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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地迅速地披上了新换的里衣。 袁峥眯起了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一下,掷得早了。其实应该留到这会儿,一气儿掼到连久安的身上,能遮多少遮多少! 众人换好了里衣,随同内监,回环曲折地来到了景严宫。宫道悠长,众人在福永宫中停留的时候还不如用在路上的久。 而这景严宫就比起那福永宫更加堂皇了,倒没有侍卫看守,只是在门口分站着许多内监,想来是算内宫了。 众人拾级而上,进了景严宫,只见宽大的大堂中,穿行着十几个忙碌的青衣典御,他们有的手持洁白的方巾和各式白色针灸布包以及各样竹签。有的在周围点上了淡淡的药用熏香。还有一些典御在一边的桌子上准备着一碗碗药汁,旁边有二十个正燃的药炉子,每一个都有一个内监大眼不眨地盯着。 一位老者坐在中央,想来便是御医殿的总管了。 内监长近前,对着那总管请安作揖,道:“方总管,公子们带到了,下面的,就劳烦您老人家了。” 方总管有些严肃,他站了起来,颔首答应。 又一批的小内监迎向了久安他们,这回将他们剥得只剩了一条下裤。 方总管对众人说道:“请公子们先进房中,老夫准备准备,立时就来。” 久安光着上身,忽地就觉得有些冷,所以,他一马当先地走在了众人之前,飞快地朝房门的方向冲去。 人群中的袁峥捏紧了拳头,心头又有了冲动,恨不得几步上去,一把将他揪到所有人的后面,能挡多少就挡多少! 久安甫一冲进房中,便不住地揉搓自己的双臂,可是忽然,桌上的几样果盘,却瞬间让他热血回暖。 他慢慢地走近,捏起了果盘中央的一粒紫色的圆果,瞪大了眼睛。他凑着鼻子朝它一闻的时候,所有人也都走进了房中。 齐青见了他那副垂涎三尺的样子,本又想嘲笑,可顾忌袁峥,只好冷笑一声作罢,问:“连久安,你知道那是什么?” 久安回头看他,“什么?我从未见过这种紫色的果子。” 齐青说:“那是从陇西来的葡萄,在民间,你有钱没处儿买去!” 久安欣喜道:“啊!我听说过,原来这就是葡萄!” 齐青皱眉摇了摇头,发现这连久安大约真是脑子不好,怎么就听不出他话里的不善,怎么就不回战几句,他一个人这独角戏,唱得真是有够累的。 久安诚恳地盯着他,又问:“那……我可以吃吗?” 齐青简直懒得理他,一言不发地白着眼,别过了脸。倒是卓真好意地冲他一笑,“你吃吧,本就是为武者备的。” 久安听了这话就乐了,他当即就坐了下来,伸手开始在那几大串的葡萄中动作起来,摘摘折折,毫不避讳。有些人此时便不满地皱起了眉,觉得此人有失教养。等他一把捧起那只硕大的果盘,双眼闪光的样子则又让所有人都吃惊地以为,他要一口连盘吞下去。 可是下一刻,他捧着果盘,就走向了众人,竟是一人一小串地开始分了起来。 最先分到的是黑炭子陆宣,他呆了呆,看着久安的笑容,感受着某处两道压迫的视线,最后不得不接下了那一小串葡萄。接下去的人,除了个别齐青一流,倒是都接了过去。 久安最后走到了袁峥面前,盘中只剩下一小串葡萄,和一串更小的葡萄。 他捏起相对大一些的那一串,递给袁峥,脸上的笑意,不知怎地,有些直,“七爷,尝一尝罢。” 袁峥看了一眼葡萄,又看了一眼久安,开口道:“给我别人剩下的,你也好意思?” 这话虽是指责,但语气微妙,是个相熟的口气。 余下众人吃着鲜果,竖起耳朵,一边打起了小算盘,一边仔仔细细地要听下文,全是一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架势。 “可……就剩这些了,要不我的也给你?”久安小声地询问。 袁峥向后一靠,“我不爱吃甜,给你吧。” 久安答应了一声,巴不得地等着他这句话。他乐呵呵地完全不推辞,一人捧着果盘,坐回了桌边,将竭力压抑着的吃货之魂,释放了出来!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久安便将果盘中的残余收拾得干干净净。 袁峥看了他这副样子,简直想笑,他指了指身边卓真手里的半串葡萄,“你……尝出味儿了么?还要不要?” 卓真立刻将准备放进嘴里的那一颗葡萄镶回了枝桠上,随时准备奉献。一边在心里认定了董逵之前的猜测。 久安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抹着嘴,道:“浅尝辄止浅尝辄止。” 袁峥不知怎么地就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回头有心要同卓真与董逵一起笑一笑,可是他一转头,发现不但是卓真与董逵没有笑,连同余下的人也都没有笑,一个个地用一副见了鬼地吃惊样子看着自己。 袁峥自觉不妙,飞快地平复了嘴角的弧度,正了首,皱起了眉头。 久安看着一屋子安静下来的人,再次紧张了起来,他心里打鼓地看着众人的脸色,心想自己又闹幺蛾子了? 正当房中长长寂寂,人人各怀心事之时。 方总管带着御医殿中的典御们,走进了房中,准备开始验身。 众人纷纷起立,久安也跟着站了起来。 可他刚迈出了一步,胃中便生生地抽动了几下。 久安毫不在意地迈出另一步,这一次,他的胃中,生生地作痛了起来! 27、急病杂言 久安倚在房中里室的一张坐塌上,捂着胃部,恨不得将身体蜷成一团,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已是疼得一张脸毫无血色。 方总管凝神坐他的身边,替他诊脉。 另外十几人零散散地站在外间,脸色都有些不佳。不是为了久安,而是为了自己。久安甫一开始胃疼,众人便怀疑起了方才自己所吃的葡萄藏有玄虚。一时间,那些吃过的人,虽未感异样,却都忧心忡忡起来。 陆宣本来就黑,一想至此,脸色更黑,“武者遇害之事,回回都有。五年前有江赫之,十年前有楚瑜,再往前,就更多了……”他有些后怕地往后一坐,喘气都喘不匀了。 齐青一摊手,坐到了陆宣的身边,“你说得太对了!五年前和十年前那两桩可都是悬案呐,分列殷宫秘事一二位……”他凑近了陆宣,盯着他越发难看的脸色,猛地高声笑道:“不过,这次就不是啦!一清二楚!都不用查!”他一起身,朗朗说道:“都是吃葡萄吃死的!”语毕,他自己就横着腰笑开了。 陆宣忍无可忍地起身朝齐青一指,“姓齐的!你的心肝被驴吃了么?!尖酸刻薄的还有完没完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陆宣,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