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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拒绝,最终还是没领。 从吴夫子家出来,沈歌又去萧思远家坐了会儿,与萧思远说了下他欲提前上京之事。 萧思远亦十分心动,不过他新婚燕尔,家族内又有诸多事宜,眼下实在走不开,只好与沈歌约定来年春在京都见。 萧思远这次秋闱成绩不算顶好,道宁府乃小府,读书人不算多,在这边都未能拔得头筹,去到人才济济的京都更难出头。 萧思远对自己的状况心中有数,此次去京都亦不过去见识见识,实在不抱什么高中的希望,故而也不算积极。 沈歌了解他的情况,人各有志,他便没有多劝。 从萧思远家出来,天色尚早,今日有马车接送,沈歌不怎么担心时间,便抬脚往另一条路走。 转个弯便是贺记书斋,沈歌与贺记书斋合作过多次,他送来书斋内卖的话本颇受欢迎,故而双方关系还不错。 贺记书斋的贺掌柜见着沈歌十分惊喜,现下他不敢拿大,直朝沈歌弯腰作揖,满面含笑:“沈举人。” 秀才在坤究县里不算什么,整个县城有三四十个秀才,大多数秀才都比较穷困,不少人还得去私塾坐馆,赚个一日三餐养家糊口。 县里倒不是不尊重秀才,只不过尊重得十分有限,谁也不会真拿秀才当什么大人物看待。 举人的地位完全不同,整个坤究县也就那么几个举人老爷。这些举人老爷们能做官,说不得什么时候转运了便会成为一方官员,普通小民见了他们少不得恭敬再恭敬,就怕得罪了他们,日后他们发达了,自己要遭殃。 沈歌一见贺掌柜的动作便赶忙扶起他,不让他弯腰,“贺掌柜,您这是做什么?太折煞我了。”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沈举人您乃文曲星下凡,我等多做几个揖算什么?” 沈歌哭笑不得,“若这么说,天底下下凡的文曲星也太多了些。” 贺掌柜摆摆手,嘿嘿笑了两声,“沈举人来找小老儿何事?” “我先前不是写了许多话本送过来么?过几日我要进京,话本也会带过去。若有机会的话,我恐怕会再找人印一批出来,放到书斋中卖。” 贺掌柜闻言连连点头,满面堆笑道:“应当的应当的,沈举人您印便是。” 沈歌笑道:“我知您再通情达理不过,不会有什么异议。我来是想托您保密,别对人说这话本是我写的。” “这您放心,规矩我还不知道么?我保证守口如瓶,就是我家老婆子,也绝不要想从我嘴里听到哪怕一句关于这事的梦话。” “如此便多谢您。” 沈歌与他说完这事后也不多留,直接告别贺掌柜回坤究县。 回去的时候沈歌没忘买了两刀猪肉、两坛酒并几包礼饼等物。他现如今要抓紧时间上京,该办的事一齐办了,省得明日还得再跑一趟。 这些东西沈歌买来是要送去大伯家,这些东西将要作为年礼,提前送去给他大伯拜年。他今年不在坤究县过年,礼却不能废,不然说不得要被人背后说道。 因沈歌今年是举人,年礼比往常厚了一倍有余,沈歌的大伯娘见到礼,惊叹了一声,笑容达到眼底,“歌儿你来便是,还带什么东西?” 大伯娘话是如此说,接东西的手却毫不含糊。沈歌熟知自己这大伯娘的性子,也不介意,直接问:“大伯可在,我找他有些事。” “下田去了,等会儿就回来?歌儿你先坐坐。长寿!快去烧火煮碗茶来。” 沈歌的侄子沈长寿凑进脑袋来看了一眼,见是沈歌,腼腆地笑了笑,忙小跑进厨房起火烧水。 穷人孩子早当家,沈长寿对于一应家务活极熟练,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碗滚烫的茶进来。 大伯娘一看,里面是满满的酒糟和打成蛋花的鸡蛋,就知沈长寿没少放料,说不得里面还搁了一大勺糖,不由习惯性地有些心疼。 沈歌知她性子,也不与她计较。 沈歌素来和他大伯娘没话说,正好沈长寿在,他便拍拍这孩子的肩,问:“你最近学得如何?” 沈长寿一下便站直了,有些紧张地说道:“新夫子说我文章已慢慢上路,就是字不大好,要多练。” 沈长寿说的新夫子便是沈歌请来沈家村的那个老秀才,老秀才姓李,名刚劲,学识算不得定好,人却十分细心温和,教得也不错。 沈歌教过他们一年,自然知道他们的情况。许多孩子心疼纸墨,练字不敢多练,每天回家只写一张纸的大字,正面写完写反面,这般节约,字当然难以练好。 沈歌道:“去拿你的文章来与我瞧瞧。” 沈长寿忙跑过去,拿了一张自认为写得最好的过来给沈歌看。 沈歌看了道:“文章确实写得挺稳,就是这手字仍要多练。我那有柳公的字帖,你待会儿随我去拿罢。” 大伯娘一听沈歌有东西要给沈长寿,忙在一旁帮腔道:“长寿,你好好练,日后你叔提携你做大官!” 沈长寿有些羞涩地笑,沈歌听大伯娘这番话,越发觉得没法与她搭话。 好在没一会儿,沈鸿发回来了,他舀水在院子里洗净满是泥土的脚,方穿着草鞋进来,“歌儿,你来了?” “嗯,大伯,我有事要与您说。” “今晚就在这吃饭罢?”沈鸿发坐到沈歌对面,跟旁边的婆娘说:“老婆子,你下厨整两个好菜,今晚歌儿在家吃饭。” 大伯娘笑眯眯地应下,“我去给你们烫酒来。” “不必不必,我喝会茶便好,饭就不吃了,太夜不好上山。” 大伯娘听沈歌推拒,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沈鸿发看他婆娘一眼,忍着气道:“你先前不是说要去三花家看棉花么,你现下去看看,棉花好的话,家里便打床十斤重的被子罢。” 大伯娘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乐意,沈鸿发眉头一皱,她只好走了。 沈鸿发叹口气,“歌儿你别跟你大伯客气,有事说便是。” 沈歌端着茶暖手,道:“大伯,我过几日要进京,村里的房屋劳你帮我看着,估计明夏或更迟我才能回来。” “怎么现在进京?春闱不是明年三月么?” “三月初一便开始考,大伯你知我年岁小,第一次去,少不得要先去做做准备。再说,我早些去,也好多探听写消息,明春把握大一些。” 沈鸿发还是皱着眉,“这么道来,你这个年还要在路上过?” “怎么会?十余天便到了,现下距春节还有月余,怎么都能赶得及。”沈歌安慰他大伯,“您知夫子家的大儿也是举人罢?我师兄现如今在国子监读书,我打算去投奔他,正好在他那借住一段时间,等春闱在一起去应考。” 沈鸿发听到这消息,提起的心微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