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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顶。 陆宣这次有了不悦,哎哟了一声,便揉着胸膛高声道:“顶上瘾了你还!”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景严宫的九曲轩去拜见教头。 久安只觉得自己一路地分花拂柳,满目的美景应接不暇,几乎是走进了迷踪。待他惶惶然地来到了九曲轩,终于见到了教头,才发现自己一行人的姗姗来迟。 八名武者,竟是只差他们三个了。 久安脸皮在三人中最厚,虽也有些羞赧,却还是笑眯眯地勾着嘴角,很有一些浑然不知刀qiang不入的意思。 齐青见了久安那副皮瓷肉厚的德行,张嘴就要来一句,不过当着教头的面,也开始谨言慎行。可惜,他天性喜欢挖苦别人,虽然强忍了话语,但又使出了一套又一套的眼风,走得全是犀利的套路。 今年的教头是建戎宫的领侍卫总管——赵羡。赵羡虽不是竞武出身,却来自西南大族赵氏,一支明月雁翎qiang练得少人能及。当年跟着霍匡大将军进过北蛮,后又带兵攻过回鹘,大大小小的战功亦是军中翘楚。 久安见这位赵教头大约三十六七的模样,正当壮年,一派威武,心中忍不住敬仰起来。 赵羡先时征战,而后带兵,年轻的时候给耽搁了婚事。直至二十六岁之时,才让霍匡大将军想起了这位得意副手的终身,于是亲自做了媒,让他与太仆寺少卿杨如君的幼女结了亲。这位杨家好女十分地贤良淑德,只可惜一连三胎地生了女儿,赵羡爱妻,怜惜妻子体弱,不肯再为难她生养,而又不肯纳妾,心想天意如此也就不去强求。 这次他临受了调遣,原本开春便要领兵北上助元烈将军霍骁杀敌。百忙之中,赵羡主动请缨前来担当教头,实在是用心良苦,早早地要为了家中三位千金打算。 赵羡在这八位武者少年中细细地看了又看,用的乃是挑未来女婿的眼色。除了袁峥需得按例听命圣上许婚,不作考虑外,以为其他的倒着实可以掂量掂量。 赵羡不动声色地对着这些后生一番讲说,随即一挥手,表示开向裕丰围场。 众人坐起的空当,久安悄悄地走到了袁峥的身后。 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袁峥似乎早有察觉一般地转了身。眼神冷硬,像是刑部审人。 久安早已想好的话,一时梗在了喉间。 袁峥静静地看着他,似乎不打算说话,只是在等着他开口。 “七爷……”久安回神一个激灵,立刻伸手往衣襟里探,飞快地摸出那块序令之后,双手递给了袁峥。他站得笔挺,双臂也是一条线,口气铿锵,“此物给你。” 袁峥是个成年男子的个头,久安却还是正在成长的少年体量。他如履薄冰地手持序令,献礼似地站在袁峥的面前,不知道对方会是个什么反应,所以惴惴地犹如手捧家法,等待一顿好打的孩童。 袁峥了然地不言不语,脸上似乎有些满意,他伸出手,捏起了久安手里的序令,端详了一阵,随后侧目看他,“给我?” 久安犹犹豫豫地回答:“这……本就是七爷的。” 袁峥一贯地抬高下颌,“该我的,自然是我的。” 久安茫然地微微颦眉,不大明白袁峥话里的意思。 袁峥将序令调转了几下,然后伸出了手,又将序令递给了久安,“拿着。” 久安迟迟不去接,抬眼问道:“七爷?” 袁峥眼神几经转换,只说:“你方才将此物给了我,那此物便是我的。”他将序令递到了久安的鼻尖前几寸,“如今,我再将它给你。” 久安将脸微微向后退了退,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给……是是……还,本来就是……我……我不能要。” 袁峥没听他的话,也压根儿就不想听,他一把扯过久安的手,将序令摁到了他的手心上。 血红的序令被紧紧摁在手心的茧上,仿佛一条伤痕上涌出的黏稠鲜血。 袁峥收回了手,顶天立地地站在他面前,神色肃然而又认真,“我想要给的东西,你不要也不行!” 久安被袁峥的口气吓得一缩脖子,觉得自己倘若不答应收下,袁峥说不定会一掌劈过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眨巴着眼睛,心想,多大的事儿啊,怎么摆出这么个阵势来,这东西送的,跟逼人上吊似的,好像他给的不是序令,是血肉一般?! 他小心地看着袁峥的神色,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序令就算不能送壁堂,他自个儿留着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又不是傻子,白给的便宜,他还能不要。横竖这鸡血石也是件罕物,值钱得很,又是出自宫廷,回扬州应该能当个好价钱。 久安手足无措地捏住了序令,不敢还了,怔怔地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他看了看序令,“我……我收着。” 35、一心两处 三日后。 时辰不早,天空却依稀只透出了些微的光亮。 久安心事重重地束着发,时不时地望向窗外。 天空的云压得很低,厚厚的一层,似乎会下雨。 不过他担心的,不是天气,而是自己与林壁堂的约见。原本以为根本不会挨到宫选复试,所以还想着等自己落了选,可以一身轻地与进宫领赏的林壁堂见上一面。 久安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是万万行不通的了。只要自己还身在御选之列,便万事都由不得自己,得听凭安排。 忽地,耳边传来一声响动。久安转头去看,只见是袁峥开了门,一身骑装在晦暗的天光里显得深沉,他对自己说:“愣着作甚,走了。” 久安答应着跑了过去,跟着袁峥一起出了房门。 袁峥在前面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身体,扭过头,问道:“你打过猎么?” 久安惭愧地摇头,“扬州城四面都是平地,鲜少有野兽栖居的。”他讪讪地加了一句:“我……小时候逮过雀儿,算么?” 袁峥沉默在了原地,抬头看了看天空的乌云,什么都没说,回转了头,过了一会儿,袁峥背对着他说:“那待会儿,记得跟紧我。” 久安连忙上前,走到了袁峥身边,“七爷的意思是……?” 袁峥的眸眼一转,看向他,“裕丰围场里放了许多猛兽,凭你,别说抓它们,不被它们伤了,已是万幸。是以,你跟着我,我助你过这一关。” 久安紧绷了面容,“这……这不妥罢。” 袁峥继续往前走,“裕丰围场,我从前跟着先父去过几趟……”他回过头,又对久安说:“第一回打猎,就是在那儿。” 久安快步跟上袁峥,“七爷,当真不用!” “怎么?你难不成是想自己来,逮只雀儿给皇上?”袁峥睨了他一眼,阔步走得飞快,他昂首挺胸,走得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