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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你给推开?你居然被他轻轻一推,就转身走了,这就是你们说好了要爱一生一世的爱情?呵呵,就你这点胆量见识,以后出去,千万别给人介绍说是我老板,我嫌丢人。” “人身攻击要注意尺度啊谢总。”徐准敲敲桌子,转念想起这破事,又颓下来,“那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应该怎么办。” 谢东说,“我不认识宋承这个人,更不知道你们俩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趟,原本是为了看戏,拿你消遣才来的。这种红娘月老角色,我才不愿去当,一个大男人给自己哥们当起感情顾问来,太雷。” 他坐下,不慌不忙翘起了二郎腿,“我只是听说那叫宋承的受了很重的伤,心里才有些感慨。” “徐准,你知道我这个人,是享乐主义者,好吃,怕疼,特别怕疼,从根子上来讲,没什么出息。我要是受了个鸡毛蒜皮的伤,哪怕只是在读文件的时候,手被纸张边缘划破了一道小伤口,我也能立马丢掉一切男子气概,和领导尊严,抱着我的大拇指,朝全公司上下哼唧半天。” 徐准嘴角扯开,神情似笑非笑,谢东抬手止住他那张臭脸,很有女王风范地说,“我知道你们每当这种时候,都想嘲笑我,可是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害怕伤害啊?肉体上的受伤,有时比精神上的还要重要。其实对大部分人来说,尤其是对像我这种不需要爱情的人来说,情情爱爱的,都是小事。生老病死,那才是实打实的大事。人都得惜命。你想,我要是被人捅了一刀,快死了,本来应最照应我的人却几乎都不在身边,你说我会怎么想?是个人都寒心呐。” “……” “我……”徐准沉默良久,说,“那他也不至于就因为这一刀给我判个死刑。” 谢东摇头吸烟出门,临合上办公室门前,又朝徐准看一眼,再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第 63 章 谢东觉得徐准不可教,可徐准觉得是宋承太难搞。谁知道他们这些人内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徐准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宋承说出来不就好了吗。何必去提分手。徐准觉得宋承太天真了,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分手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吗?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吗? 人性都是这样。一个向来宽容的人,一旦决定不再宽容下去,便会遭受许多怨恨。 是在好几天后,徐准一个人和公司一群人在旁边一栋大厦旁的路边摊夜市喝酒,才在自己心里将这事琢磨明白过来。他看到的是一个小姑娘在大城市夜幕之下跟自己男朋友闹别扭,一开始好像只是很小一件事,类同于一顿饭到底应该是你买单呀还是我买单,你今天穿的鞋子颜色和裤子真的好不对路哦,之类。可是最后却就是能吵很大,小女孩都哭了,将男友手一甩,立在大马路上呜呜说,“分手!”男的不甘示弱,吼回去,“分手就分手!” 徐准喝得醉醺醺,一摔杯子,十个他们公司员工都没将他拉住。上去揪起那人就说,“别介,兄弟。我们是男人,媳妇闹别扭了,那我们做爷们的,就得哄着,劝着,哪有真跟自己媳妇过不去,相互比赛着置气的道理。何况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吃个饭上个厕所都困难。宋承,我想通了,在这件事上啊,确实是我理亏,对你不住。” “什么乱七八糟的?”路人莫名其妙被个陌生人骚扰,然后被倾诉了这么大一通,何况徐准还在最后特别给面子地,吐了他一脸。A城人都特别厉害,皇城根下长大的,眼界心气都跟别地不太一样,管徐准是谁,就算他是天皇老子也得给个说法。后来是徐准身边围上了好多人,大家一起按着醉鬼徐总,又给人赔礼道歉,才把这民事纠纷给解决了。 经过这么一件事啊,徐准感觉自己这心里好像是明白了一点,又好像没有。关于爱情,他还有好多东西想不通。想不通就天天给宋承打电话,宋承的表现也很奇怪,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冰凉凉雪做的圣人了,接到徐准电话,有时还会特烦特气,“徐准,你不是觉得我就是为了伤害你吗?” 徐准跟调酒一样,一分明白里掺杂上七八分糊涂,再缠上一两分他特有的混蛋逻辑跟人纠缠,醉得七倒八歪,跟宋承顶嘴,“那你不是想报复我还能是为了什么?你他妈心里有什么名堂你不能直接跟我明说出来吗?宋承你是谁啊,你是玉皇大帝你也不能这么独断,这么独断就想跟我说分手。宋承,你知道我恨你吗,我真恨你。” “你恨我吧,”宋承握紧了电话低声说。他心里藏了那么多事他也没对徐准说过几个恨字。如今徐准这么轻易一股脑全说出来了。当温文尔雅遇上简单粗暴,宋承真觉得自己和徐准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他伸出手去摸也渐渐再也摸不到。“我做了一件不好的事,你就不再喜欢我,过去那么多情谊,在你眼里都消失不见。那你还不如恨我来得好,至少让我感觉,你对我的恨才是真实的,而你的喜欢,只是小孩子的喜欢,全都当不得真。” “那我才做了一件错事,你就说要离开我,”徐准以唱摇滚的态度吼道,“你以为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通话不欢而散。此后次次通话,次次吵架。这俩在一起后从没对彼此红过脸,这一阵,却好像忽然变成了吵架专场。什么鸡毛蒜皮都拿出来说,两人方方面面的龃龉与不合,全都爆发出来,逼急了就一个劲说浑话:从前有次宋承接徐准电话接慢了,徐准便觉得宋承不在乎他,在那段他们貌似甜蜜的日子里,宋承从来就没有像自己这样患得患失过,可见心里从未在乎过他。而徐准总是不听宋承话,说了一万次,叫他不要抽烟喝酒,在背着宋承的地方,徐准照抽不误。宋承便觉得自己改变不了徐准,徐准丝毫不顾虑他身为伴侣,对另一个人身体健康担忧着急的感受,哪怕再过一百年,得肺癌化成灰烬,徐准也始终都是那个冷漠自私自我为中心的人。徐准冷笑,别说得那么关心我,你何曾真正为我想过,何曾真心想要去接受我,真正接受我和我的生活?我给你买个菜,你都要瞻前顾后,觉得受我包养了,这么清高自傲,这么想跟我在一切事上跟我AA制,划清界限,我做什么都得低声下气哄着你顺着你,这他妈是人过的日子吗?宋承说,徐准,把道理讲清楚。你尊重过我和我的同事没有?你当着我的面嘲讽他们,一心想让我没有一个朋友,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叫我怎么去爱? 爱不了也得爱!徐准问:你的一生一世呢?你跟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样子那么美,像个童话,可现实就这么磨损你?这才几个月,你就一点也不能再坚持下去? 宋承说,徐准,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