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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暗暗的,一直有警察和消防员上上下下。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一段,唠叨忍不住开口:“小白啊,你也别……太难过了好不好?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我想徐法医的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开开心心,他一定能理解你今天做这样的选择。” 苏眠脚步一顿,低着头,手扶着栏杆,扯起嘴角笑了笑:“你错了,他不理解。他到死都负着气。” 她的声音很轻,听得唠叨又困惑又心疼。楼梯间里只有一扇高高的窗,阳光斜斜照进来,空气里满是飞尘。苏眠望着这些灰尘,竟有些出神。而擦肩而过的警察们,看到这沉默矗立的两人,纷纷侧目。 唠叨鼻子一酸,又安慰道:“小白,你就别想了。赶紧下楼,一会儿回家洗个澡睡一觉成不?你这样老大该有多难受,大伙儿该有多心疼。而且……” 他忽然就没了声音。 苏眠原本心不在焉地听着,听到他嘎然而止,呼吸声却骤然粗促,便抬起头。 却看到唠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呆呆盯着楼梯下方。 苏眠便也循着他的目光,转头望去。 “锦曦。” 温和得仿佛潺潺泉水般的嗓音,比月光更澄澈明亮的眼睛。 那个人,他就站在几级台阶的下方,衣衫褴褛,满脸灰土,抬头望着她。 这一刹那,苏眠的世界里,所有的影像和声音统统褪去,只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他的眼神是平静的,他的眼神是悲伤的。他就这么凝视着她,当他的睫毛掩下,仿佛也掩去所有复杂的情绪。 “没死!没死!徐法医没死!”身旁的唠叨,发出喜极而泣地惊呼声,转身就往楼上跑去,“老大!冷面,徐法医没事!” 而楼梯下方,几个警察也停下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欣喜地笑,全都传开了:“赶紧告诉大家,人质没事!”“他活着!歹徒没有得逞!” 唯独他和她,隔着几步之遥,静静望着彼此,没有笑,也没有哭。 几秒钟后。 苏眠松开楼梯扶手,三两步跳下台阶,伸手就紧紧抱住了他。 他的怀抱,微凉。有浓浓的血腥味,还有火药的气息。而他的双手垂在身侧不动,过了一会儿,才抬起手臂,轻轻地、回抱住她,将头埋了下来。 “对不起……”苏眠近乎艰涩地说道。 她能说什么呢?说她当时其实根本做不了决定?说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想要来救,在她心中份量更重的他? 说遇到了持久不灭的红灯,根本无法转往他的方向? 可如果那时没遇到红灯,她真的能痛下决心,舍弃了小篆,来救他吗?那小篆又要怎么办? 答案,竟然是无解。 “徐司白,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 而徐司白低头,看着怀中女人红肿的双眼,苍白的容颜。还有她眼中,那么浓烈的悲喜交集的情绪。他脑海中竟然闪过个念头:原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他——在舍弃了他之后。 心中某处,仿佛渐渐冷寂下来。可看着她的样子,还是抑不住的心疼。他忍不住就伸手,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轻声说:“没事,我没事。” “徐法医!”一声悲怆的呼喊,从两人身后传来。居然是周小篆,在一名医护人员的搀扶之下,跌跌撞撞地爬上了楼梯。他看到相拥而立的徐司白和苏眠,露出更加喜不自胜地表情,一把松开医护人员的手,就扑了过来,也抱住了徐司白。 “太好了徐法医!你没事!”他哭哭啼啼地喊道,“这简直太好了!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安心!” 旁边的警察们全都笑了,苏眠也笑了。 徐司白缓缓松开苏眠,脸上也露出浅浅的笑,伸手拍了拍小篆的头:“小篆,别哭了,我没事。” 这时,韩沉、冷面、唠叨三人也赶到了。望着徐司白,俱是露出笑容。虽不像小篆那么情绪激烈,也跳下楼梯,走到徐司白跟前。冷面和唠叨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面:“太好了。” 唠叨:“徐法医,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韩沉则站在他俩身后,也笑了,与徐司白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苏眠也侧眸,跟韩沉目光一对。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巨大喜悦,她看到了他眼中深深的愉悦和温柔。 而徐司白眼眸平静温和地看着另一个方向,像是已看不到他俩眉梢眼角浑然默契的联系和情意。 “徐法医,你是怎么逃生的?”唠叨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徐司白抬眸看着众人,微一沉吟,脑海中浮现数分钟前的情形—— 在挂断了苏眠的视频之后,他的确是有片刻的失神。 一时间,似乎也不再关心自己的生死。 但过了一会儿,便冷静下来。即便被苏眠放弃,他也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去。而当他低下头,看着胸口的炸弹。尽管手指可以勉强够到中央的扫描面板和密码锁,但a说过,密码是苏眠地指纹,他做什么都是徒劳。 他又抬起头,打量房间周围的环境。很轻易就辨认出,这大概是写字楼中的一间办公室,窗外,还能看到其他几栋同样的高楼。但这并没有给他的逃生带来任何帮助。 然而无论何时,徐司白都是个极为冷静的人。他静默片刻,闭上眼,开始回忆。 回忆之前的那次爆炸案,黑盾组的解密过程,密码是20090420。但警方尽管知道密码,却被周围群众所阻,来不及赶在最后一秒,救下人质。 这才是七人团的目的。 残酷的嘲弄。 又回忆起刚才,a的神态,a对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说:这个炸弹,只有我姐的右手无名指指纹,才能解除。 他说:不会在她心里,你连个周小篆都比不上吧? 他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眼睛里却闪过狡黠的笑意,仿佛这只是一场游戏。 然后他哼起了歌,古怪难听的调子,吐词却很清晰: “宇宙最简单的存在,交错复转。生命最繁复的形式,朝失暮得。可以覆盖每一天,可以占据每一年……” 徐司白也注意到,扫描仪旁边,还有个密码输入键盘。 …… 没有什么,比密码就在眼前,却没有听到,更具讽刺意义,对不对? 是否如果他真的被炸死,a就会照旧发信或者打电话给她,得意洋洋地说:我其实告诉他密码了啊,可他笨得根本听不懂嘛。 这样,才会更让她更加痛不欲生和自责,对不对? 因为杀戮,本来对这些人,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报复。a大概并不关心他徐司白是生是死,他只在乎这个过程,是否玩得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