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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理解他,而他对徐准的感情那么复杂,最后还要落得一个被误解的下场。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人世间的种种担忧气苦,他简直都已经为徐准受尽了。 这场吵架最后堕落到幼儿园级别,死不死的低级话纠缠了一堆,都几岁啊。徐准和宋承两人居然完全被绕进去,硬是察觉不到。徐准是又生气又伤痛,开车在街上到处晃荡,好不容易停下来,摁下窗户抽支烟,没戴墨镜,被路人看见了,还要指指点点。最后还是开回公司,一直工作到很晚上。然后失眠,又走回了红酒加安眠药的老路。 徐准不因私事对底下人发火,但就目前这种情况,也挤不出个笑脸。成天跟个变态一样,黑着一张脸,在公司走来走去,空调从他身上吹过,都更变凉几度。 谢东来敲办公室门,“你怎么回事你,月经不调啊?” 徐准捡起桌面上镇纸朝门那边丢过去,石头材质的,那么沉,“滚。” 谢东蹦起来将那玩意捞到怀里,掂了掂分量,“好家伙,这是想谋杀亲夫?” 他不会看人脸色,嘴里没一句正形。徐准懒得理他,心烦意乱把烟头摁灭了,背靠到老板椅上不说话。谢东走近来,弯下腰,仔细瞧了瞧徐准那张臭脸,仰头捧肚子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就说,姓宋的又给你找不痛快了吧。” “别跟我提他。”徐准居然出人意料地一挥臂,办公桌上一桌的东西杂物,全都被他扫到地上。 动静特别大,外间的员工都被惊动了,谢东快步踱回门边往外看了看,努嘴说,“没事没事,徐总跟我在做游戏呢。”一面关上门,重又走回徐准身边,在办公桌对面,拉张椅子坐下来。“吵架了?” 徐准不耐烦道,“他要跟我分手。” “这么快?”谢东惊异道,“我以为至少要过一阵才分呢。这也太短命了吧,当初爱得要死要活的,结果一转眼,连半年都处不到。” “谁跟你说我们过一阵会分的?”谢东这张乌鸦嘴,让徐准一下又暴躁起来,锤桌子锤墙道,“我跟他再过一辈子也不会分手!” 擦,这不是你自己刚说了,你俩要分吗。谢东在心里把徐准狂操一百遍,表面上,还是得给人作开解和劝导,“别激动,别咆哮,我这不是看出你是认真在苦闷,想进来给你逗个闷子吗。” “你当我几岁,”徐准觉得自己有这么个嘴贱皮滑的副手,有时也实在难熬,“你就想进来看看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跟我吵一场架,就够我受了,不需要再多出一个你来,给我添堵。” 被发现了呀,谢东讪讪。一扭头见徐准点烟,也要了根点着,塞到自己嘴上。调整了坐姿,准备擦亮隐形眼镜,认真来看这出戏。吸烟含糊道,“唔,就算我是为了看戏吧。可也有另一方面,我是认真想帮我公司的老总,来解决这么个问题。你仔细想想,我到底能不能在这事上帮助你?我既然能帮上你,那你是不是就有责任,必须得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是为了些什么原因,在闹吵架和分手呀?” 谢东这个逗三岁小孩一样的语气,搞得徐准特别憋屈,跟签了谢东的卖身契,当了谢东的龟儿子似的。可是憋屈完了,抬头朝谢东处看一眼,发现自己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人,能讨论讨论这种私人性质的事。“我怎么知道,”徐准一捋袖子,怒气冲冲地说。想了想,又冲谢东道,“他不可理喻。” 谢东尽量避免预设立场,但还是忍不住想笑,“他怎么你了?” “谁知道,”徐准一挥衣袖说,“就在出事前一天,他还好好的,主动跑来公司给我送饭,你不知道那天我有多高兴,高兴得跟他妈二百五一样,工作到凌晨也睡不着,一个劲想着,等这部片子出来了,公司营业模式走上正轨,我就能稍微多抽出一点时间陪他。谁想等我一出事,他又受伤,处理完一切后我去见他,就什么都变了。” “你不知道他那个人,他在我面前,一直是个多么深情又长情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从前说好的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呢?原来都他妈是放狗屁。” “咳,”谢东咳嗽下,咋了咋舌头。没想到这两人私下相处,讲的情话居然还挺劲爆的,普通人在一起,哪有动不动就说什么一生一世的,看来还是古话说得好,事有反常即为妖啊。这么一想,便点头道,“那他确实还真是有点不地道的。” “他哪点不地道了?”听人妄议宋承不好,徐准又要翻脸。 擦。谢东毛了,掀桌子叫板,“徐准你他妈敢吼我试试?使脾气也要有个限度,谁惯得你那臭毛病,以为全世界都跟你那老师一样顺着你。”活生生喷了徐准一脸口水。 徐准那眉毛拧得,把脸都快撑破了,但饶是这样他也得老老实实受下去。一直以来他俩就是这么相处的,就算面上再像仇敌,可是彼此内心里都知道,吼完了放下刀戈,两人还是朋友。 谢东美美把自己老板喷了一顿,爽完了,悠哉悠哉想起个事。“对了,宋承受伤那事,我大致听你那大嘴巴助理说过,据说伤得还挺严重的。怎么样,人没事吧,现在好些了没?” “应该,”徐准说,“好多了,至少现在是能下床。” 谢东更毛了,“怎么说话呢,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啊?我怎么感觉我这个陌生人对他的关心,比你还要多呢?” “……”徐准吼着跟他说,“前一阵公司的事,网上的事,出了这么多事。财务账上的钱又不够,你他妈整天跟叫魂一样在我面前叫唤,我哪来的时间去见他?” 对这些理由,谢东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然后一下就残忍地戳破了徐准,“我看你不是没时间见,是压根就不想见吧。前一阵你那性感小视频在网上蹿红,您老表面上跟我们装得多淡定,其实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而在他面前怂了。你是不是怕见了他,他会去跟你算总账,要揭你过去这么多年老底?” “你这嘴能不能再损点。”徐准将一个玻璃缸朝烟灰抖得满地板都是的谢东砸过去。徐准其实是非常聪明的人,经谢东这么稍微一提点,自己心里早就想明白了。把气一顺,把心一横,就跟那烈士就义一样,梗起脖子对谢东说,“其实这事哪怕你不说出来,我心里也在后悔。世事有时阴差阳错,那一阵我犯怂,刚好他又受了伤,心里面纠结。我跟他又长久不在一块,不能见面,一来二去的,小事也给拖延成大事了。” 说着徐准还真恼恨起来,“早知他心事会这么重,被送医院那天我就应该通宵陪在他床边,他再努力赶我,我也不走。” 谢东呵呵地笑了,高贵冷艳气场全开,“你个怂货。他受了伤,那么小一点力气,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