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易鋆
青秋茶楼自是无法回去,大都也待不住了。 三人停留在大都城外的长亭处,丹熏问万永有何打算,万永道,“我去临安赶考好了,早晚都要去的。” 丹熏也点头,左右看了看他的脸,无奈道,“你长成这样,玄鋆也敢把你放着不管?他是不知道阿吟的下场么?”说着吩咐晴泠去城里取些脂粉眉笔等物来。 万永同丹熏单独坐,亦是无话可说。 丹熏自我介绍道,“我名唤丹熏,是冥君。同他体内的苍梧,曾大婚过,有一个儿子,丹琰。” 万永心知这就是易鋆的“二老婆“,也就见了礼,又是默然。 丹熏颇觉乏味,挺无奈:“玄鋆怎么看上了你?“ 万永摇头道,“易鋆只当方某是朋友,不曾…有什么想法。“ 丹熏笑了一声,道,“我想也是,你别看那小子一本正经的,其实爱玩闹的很。像你这般沉闷无趣,他是不觉得有意思的。“ 万永心里又是一番酸涩,也只能道,“冥君说的是。“ 于是又是无话。 丹熏只觉自己仿佛对了个木头美人,觉得好生无趣。好容易挨到晴泠回来,便打开了妆盒,回想了宫洙的术法,给万永画面,笑道,“得画成丑八怪——也不知老四再见你,认不认得出来?“ 晴泠在旁抿着嘴笑。 丹熏边给他描眉边笑道,“我倒是忘了,小泠儿,叫你四哥看,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就是把他画得再丑,他在你四哥眼里也美得无人能比。“ 万永不解。 晴泠笑道,“我们龙族是动心才动——“脸上飞红,说不下去。 丹熏没正经地笑道,“他们神龙奇怪得很,没动心的人,就算美成阿吟戍俊那样,在他们看来也跟丑八怪似的。反过来,要是动了心,那就是丑的要死,他们也能看作国色天香。更有奇的,没动心的美人再美,他们胯下那活也硬不起来,只有对动了心的人才能成事。“ 万永听愣了,下意识地回想他同易鋆那惨不忍睹的一夜,想起那将他弄得死去活来的肉刃,脸上不禁烫,嘴角却是扬起来。 丹熏啧啧道,“看来你俩是成事了?“ 万永面色熟透了。 丹熏哦地笑了,道,“难怪你为他要死要活,他对你坦白心意了?” 万永无奈道,“他…他连句好话也不肯对我说的,如何能…”说着低下头去,又是窘迫又是埋怨。大抵天下男女入了情,都是一般小人形貌,所谓‘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丹熏忍不住笑起来,自抿了口茶水。 晴泠在旁笑道,“万先生,我四哥就是那个性子,你不要理他说什么。他这人,就喜欢好话憋在心里,嘴上尽说不讨人喜欢的话。” 万永微笑起来,“我知道。” 丹熏嗤笑,拍拍晴泠道,“这位万先生哪里用得着咱们告诉他,他早就把你四哥看得透了。出来这么久,我也得回冥界给他销册去了。小泠儿,你回医馆还是回府?” 晴泠想了想,忽然“呀!”了一声,懊恼道,“我还没给庙里解释呢,现在恐怕都知道万先生死而复生,又不见了。” 丹熏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角,晴泠讪讪笑道,“师父,你陪我去善后好不好?” 丹熏起身撂下银钱,也只得道,“好吧,小泠儿,我们走。”又对万永道,“万先生,保重。日后有缘再见。” 万永也起身作别。 万永背着书箱步行南去,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走至易水之畔。此时初春时节,河中浮冰消动,芦苇刚刚冒芽,亦有翠竹如许、杨柳如碧丝般潇潇拂在水岸,水天宽阔,望之令人心旷神怡。万永不禁驻足观看,却忽然见到岸边有一个黑衣青年走过,端的是俊美无伦,袍袖纹龙,飒然生风。 万永心跳停了一拍。 只来得及叫一声“易鋆!”,便连滚带爬地跑下水岸去,雪白的靴子践在泥水之中,慌忙地追上那惊疑回头的人。 万永喘息着,拉住他衣袖笑起来,“总算让我找到你了!”说着喜不自胜地看他,只见他照旧是剑眉飞扬,灿金双眸,一双唇如桃花一般,没受一点磋磨。 易鋆也微微笑起来,问道,“你莫非是——万永?” 万永乍听他疑问,不禁一愣,旋即想起自己脸上的鬼样子,笑道,“是我。刚刚冥君为我遮面,你瞧着难看吧?” 易鋆点头,笑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万永微笑道,“我得去临安赶考,不是说好的,我中了状元,你就来见我——虽然你同泠儿小姐是赚我,我也想尽可能配得上你一点。” 易鋆笑了一声,俯身鞠了捧泥水,只见那浑浊的泥水霎时在他掌心中变的极为清澈,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易鋆笑道,“洗洗脸吧。” 万永也就就了他的手洗去丹熏掩人耳目的术法,再抬起头来时,只见易鋆眯了眯眼,灿金色的眸子仿佛有点危险。万永知道他向来爱装恶人,也就笑笑,问道,“怎么了?” 易鋆笑道,“无事。你不如先在我府衙温习,到时我送你去临安与试便是。” 万永求之不得,笑道,“好。”又忍不住打趣他,“不等我中状元,你是不是连府衙也不会踏进一步了?” 易鋆却是笑,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道,“本君可舍不得让你这么个美人独守空房。” 万永窘了窘,还没等反应过来,已被易鋆打横抱起身来,往已干枯的芦苇从中走去。方才还是空旷无人的水面,霎时出现一座威严的府衙,朱门雕龙,金钮饕餮,飞檐走猊,好个龙君气象。 易鋆入府,来来往往的官差和兵将们都不敢抬头,纷纷侍立在道旁,只在他们经过时逐一跪身请安。易鋆正眼也不瞧,只抱着万永入了后院书房中,将他丢在榻上。 万永满脸涨红地撑起身来,见他坐在榻边伸手来解自己衣裳,忙握住他的手,不安地看他,内心惭愧欲死,嗫嚅着唇说不出话来。 易鋆皱了皱眉。万永深呼吸了一下,才艰难道:“昨晚….” 易鋆笑笑,“昨晚的事我已知道了。” 万永身子一震,仍是死死握住他的手。 易鋆笑道,“有洁癖的别人会如何我不知道,只是我却对阿永并不嫌弃。” 万永这才能够呼吸,顺从地让他推倒在榻上,被他脱了衣裳,露出雪玉也似的身子来,在春寒中微微发凉。 易鋆瞧着他身上的情色痕迹皱了下眉头,万永窘迫地攥紧被角,却见易鋆去取了一瓶药膏来,倾倒在他身上。那药膏如流水一般在他身上蔓延开来,所经过处,肌肤便又重新变得洁白如初,如雪色栀子花一般,衬得他温柔明丽的面容愈发清艳。 易鋆俯身来亲吻他的唇瓣,万永生涩地分开唇瓣,雪白的手臂抚摸上易鋆的肩背搂住,任由易鋆的唇舌将他吻压在床上,又脱去了君服,精壮的身体覆压在他温烫柔软的身子上。 万永轻轻说,“这次我…我慢些…” 易鋆嗯了一声,手掌却是很有技巧的抚摸揉弄他柔雪的肌肤,吻过他的颈子、美好的锁骨,又揉按他平坦软白的小腹,抚摸他微微颤栗的臀部和酥酥柔白的大腿内侧。万永一声声地喘着,玉白的手指扭紧了枕头忍耐他敏感的身子已受不得的快感,呻吟也被他咬紧在喉咙里,只有白玉一般的身子在汹涌而至的快感里快要丢盔卸甲,失去了他掌控地战栗着、扭动着,发出闷闷的哭腔,终于在易鋆的手指同时碰上他的玉根和花唇上的蕊豆时,溃若泄洪。 万永顿时软在榻上,软弱无力地闭上颤动的眉睫。 听到易鋆笑道,“这还没开始,阿永就已经这般快乐?” 万永赧然不已。 易鋆笑着亲他一口,抚弄着他湿润的唇瓣道,“我是水龙,阿永,你的身子这般多水,我很喜欢。” 万永脸上发烫,嘴角却不禁微微笑起来,对易鋆道,“喜欢你就,继续吧。” “只还有一点,”易鋆分开他绵软无力的双腿时,笑说,“阿永,你再开口,得叫我‘夫君’。” 万永横了手腕挡住脸,到底还是嗯了一声应了。 易鋆便就将硬起的龙根顶在他腿间那柔腻软滑的地方,顺滑地顶没而入。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万永已然受不大住,连呼吸都颤起来,那花穴水媚热情地缩吮易鋆的龙根,令易鋆再次眯了眯灿金的眸子,便就摆腰小幅地晃动插弄起来。 万永登时高亢地呻吟出声,眼眸里流下泪来,连握着易鋆手的手指都酥软松开了,雪白温软的身子如是一团化在易鋆怀里的热水。他想起他俩那惨痛的初夜,不由又是微笑,在喘息于情欲的间隙温情脉脉地看向易鋆,心道他那晚果然是故意的。 故意弄痛他,故意折辱他,好教他死心,放弃… 万永在绵绵不断的高潮中努力抬起手来,搭搂住易鋆的肩背,笑喘着问:“你…啊…你不走了…吧?” 玄蓥握住他软白的腰肢一个深挺,满意地看着他后仰了洁白的颈子,露出漂亮优美的颈线来,扶住他发软欲倒的双腿,在他水滑软热的花穴里如同游龙于海,插弄了三四十下,才呼了口热气,回答双眼迷离的万永笑道,“这是本君的府衙,我自然哪也不去。” 万永笑起来,愈发搂紧了“易鋆”,他也不知该怎么在床笫间讨好一个男人,毕竟他自己也是男人,便只能用最本能的拥抱和亲吻去表达自己的爱恋。 玄蓥照单全收,将水一样的万先生压进柔软的锦被里,再将龙根深深地插到万先生柔软容滑的身子里去,抚摸着他微微发颤又绷紧的洁白大腿,一直抚摸到他白玉弓也似的脚背,让万永又高潮一次,软若无骨地被压在自己怀里。他生得很好,渥丹人生来便本是女娲的娇儿,女娲据说是采用了世上最美的事物创造了他们,例如万永如白云般柔软雪白的肌肤、例如他清泉般清澈温柔的眼睛,女娲还担心他们不能繁衍壮大,特意为他们的男子也制造了能生养子嗣的部位。 所以说,所有的父母都有偏爱的孩子,自然也会有冷落的孩子。 那就怪不得渥丹人被当做异类,逐渐被凡人们驱逐,近乎绝灭了。 万永累的不得了,勉力半睁了眼眸,微笑着看了“易鋆”一会,搂着他恳求道,“让我抱你睡一会行吗?” 玄蓥挑了下眉,笑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