不能应酬应酬我?” 白厌锦勾起笑容,转身擒住那双毫无防备的唇,余肃恒顺从的松开齿关,让男人的舌头侵犯他的口腔,传递过来的每一滴唾液,都如圣水般让他甘之若饴。 “唔……”白厌锦掠夺他口中的每一寸土地,包括他无处可逃的呼吸,它们原本该回归空气,而现在却被贪婪地夺走,雁过拔毛的全都落入缠吻间的黑洞。 猎食者的舌尖光是品尝甘甜的唾液还远远不够,顺着芬芳汗香的脖子,白厌锦来到锁骨间神秘的三角洲,在上面落下一串噬咬,红痕如遍布的罂粟,开满他胸前洁白的肌肤。两颗等待采撷的果实早已挺立,一触上白厌锦的唇,便如受吸引的磁石般守规矩的送入男人的口中。 他无法逃脱物理的法则,白厌锦此刻就是他世界的唯一法则,掌控着他身体的每一处开关,每一次轻触就能让接通的电流流遍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听话的满足男人所需的一切要求。 从乳首到蜿蜒而下的腹部曲线,随着主人颤抖的呼吸起伏不断,白厌锦的手如魔术师的魔杖般,所触及的每一处,都让上面燃起绵绵不断的烈火,燥热如沙漠炙烤着他,湿润的眼睛里只剩下欲望的渴求。 白厌锦的手并不大,但是骨节分明,让是很容易让他联想到枯萎的枝干,此时正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在他羞耻抬头的阴茎上温柔而缓慢的抚摸。他急促的呼吸,想让他的身体矜持一些,在主人面前矜持一些。 可无论如何袒露在主人面前的,都是这副淫荡的模样。 “舒服吗?”套弄着余肃恒敏感的柱身,白厌锦聆听他每一次因敏感而颤抖的呼吸,而慢慢控制自己的力道和速度,让他做出最诚实的反应。手指在随着主人的反应而颤抖的肉粒上旋转摩擦,它们便如颤巍巍的花骨朵般迎风摇摇欲坠。 “好舒服……主人……”余肃恒发出绵长的吟哦,情不自禁的在白厌锦的手中晃动腰身,把肉茎送进主人温暖的手心当中。另一只手摸索到衣服口袋里的润滑剂,胡乱挤出了一些,把润滑剂送进自己身后正待挖掘的小穴。 还不够,还想要更多。余肃恒渴望的去寻求男人的唇,想象到男人火热的肉棒进入他小穴时让人战栗的炽热和饱胀,而更加卖力的开垦紧致的肠道。他的手指似乎太细了,姿势也不好轻易触碰到最敏感的那点,动作在慌乱中有些急切,白厌锦仿佛看出了他的紧张,让他分开紧实的大腿,就着他努力扩张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指也送入了两根。 “呜……”余肃恒嘤咛一声,不自觉抬起的臀部,像是逃跑又像是迎合,白厌锦的气息牢牢锁定着他,他只能喘息着接受男人给予的全部。摩擦在内部的手指压迫着柔软的肠肉,他想抽出自己的手指,却被白厌锦死死压住,他们的手指在肠壁间交缠,而弯曲的指节又在侵犯他最隐秘的甬道,不急不缓的顶弄他的前列腺。 “主人、主啊!……不行……”他浑身战栗的射了出来,肉茎在高潮中颤动不已,白厌锦恶意的拨弄着他的肉茎,让黏糊糊的精液放荡的洒满了小腹和大腿。他扭动身体,刺激着前列腺的手指让他无法逃脱触电般的快感,而内部更显空虚,他呜咽着哀求:“主人,小狗想要……想要主人抱我……” 白厌锦火热的肉柱从他滑嫩的大腿滑动到粘腻的股沟,色情的撩拨他每一根敏感的神经,他难耐的挤出泪水催促:“主人,操我……求求你……啊!”话音刚落,那柱滚烫的烙铁便毫不留情的贯穿了他的身体,他下意识的仰起胸膛,屁股自发的迎合上去,内部被填满的酥麻传遍四肢百骸,脚趾头都因为过激的快感而蜷缩打颤。 他像暴风雨中的旗帜,以男人为支点迎风屹立,但侵袭绵绵不断,每一波潮水打来他都如失水的鱼般被扼紧咽喉。再一次强烈的顶弄,他的眼前出现了彗星撞地球般的幻象,内部传来炸裂的快感把他的灵魂撕扯得四分五裂,他崩溃的哭喊、哀求,泪流满面,仿佛这样就能逃离鞭笞在灵魂上的快感。 白厌锦舔吻着他沾满泪水的脸庞,把难以抑制的热液喷洒在因高潮而紧缩的内部,他如受洗礼般快乐的接收,哭着祈求男人射得更深一些,直到使他满溢。 没人知道这场“应酬”持续了多久,久到深夜的夜灯通明,约定的时间早就过去。白厌锦长时间无视了闪个不停的手机,把累坏的小狗抱进浴缸,这才拿起手机随手回复。 高潮的余韵逐渐褪去,余肃恒混沌的脑袋想起来,他像误国的妖女一样让白厌锦错过了工作,把私事和正事混淆。内心顿时涌起了一阵自厌和自责。 “别在意。”白厌锦轻易的察觉到他的情绪,抚弄着他柔软的发丝,嘴角的笑意从未淡过。不过是一场应酬,比起他的小狗,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回复完工作的事情,白厌锦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搁到一边,忽然听到余肃恒因使用过度而沙哑的嗓音在浴室间空灵的响起: “主人,我想,只要你不抛弃我,无论什么我都能面对……” 就算这个世界投于他身上的尽数是厌恶和鄙视的视线,只要有一个人……只要主人认同他的存在是正确的,那就足够了。 “小狗……”白厌锦轻轻抱住他。男人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他所害怕的一切究竟是什么,但是男人只需要像此刻一样,对他说——“我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 他作为这个世界最渺小的一粒,便有了存在的价值。 而白厌锦,宁愿他永远病下去,也绝不放开他。 两人的想法可能一生都无法对上一个频道,但目标竟奇妙的重合在了一起,错误与错误交织的关系,在扭曲中无限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