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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最简单的存在,是1。”徐司白缓缓说道,“生命最繁复的形式,是8,与无穷符号和dna形状相似……” 他不急不缓地说着,旁边的人都是一副惊讶又释然的表情。小篆失声喊道:“原来你解出了跟老大一样的密码,太厉害了!”今早的爆炸现场,徐司白并不在场。 徐司白抬头,与韩沉对视一眼。 苏眠紧咬下唇,露出讥讽的笑意。在场的人,大概只有她最清楚,徐司白有多聪明。他是法医,数学、物理、生物、化学方面的知识都渊博得惊人。她开口道:“他们大概完全没想到,你能这么快读出密码。以为……”她转头看着徐司白:“能让你就这么死去。” 徐司白看着她,没说话。 这时,几名医务人员闻讯跑上楼,看着小篆和徐司白:“两名先跟我们下楼,到救护车上去。”周小篆兴奋了这么久,这才觉得全身疼痛难忍,一下子就软了,被医护人员扶住。但他浑不在意,转头朝他们挥挥手:“我先去医院了,我没事啊。” 也有两名医护人员走到徐司白跟前。苏眠下意识伸手扶他:“我陪你下去?” 徐司白却不着痕迹地移开手臂,扶住了医务人员,温和地笑笑:“不用了,你抓紧勘探现场。” 苏眠动作一滞,韩沉站在她身侧,看着两人的神色,双手插裤兜里,静默不语。徐司白却已转身下楼,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尽头。 苏眠一直看着他走远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冷面和唠叨已经先上楼了,只有韩沉站在原地,望着她。 她也转头看着他。两人静静凝视片刻,苏眠伸手就抱住了他,扑进他怀里。他一把将她接住,到底也是情绪压抑了很久,干脆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这一天苏眠的情绪大起大落,竟比自己在鬼门关来回走了几遭,还要难受。此刻终于尘埃落定,再看着他英俊的容颜,想起他这一路沉默陪伴,执拗地要替她选择背负;想起他开到200多码的速度只为不放弃徐司白的命;再想起刚才自己跟徐司白相拥时,他静静注视的目光。她竟只觉得欣喜和怜惜同时涌上心头。 “太好了韩沉!”她在他怀里又哭又笑,“大家都没事。” 韩沉抱紧了她,低头看着她,墨黑的眼睛里,也有沉沉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待她平静下来,他将她放下来:“哭好了?” 她又笑了,吸了吸鼻子:“哭好了。” 他执起她的手:“哭好就跟我走。现场发现了重要线索。” “嗯。”苏眠跟着他往上走了两步,眼角余光,却像是不自觉地,看向楼梯下方,徐司白的方向。 她是好了。他也没事,他活着。 可从今往后,徐司白却是苏眠心中永存的一个洞。那洞里全是她的愧疚,和他的伤痛。 那洞,永远永远也填不平了。 ——老墨:老墨回来正常更新啦,是否可以求一发月票和推荐票呢?月初大家都忘记了吧,其实我也忘了。有月票的都投投投啊,名次掉得很厉害呢。(ps:不必专门打赏,老墨心领)。明天见! 第一百章 我欲杀人(一、二) 苏眠又跟着韩沉走回了爆炸现场的窗边。 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帘的一点碎布残渣,粘在灰黑的墙壁上。韩沉伸出戴着黑手套的手,摸了摸这个大窟窿的边缘,转头瞧着她:“看出什么了?” 他的嗓音轻轻淡淡,带着某种让人安心的气质。苏眠抬起还有些发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了一圈,不确定地开口:“窗帘是拉开的?” 当时情绪太激动,现在回想,依稀记得徐司白所处房间,始终阳光通透。倒与周小篆那边的阴暗完全不同。 韩沉点了点头,手搭在窗棂上轻轻敲了敲,望着对面的几幢大楼。外头阳光正好,这样眺望出去,许多楼宇表面玻璃反射着光,明亮又耀眼。 “还有红绿灯。”他说。 苏眠微怔,目光也变得深邃:“对,还有红绿灯。” 生死抉择的关头,难以取舍的时分。却偏偏碰上长久不灭的红灯,限制他们右转。仔细一想,那红灯长得有些过分。其实当时已有所察觉,也不是不可以强行驱赶人群、硬生生右转。 但对手显然对人的心理拿捏得十分准确。在那种环境下,这一点外界条件的细微差别,就会导致人的心理也发生细微倾斜,从而促使他们痛下决心,选择了周小篆。 “他们想杀的,也许一开始就是徐司白。”韩沉转头看着她,“为什么?” “说明他们认为徐司白更该死。”苏眠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徐司白更该死?”韩沉又问。 苏眠没说话。 两人对视片刻,韩沉摘下手套,执起她的手,在掌心握了一会儿,转头又看着窗外,抬了抬下巴:“那栋建筑。” 苏眠也看着相隔不远的那幢高楼,思索片刻,眼睛一亮:“你不会是怀疑a曾在那幢楼上窥探徐司白吧?” “嗯。这里有一个逻辑悖论点,只有你的犯罪心理能够解释得通。” 苏眠点了点头:“开窗是完全没必要的,周小篆那边就没有开窗。既然a一开始想杀的就是徐司白,他又一直有亲眼看受害者死去的癖好,肯定不会再搭理周小篆那边的事。很可能当时,他就躲在一个安全又方便观察的地方,用望远镜窥探徐司白。所以这个房间的窗户打开、窗帘拉开,才能保持良好的视野。而那座楼,就是最好的位置。” 顿了顿,她又恍然:“难怪后来被拆掉的炸弹,还会爆炸。之前大家都以为是意外,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a干的。他是个愿赌服输的性格,眼睁睁看着徐司白跑掉,大概不会反悔又炸死他。但心里肯定又不舒服,说不定就遥控引爆炸弹,来泄愤了。” “我也这么想。”韩沉答,伸手扶着她的肩,一块走往屋外,“已经派一队刑警过去勘探了,我们过去看看。” 苏眠一边走,一边蹙眉答道:“但他们一直很小心,会不会依然没留下任何痕迹线索?” 韩沉倒是笑了笑,侧脸淡漠而平静:“苏眠,他们是人,不是神,没有三头六臂。每一次看似精密无痕的犯罪,都需要大量的周密计划和准备。况且我说过,即使这样,他们也只是抹掉了我们视野范围内的痕迹,躲在以为我们看不到想不到的地方。他们不可能走到哪里,都能擦去全部痕迹、控制全部监控和目击者——这座城市又不是他们的。上次的一段视频,导致l差点被我们抓到,就是最好的例证。这次,也是一样。a胆大包天地躲在离我们几十米远的地方,当时周围全是警察。他一定以为,我们想不到。” —— 这晚两人回到宿舍,已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