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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重量,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一点痕迹。阿木和阿爹在林子待久了,对林子熟悉的很,光是看枯叶破损的程度,或者一点水印和气味,他甚至能分辨出来往的是什么动物。 阿木断断续续的找着,时刻注意着周围,每走一段路就要往回走一点掩盖自己的痕迹,防止别的人顺着他的路找到顾临,他的步子没法快起来,可那紧张不安的情绪叫他鼻尖都出了汗,后背更是凉飕飕,他满心焦急阿娘的情况,又要去怕树洞里的顾临醒过来会不会出事,烦乱得他恨不得吼一吼。 阴绿的树林随着太阳的逐渐下沉变得更绿了,阿木在林子里兜转了好一会儿,可眼前的线索就在那里,没有断,没有隐藏隐蔽,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阿木能明白的想到这是黑衣人故意引他过去的痕迹。 可阿木没有办法,哪怕是虎口,他也要闯一闯。 当那些明显的痕迹终于到头的时候,阿木惊得连身子都动不了,他瞧见阿娘双手被捆住吊在了树上,脚下足足离了一米,捆住的双手已经是紫黑的。 “阿娘!”阿木大叫一声,忙上去抱住了阿娘的腿想把她放下来。 “阿娘……阿娘……”他试了一遍又一遍,眼中那双绣花的鞋子上全是黑色的血痂,他眼泪都流了出来,理智也不见了,根本想不到应该先爬到树上解开那捆手的绳子。 “小木头?”许是他的喊声让阿娘回了神智,她睁开眼睛,轻轻的喊了一声。 “阿娘?阿娘!”阿木抬头,眨掉了眼里的泪珠子:“阿娘不怕,我救你下来,那群坏人,怎么可以这儿残忍。”阿木边抽泣着,边爬树想去解开树上扣着阿娘的绳结。 “小木头不!”阿娘突然喊了一声。 可太迟了些,阿木已经碰到了,他听到有什么破空的声音,接着他的脚就被什么东西圈住了,视线里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个儿,他从树上跌下来,倒吊着挂在了树上。 “小木头!你怎么样!”阿娘焦急的问着,晃着身子要看阿木的样子,挣得树枝都跟着晃动,落了不少叶子下来。 “阿娘别急,只是一根绳子,伤不了我,我这就放你下来!”阿木说着,边竭尽全力拱起后背解脚上的绳子。 阿木身量虽纤细,却纤细的恰当好处,腰腹处的肌理平滑有力,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折了起来,解开了脚下的绳子。 他跳了下来,任凭脑袋里全是晕眩的黑色,径直爬上了树去解阿娘的绳子。 “小木头,别管我了,你的那根绳子连着那些人的耳目,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带着我跑不快,快走。”阿娘焦急的喊着,想让阿木快走,又焦急的去问阿木:“顾公子还好吗?” “恩,我藏好了。”阿木看了一眼那绳结就知道解不开,忙掏出了刀一把割断了绳子,阿娘从一米高的地方跌了下去,却是喊也没有喊,直接软在了地上。 “阿娘?”阿木忙去扶:“你……你的腿?” “我没事,你快走。”阿娘一边说一边要把阿木推开,可阿木紧紧盯着她的腿,眼睛通红。 “他们……打断了你的腿?”阿木的嗓子都快发不出声儿了,说的话都是变调的。 阿娘头发脏乱,面色煞白,她温柔的摸了摸阿木的头:“我没有事,他们去找顾公子了,你快去寻顾公子,将他带出这片林子。”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将有些脏污的脸冲刷成条条惨白:“不要去城里,往西走,一直往西走。” 阿木摇着头,咬着牙转身背起她:“不,我带你一起走。” 阿娘叹了口气,摸着阿木的头还要说什么,却突然闷哼一声,阿木惊得回头去看,却见阿娘已经闭上了眼睛,背上深深插着一支羽箭。 “阿娘!”阿木将喊一声,忙将阿娘挡在了身后,双目通红:“谁在那儿!” 没人回他,只有破空声急速从身后射来,阿木惊得回头,却见昏迷的阿娘后背上,插了第二支羽箭。 明明是相反的方向,可那箭矢却凑得那样紧密,分明就事先预备好了位置的,他从找到阿娘开始,就被那些人盯着了。 “不要……”阿木惊愣在那里,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不要……求求你们不要,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喊着,惊慌的看着四周。 那葱郁的树林后,忽的走出一个人来,一身的黑,与阿木之前看到的不同,那人蒙着面,脸上也不似之前的黑衣人一脸木讷冰冷,反而充满怨恨,双目狰狞。 阿木忙抱着阿娘往后退。 那人手里拿着刀,狞笑两声,嗓音阴柔尖细,听得人难受:“他在哪儿。”那人问。 阿木咬着牙:“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那人又两手捏了刀刃,指腹擦了擦,刀身不似平常钢刀,竟有点透明,反射阳光时那冰凉刺目的光就落到了阿木的眼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那人说:“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包庇他,连亲生娘亲的命也不要了。” 阿木忙抱紧了娘亲,心里疼得身子也缩紧了,又惊又怕,脸上就露了软弱,眼睛通红,像只入了困境无处可逃的小鹿:“你要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放过我娘亲!” 那人阴哼一声,一抬手,远处就有一支箭矢直直射过来,阿木躲都没来得及躲,那箭矢就射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箭尾就抵在他头顶。 阿木吓得面无人色,抱着阿娘的手僵得动不了。 ☆、第九章 “我不在乎你们的性命,只想知道他在哪儿,如果你说了出来,尚且还有活路,如果你说不出来,那便和这女人死在一起罢。”他蹲在了阿木的面前,看着阿木的脸,似乎十分满意那脸上的表情。 阿木心里愤恨,话只直直冲了出去:“你就是害顾公子的歹人?!你的心是有多恶毒,为何要这么对他!” 那人听着阿木的话,捂着脸的黑巾子湿濡一片,似乎是笑得连牙关都合不上,热气熏湿了黑布:“我歹毒?我再歹毒也没有他们一家歹毒!”他说着,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一把刺入了泥土里,几乎要没掉刀柄:“他家为非作恶,如果中落跌入我手中,如此对他,已是我心慈的结果!” 阿木啐了一口,抱着阿娘不断后退,双眼恨恨盯着他,他见过顾公子的伤,如此恶毒之人的话他才不会信。 那人动也不动,双眼细细眯起,忽的,东面的林子里有了动静,像是炸雷一眼的声音响起,树木震动。群鸟受了惊讶纷纷跃起,似乌云般黑压压的一片遮了太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