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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贺溪往楼上走,“这边不设散座,位置隐蔽,隐私性也很好,如果没碰上其他包间的食客,除了上菜,在这里你一般不会见到其他人。” 贺溪听了,觉得有些新奇,正想感慨几句,就听见了楼上传来一阵的脚步声。 于是她噗地一声笑道:“不会见到其他人?” 南如松也有些意外,抬头向上望去。 他们俩按原有的节奏向上走,很快就到了二楼,而后就见两个男人正面对面站在楼道里。从站立姿态来看,有点僵持不下的意思。 而从楼梯口这边,只能看见一个人的正脸和另一人的背影。南如松扫了一眼,见不是熟人,便移开了视线。 而正脸面对楼道的那位却一眼看见了穿着警服的贺溪和南如松,脸色一变,他对面的人便回头看去。待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他先是一愣,然后挤出了几分笑意,主动开口打起了招呼。 “小南警官,来这边吃饭呀?” 听见有人叫他,南如松撤回的视线又重新转移过去,这次倒是认出来说话的人了。 而不仅是他,贺溪也认出来了。 她惊愕地睁大眼,几乎是同时,她的精神力开始剧烈波动。南如松迅速抓住她另一侧的小臂,以精神力构筑了一层屏障,将贺溪和他自己包裹住。 将贺溪往怀里带了带,确认她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他才开口笑应道:“是,刚在附近办完事,正好过来换换口味,没想到杨大哥也过来了,还挺巧。” “啊……是挺巧,是挺巧……”看见贺溪,他话音一转,问道:“这位是……?” “我女朋友。”南如松揽着贺溪,一下下在她手臂上轻拍,试图安抚她躁动的情绪。 “是吗?喜事呀!我看程老太念叨这么久,这下该乐呵了。” 南如松只是笑,没应话。 “那这也到饭点了,我就不拖着你们俩了,早些去吃吧,可别饿着了。” 南如松点点头,见那陌生面孔仍沉着一张脸,也回道:“那行,既然您有事忙,我就不打扰了。” “哎好好,下次有机会出来喝一杯啊。” “一定一定。” 一句后面紧接着另一句,说不清到底谁比谁更着急些。 顺着走廊拐过一道弯,南如松将竹签挂在门口的竹钩上,带着贺溪进入包间,然后关门、上锁,将她整个抱进怀里。 “抱歉,我没想到在这里会碰见杨恪。”他背靠着门,低声问道:“你现在还好吗?” “说实话,不太好。”贺溪咬着牙,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强能继续开口讲话:“如果你刚才不拉着我,我可能就直接上去动手了。” 那一瞬间她迸发出来的精神波动,哪怕是哨兵也会有所察觉,何况是身为向导的南如松? 而如果他没有及时构筑精神屏障封锁贺溪的精神力困扰,杨恪必然会察觉到来自于她的强烈敌意,之后也必然会怀疑她、调查她。 而再之后的事,就不好说了。 南如松一边在她脑后揉按着,一边低声安慰着:“没事,他没认出你,你别怕。” “我没怕。”她紧紧抱着南如松,仿佛这样就可以从他身上汲取力量一样,“我就是……就是……” “就是”两个字在她嘴里不断重复,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没了声,只有嘴唇还在不断开合着,仿佛魔怔了。 而与声音的渐渐微弱正好相反,她的精神波动却越来越强烈,几乎到达了南如松构筑的屏障的承受能力临界点。 南如松很快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一方面,精神波动过于剧烈很容易致使哨兵进入暴动状态,另一方面,包间的墙体可以阻拦声音的传播,但隔不住精神波动的扩散,如果连他也防不住贺溪的精神力扩散,杨恪察觉到异常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样下去很危险,不能让她的负面情绪再继续加深了。 贺溪当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有多糟。其实她也不想这样,但她根本控制不住。 杨恪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单单只是那张脸,就几乎一瞬间将她带回了白塔里,让她再一次看见当年里头的混乱,暴力,飞溅的血,刺眼的光,以及明明受了重伤还强行护着她的贺峰。 完全控制不住。 她这才隐隐觉得,严涛一直不让她查以前的事,或许也有一定道理。 他必然知道,当她面对当年行凶的刽子手时,根本不可能控制住自己,不可能还能保持理智。而在失控的状态下,她想做的一切都不可能做到,反而只会伤到她自己。 脑后揉按着的手掌渐渐停住,但仍托着没有挪开,紧接着她听见了南如松低低的问话。 “能让我进去吗?”他问。 贺溪缓缓抬起头,见南如松微微皱着眉开口道:“你现在状态很不好,我帮你做一次精神疏导,会好受一点,行吗?” 只略微迟疑了一瞬,贺溪便点了头。她取下墨镜,闭上眼仰起头等南如松贴过来。 南如松垂眼,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再才抵上她额头,闭了眼。 长久以来,贺溪已经习惯了精神海完全封锁的状态,现在突然有其他人的精神力进入精神海,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但她也知道南如松只是想让她好受一点,因而她依然在尽力克制排斥外力的本能,努力接纳他的精神力。 更何况,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不知道的她也让他知道了,实在没必要再继续防着他。她精神海里的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更加具象化一点的场景,让他看看也没关系。 当然,仅限于他而已。 28 <防线(十三公里海岸线)|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28 但愿意让他实施精神疏导是一回事,能够忍受精神疏导的不适感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有哪个哨兵会喜欢那种精神海被撕开一层的感觉,再加上贺溪耐痛力天生比较差,这一过程就显得格外难以忍受。 更何况,贺溪抱着的南如松是特别容易受伤的向导,她不敢抓,也不敢咬,只能强忍着疼痛,忍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南如松可以感同,却不能身受。 即便一直在揉按着她的后脑,但他也知道,肉体层面的抚慰很难对精神层面的痛苦起到明显的安抚作用。 但除此以外,他做不了别的。 疏导过程大约持续了十来分钟,到结束的时候,贺溪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站不稳了。南如松便干脆抱起她,抱到里边的沙发椅上让她坐。 但贺溪却不肯撒手,哼哼道:“先让我抱一会儿。” 看起来实在是一副可怜模样,心疼之下,他只好抱着她自己上去坐着。 贺溪则迅速调整成分腿跪坐的姿势,就坐在他腿上,头还埋在他颈窝里不肯出来。 知道她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南如松也不管她这举动,随意找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