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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仅为了博一本秘籍? 因他挟了秦晋性命,楚朝秦无法贸然上前,但心中疑虑丛生,谨慎问道:“你既为前任教主,这图谱又非传人不能得,当初练了便是,何苦兜这一套圈子?” “无知小儿。” 男子冷笑,道:“教中藏经不止千百,为何单这套功夫能作不传秘辛?说来好笑,我教派开山以来,代代教首无一不是个中高手,天资绰约、悟性奇高之辈更是不在少数,但偏就练不得上头功夫,或一二式,或四五招,已是极限,且轻者行径癫狂、重者神志尽失,尽成废人……否则我教堂堂一枝独秀,何须向其余各派伏低做小?想当年我于密室中闭关深研一年,方才悟出这秘籍古怪之处——非是无人能练,而是无人会练!” 秦晋二人神色凝重,屏息不语,听他继续道:“也许初创此功者是一位六根极其清净之人,故要练习者必须封情灭欲、天人合一,否则一旦魔功入心,便可混乱七情六欲,使人癫狂……如我等功体成熟之人,若强练此功,便会如灯蛾扑火,自取灭亡!” “于是你当时不顾亡妻稚儿,匆匆归隐山林,只是为了——寻求‘清净’?”秦晋仿佛在听笑话,禁不住望了一眼楚朝秦,又问道:“那你与嫩师傅收留于我,细细教习功夫,又是为何?” “若想达到清静无为,一是归入嵩山少林,从此不问凡尘;二则彻底退隐江湖,我装聋作哑二十余年,将往昔一一撇下淡忘,等的便是这一天呐!” 秦晋忽然想到清逆下山后亦是斩断尘缘后投入少林,几乎修成正果,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楚朝秦疑道:“一派胡说!这图谱秘籍根本未有任何落纸记载,而是纹在秦晋身上……再者,为何我就能练得?” 此为他心中最大疑窦,楚朝秦深知自己此前与秦晋素不相识,如今却因缘际会形同一体,乃至无法分割,若说甚么毁性灭欲,那两人更是毫无忌讳,甚至常常反其道行之。 男子失笑,盯住他的双目,一字一字道:“只因你毫无天分,是,团,草,包。” 楚朝秦:“……” 男子握紧手中怪剑,颇为遗憾道:“我千算万算,居然没能算到我会诞下来你——愚笨羸弱,毫无天资,是天生的一张白纸,只能说是天意如此!想我决定让位离山,自要带着秘籍,谁知楚霆谷那厮狼子野心,趁我不备撕去半卷——我二人皆不具备练习资格,只能天长日久得耗下去……好在我又寻得了秦晋这件至宝。” 秦晋脊背一凉,听楚朝秦先开口问道:“何意?” “为使得此物再无法合二为一,我于夫人处习得了刺血之术,混合特殊情蛊能将秘籍以图谱之形纹入周身皮下,此法绝妙之处在于只有其□□高涨之时方得显形现影,而此人何时动情只有我能掌控。”男子顿了顿,道:“只是此术要求条件极为苛刻,命数与体质缺一不可,我寻遍大江南北,方寻得了秦晋。” 秦晋垂下眼睫,道:“那我父母被害……” 男子并未理会,只道:“你生性狂浪,肌体敏感,又是练武奇才,应是承接图谱的不二人选。楚霆谷与我同门修习,而我打听得他也多次行走塞外江南,应是想法与我一般,所以待时日成熟,我便联合右护法——那清逆和尚,向正道武林放出秘籍风声,借了几件江湖悬案逼迫他在云湖山巅摆下擂台,一来探探他如今功夫深浅,二来行那请君入瓮之策,放出秦晋,哄来下卷秘籍,真可谓一箭双雕。” “难怪当日他要将秦晋掳上山去,”楚朝秦一脸凝重,疑道:“统共一张面皮,不会纹乱了么?” 男子:“……” 男子道:“只是我算错一步,楚霆谷不知用了什么邪道外法,不论我如何施为,那图谱都难再显示半分,恰逢那刻这秘籍已在武林中引起轩然大波,众派咬住断龙山庄之事竟一举攻下了清凉山,我只好令秦晋再度涉世将你带回,本盼着能借此寻得蛛丝马迹,没想到他果然留有后手,把秦晋这一脉心绪牵引至你身上,幸而阴差阳错,你二人功体相投方能够珠联璧合,摧成神功……看来楚霆谷虽与你为半路父子,倒真是用了心!” 楚朝秦勃然大怒,翻掌便欲上前。男子毫无所惧,挟秦晋竟也往前一步,同时亮出手中利刃,寒光闪烁。 楚朝秦硬生生收招回手,秦晋看在眼里,朗声道:“你就让他杀了我,不过是令这图谱秘籍从此失传罢了!” 男子讥笑道:“我既能救你养你,难道还不敢杀你?那图谱我早已背熟,毁去便毁去!不过楚朝秦,你我看在父子情面,我不想难为你们,你只需现在自行毁去神功,我便放了他。” 楚朝秦与秦晋双双愣住——他千方百计促成秘籍与神功,如今却轻言放弃,着实不知所措。 男子不予解释,只将秦晋喉咙锁住,道:“或我现在便拧断他的脖子,你杀了我,然后做你的千秋教主去罢。” 他嘴里微微一笑,目光洒向山下。楚朝秦这才发觉背后行进之声愈来愈响,那汹汹来客,如腻顶黑云,渐逼渐近。 “再或者我们三人,同死在这乱阵之中,”男子仍不卑不亢,口中含笑道:“时间不多,你选一个。” 楚朝秦提了双拳,额上汗珠不断泌出,他思量须臾,问道:“你目的究竟为何?” 男子不再说话,紧锁秦晋喉咙之处已经泛起青紫,而那怪剑剑锋向来不沾血色,此时却也遍染朱红,向下滴落。 秦晋眼睛灵动依旧,冲他转了一转。 楚朝秦气得嘴唇发抖,强自按捺,问道:“我……该如何作?” “简单,”男子道:“只需朝准自己胸口,拍上一掌便成。” “休想,”楚朝秦峻色道:“拿捏不好力度,我立会死。” 男子想了一想,于是将剑松了抛下,再以脚尖挑拨给他,道:“那你对准膻中,刺进三寸即可。” 膻中乃人之中穴,也是罩门所在,一旦刺破,这全身功体便如晴日雪霰般烟消云散去。楚朝秦虽然狐疑,仍依言拾起,忽道:“你……莫不是打算伤我之后吸血食肉,借以承接功体罢?” 男子脸色稍变,刚欲反驳,却见楚朝秦借机猛然发力,一掌扑向自己面门。然而他早有所备,肩后双手同起,一手接掌,一手将秦晋揽抱身前。眼瞧那雷霆一掌将要对上秦晋,楚朝秦瞬间变招,伸手去斩男子肋下。而男子仍是不慌不忙,只将秦晋当作全能肉盾,一把扯回,再去挡那一掌。 秦晋落身向下,反露出身后男子小半胸膛。楚朝秦知道机不可失,立刻扬剑在手,直冲那一处刺过去。 谁知男子反应极快,提了秦晋衣领,先一步挡了上来。眼看剑尖即将刺入,楚朝秦情急之下,又要收手。 这时候只听秦晋大喊出声,喝道:“别停!” 下一刻他已拼尽全力,竟带着男子一同撞上怪剑。 楚朝秦听话听惯了,眼睁睁看着怪剑那尺长利