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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自家兄长龙章凤姿,芝兰玉树,若非绝世佳人哪里配得上。所以她自园中一眼望去,也没瞧见有哪府贵女的容貌气质配得上她家大哥。 秋千右侧坐的是宜郡王的曾孙女席妙,听说在府中最得宜郡王宠爱,特地为她请皇上赐封乡君,得封号“平雅乡君”。可以说,席妙的荣宠之盛连其兄长也比不过,在京城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有几分骄矜傲气,不过对着熟悉的人倒会收敛一些。 左侧,自然就是知漪了。虽然真正说起来,知漪身世在京城众多世家贵女间只能算一般,但京中谁不知慕府的这位姑娘自四岁起便一直待在太后身边,由太后亲自教养,听说就连皇上也十分宠爱。这满宣国看去,能同时得太后和皇上喜爱的恐怕也只有这一人了,是以谁都不敢怠慢,毕竟连席妙也会处处迁就她。 三人中席妙为长,年方十二,庄幼蓉比她小上数月,再往下则是如今正好八岁的知漪。因这年纪,知漪在众人眼中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妹妹般人物,又背靠太后皇上两座大山,平日见着都是对她疼爱居多。 席妙一句话下来让紫园中人都目露笑意,半刻后,席妙命下人将众人写下的属意诗作收起,细细看了一番,忽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凑在知漪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知漪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听得不住点头,片刻后起身将雪宝儿放在秋千上,往青园那边走去。 青园中庄泽卿和一众世家公子们在商讨诗作和隔壁紫园可能排出的名次,忽然见白玉拱门边探出一个小脑袋来,一双眼眸宛若明珠般清光流转,先是好奇地望了一圈园内的人,再出声道:“长瑜哥哥。” 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瞬间让青园众人将视线都往白玉门边胶着而来,发现原是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一身浅紫纱裙,梳着小巧的垂云髻,几缕细软乌黑的长发披在双肩显出柔美,让人心生喜爱怜惜之情。肌肤洁白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猫儿眼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浅浅一笑,便露出一对均匀分布在脸颊两侧的小酒窝,当真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庄泽卿闻声立刻大步往门边走去,不着痕迹挡住向知漪投来的种种目光,温和道:“怎么了?” 小姑娘努力踮了踮脚,让庄泽卿失笑,配合地弯下腰来,“是不是幼蓉和那位乡君又想出什么好主意,让知漪你来说了?” 知漪“呀”一声,眨眨眼睫,“长瑜哥哥知道啦?” “她们平日闹的什么,我还能不知么。”庄泽卿感慨小表妹的天真好哄,“这次她们又想做什么,说吧。” 知漪凑近他低声耳语,让庄泽卿边听边摇头,摸摸知漪头顶,“你就不要掺合进去了,当心回宫被太后娘娘知道。” 小姑娘乖乖点头,忍不住探过去又望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人还是盯着这边,忙缩回小脑袋,疑惑道:“元茂哥哥?” “景承他……”庄泽卿想到便忍不住笑,“听说今日先生要考景旻背诗,他被景旻拉去帮忙了。” 知漪有点失望,模样在庄泽卿看来就像只蔫耷耷的小狗,可怜可爱,便道:“前几日南阳郡王布置给你的画儿可画完了?” 话音刚落,知漪立刻迈腿一溜烟跑了,叫庄泽卿摇摇头,回身往园内石桌前走去。 “长瑜,这便是你在慕府的表妹,被养在宫里的那位?” 出声的是庄泽卿往日同窗,关系尚可,让他笑了笑点头,“她还小,今日不过是来跟着看看,并未作评,应该等会儿便要回宫了。” 另有一人摇扇缓缓开口,“鹂黄好鸟摇深树,细白佳人著紫罗。小是小了些,却也是位小佳人了。” 此话让众人不由莞尔,毕竟每人府上差不多都有妹妹,皆知这只是句善意的调侃罢了。 不出庄泽卿所料,未等席妙的坏主意实现,徐嬷嬷一看天色便开始劝知漪回宫了。 这几日知漪在用药膳,且都得按着时辰服,徐嬷嬷向来小心谨慎,自然不肯误了半刻。 庄幼蓉亲自将人送到府门,看着她上轿,依依不舍拉着知漪小手,压低声音道:“每次出宫都这么早回去,你那嬷嬷似乎生怕我们吃了你似的。” 知漪往轿外瞄了一眼,还没开口庄幼蓉便知她要说什么了,忙摆手道:“就知道你还惦记着那几坛桃花酒,放心吧,就算我忘了大哥也不会忘记给你留的。” “谢谢幼蓉姐姐。”知漪对她一笑,漾着可爱的梨涡,蒲扇般的睫毛如瓷娃娃精致纤长,让庄幼蓉极力忍住要扑上去亲亲抱抱的想法,并再一次感叹为何知漪不是自己亲妹妹,这样就能天天抱在怀里不撒手了。 泪眼汪汪地挥着小手帕,庄幼蓉续道:“下次可别忘了带阿璃来,没有她在今天的诗会都少了许多乐趣。” “嗯。”知漪挥挥手,趴在小窗边看着庄府大门渐渐变小,直至转角消失不见。 庄府离皇宫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知漪困乏地打了个小呵欠,徐嬷嬷递上软枕柔声道:“姑娘先睡会儿吧,等过了宫门奴婢再叫您。” “唔……”知漪迷迷瞪瞪睁了睁眼,最后还是没抵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宫内,宣帝正同谭之洲在御花园中缓步而行。谭之洲在外任职也有五年,不负宣帝所望,每一处都是功绩斐然,所以在今年春末时被召回了京城。 谭之洲昨日亥时到京,今日一早便入宫面圣,此时正向宣帝口头述职。 御花园内流水潺潺,奇石嶙峋,池边栽有排排倒垂杨柳,稍远些四面都有高大树木遮阴避阳,使得园内即便未放冰块也比他处要凉爽许多。 谭之洲慨叹一声,“微臣访遍大江南北,北地楼阁粗犷而不拘一格,江南亭台精致小巧,其中风景各有千秋,但仍未有一处能比得过皇宫,其丹楹刻桷、层台累榭乃常力不能及,非神工意匠犹可……” 安德福:……几年未见,谭大人您拍马屁的功夫是愈见精妙了。 谭之洲滔滔不绝说了许久,宣帝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显然是习惯了他的作风。等谭之洲稍微停顿下来,才道:“安德福,奉茶。” “是。”安德福含笑令端了玉盘许久的小宫女上前。 谭之洲笑道:“皇上依然是细致入微,体恤微臣,臣感激不尽。” 正前方刚好有个凉亭,谭之洲躬身,正想请宣帝先行,忽然听到一声清脆如燕语莺啼的叫唤,“皇上” 接着一道浅紫的身影扑进了宣帝怀中,刚好埋进腰间,如小猫般蹭了蹭,瞧着黏人极了。 谭之洲心中还在纳闷着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就见他们皇上伸手护住了人,清咳一声。 那小姑娘似乎因此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从他们皇上怀中偏过头,见到他时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